“看什么呢？”
顾复声刚抬起要上前的脚一顿，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江聿。
她眸色微敛，“没看什么，走吧。”
江聿也不追问，而是将眼神放到她的腰上，“你伤怎么样？”
刚才进警局的时候已经有专业人员对他们进行了包扎，但还是建议他们去医院看看。
顾复声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的无所谓，“还好，没什么大事。”
江聿不依，“去医院再看看，让齐佛送你去。”
一直没有什么贡献的齐佛一听连忙接话，“是啊顾小姐，这伤看着就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不用。”顾复声神色厌厌，看着江聿的手臂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的比我的更严重，不想留有什么后遗症就去医院看看。”
如果江聿对手部灵活度的要求不高，那当她没说。
她这话一出，江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两抹探究，“这么了解？”
“专业使然。”
顾复声没再和他多费口舌，转身就朝外走，抬手打了一辆车先去趟商场买了件新衣服才回的顾家。
明花要是打电话来找过她，怕是要着急死了。
果不其然，在她回到家，刚解锁院外大门的时候，明花就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唉哟，这是上哪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明花一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着急得不行，“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这是要急死妈妈吗？”
顾复声拿出屏幕已经碎成不成样子的手机，“路上摔了一跤，手机不小心摔坏了。”
“摔哪了摔这么厉害？”明花开始对顾复声上下其手。
碰到顾复声腰部的时候顾复声强忍着痛感皱了皱眉，没出声。
但明花眼尖，见她皱眉忙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顾复声拦下明花在她身上检查的手，“就是膝盖有点擦伤，妈你让阿姨准备点酒精或者酒精棉片给我就好。”
“行。”明花点头，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下次出门要小心点看路，现在很多人素质都不太好，乱丢垃圾踩到了可就是要摔的。”
顾复声乖巧点头，“知道了。”
阿姨将酒精和碘伏送上来以后，顾复声确认明花不会上来后将房门反锁，从床底下拿出她破旧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翻开的第一页赫然是她在警局看见的那个纹身图案——一个被毒蛇缠绕的骷髅头。
而在这个图片之下，标注了两个字——银骨。
真的是这个标志，她就说她怎么可能会记错。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又要来了吗？
她抬手抚上合上的日记本，眼里是难得的真情。
阿砚，你能看得到吗？
看不到也没关系，等项目结束，很快，很快我就能带着他们的满身的罪孽，来到你的面前向你做出无尽的忏悔。
-
“我的声声，生日快乐！”
塑料吹笛和礼炮的声音响起，顾复声一脚踏进宿舍就被礼花碎屑弄得满身都是，偏偏始作俑者还笑呵呵跑到桌子前拿着一个巨丑的蛋糕走了过来。
“当当，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蛋糕为你奉上，喜不喜欢？”女孩脸上纯真的笑容让顾复声没办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看着面前这个根本看不出是个东西的蛋糕，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喜欢。”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快来插上蜡烛许个愿吧。”
蛋糕被放到桌子上，沈砚一边哼着歌一边插蜡烛，看上去心情极度愉悦。
顾复声迈开步子，走在一地繁华上看着大变样的宿舍，略微惊讶，“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是啊是啊，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沈砚把蜡烛插好后转身过来求表扬，“还有蛋糕，蛋糕也是我亲手做的，你猜猜做的是谁。”
蛋糕是个小半圆，上面糊了一层黑色的巧克力，旁边还有两个特大号形似耳朵的巧克力，中心的半圆从整体上看去，她大约只能分辨出那是一个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的……
人？
沈砚的期待的目光还热烈在她脸上灼烧，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正思索着该说哪个名人的时候，目光突然看向了右边的巧克力耳朵上。
耳朵上面软骨处有一颗黑色巧克力点缀，像把媒婆痣抠下来放在了耳朵上一样，总结就是四个字——一言难尽。
她面向蛋糕呈的是镜像，也就是说这颗痣是在左耳上的，左耳上方的软骨有颗痣的人……她认识的人……
突然脑袋闪过一道灵光，她看着眼前的蛋糕露出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擦！
这个蛋糕画的人……不会是她吧？！
沈砚在美术上的天赋要是有她在医学上的天赋的一半就好了。
她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此话一出，沈砚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就说你肯定能认出来的吧。”
沈砚对顾复声的反应表示极其自豪，打火机一边点燃蜡烛，沈砚一边嘚瑟，“教授还说你肯定看不出来。我画的这么好，这不就认出来了。”
顾复声：“……”
沈砚在每一个领域都有着迷之自信。
她呵呵笑了一声，很给面子，“确实长得很独特。”
“是吧是吧，我就说，教授那个老古董什么都不懂。”沈砚把蛋糕送到顾复声面前，“快点许愿吹蜡烛吧。”
等流程进行到切蛋糕的时候，顾复声拿着蛋糕铲，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蛋糕就是她的脑袋，一刀下去，这感觉还真是难以言说。
当然，最让她震惊的是，蛋糕胚露出来的时候，里面塞着的水果也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快成浆了。
沈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嗯……资金有限，去超市买了特价水果，然后切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切的有点碎，不要太在意。”
这何止有点碎，已经赶上奶茶底的水果小料了。
但毕竟是沈砚的一番心意，顾复声顽强地扯了个笑出来，“没事，挺好的。”
沈砚乐呵，“那我们就一人一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