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平先生，首先，我谨代表乌克栏政府对你提供的无私帮助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列昂尼德·丹尼洛维奇·库奇马首先和客人来了个小小的拥抱，然后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只是，在拥抱的时候，他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微微耸动了一下。
“这位华夏的徐先生身上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就好像浑身都涂了胶水一样。”他心中暗想，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进行的是非常重要的外事活动，对方也是乌克栏非常重要的客人和朋友，这些小细节根本无足轻重。
“总理先生，很高兴我提的一些小小的建议得到了贵国的采纳，看来它们发挥了一些作用了。”徐峥平的发音略有些含混，不过这无所谓，翻译官能准确地理解他的意思并进行翻译就好。
“是的，徐先生，虽然还有一些产品因为过于敏感而不得不撤出了拍卖，不过总体来说，武器展销会和拍卖会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我们一共得到了大约8亿美元的各种订单，这对现在的乌克栏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那么我必须恭喜你了，总理先生，在你的领导下，乌克栏一定能很快渡过目前的难关。”
“是的，我们一定能，这离不开徐先生的鼎力相助，不过说到这里，我很遗憾，在拍卖会上你好像空手而归了。”
徐峥平耸了耸肩膀道：“这有什么办法呢？总理先生，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所以，在拍卖会那样的场合，我只能按规矩出牌。”
“我喜欢和遵守规则的人打交道，这样会带给人安全感。”库奇马微笑道：“你知道的，我曾经是一名物理学博士，在不久之前还获得了乌克栏国家工程院院士的称号，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必须井井有条，比起当这个国家的总理，我其实更愿意待在我的实验室里。”
“我倒是觉得，理工科培养出的严谨行事作风和严密逻辑能力是治理好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我们不能永远活在激情洋溢的口号中，总需要有人沉下心来做实事的。”
库奇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顿时对这位华夏徐先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他想了想，再次开口道：“那么，徐先生，我听说，你个人还对我们乌克栏的很多无法进行拍卖的东西感兴趣？或者我们可好好谈一谈，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对各种形式的合作都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这是我今天来拜访总理先生你的目的。”徐峥平微微欠身，然后说道：“其实在拍卖会上能否买下些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更看重的是我与总理先生你，与乌克栏的长期合作，而我认为，这些合作将是双赢的，能为我们双方都带来长久的利益。”
“那么徐先生，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案么？”
“有的，我的方案在这里。”
徐峥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其中的文件抽了出来，递给库奇马道：“总理先生，请过目。”
库奇马接过了文件，视线扫过了封面上大大的俄文标题，目光就是一凝。
《欧拉计划》。
……
“莱昂哈德·欧拉，18世纪瑞仕着名数学家、自然科学家，生于瑞仕，卒于罗刹圣彼得堡，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方程式又被称为运动微方程，是经典物理学中，流体力学最基础、最重要的三大方程之一。”库奇马不厌其烦地对克拉夫丘克解释了一番之后，才郑重地说道：“那位徐先生为这份计划起了这个名字，显然是有深意的。”
克拉夫丘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双手无意识地翻动着面前这份计划书，良久之后才轻声问道：“库奇马，你觉得怎么样？”
“他要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已经是对我们乌克栏用处不大的技术了。”库奇马直言不讳地答道：“按照之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的路线，加入北约是我们的终极安全目标，而我们都知道，北约，其实是米国主导的，将来我们的主要军事装备也必然需要向其靠拢，与北约体系兼容甚至干脆就采用他们的制式装备是我们必然要走的一步，那么，现行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迟早都是要放弃的，或者再说直白一点，即便我们自己希望能保留，米国人也不会愿意我们保留，而在这一点上，罗刹与米国的立场其实是一致的，在这次拍卖会上发生的那些插曲就是证明，那么，与其毫无意义地被销毁，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东西变得渐渐丧失掉价值，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些东西还值钱的时候将其变现呢？那样不但能解决我们的国家所面临的很多现实问题，而且还能收获徐峥平及其代表的某个组织的友谊。”
说到了这里，库奇马顿了顿，抬头观察了克拉夫丘克的神色一眼之后，又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组织与华夏官方是不能完全划上等号的，而我认为，在某些时候，他们也许比华夏官方更值得信任，也更有用，总统先生，我个人的建议是，徐先生的这个计划值得我们尝试。”
克拉夫丘克再次轻轻点头，然后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轻叹了一声道：“库奇马，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你不要忘了，这里面列出来的东西几乎是我们乌克栏在军事科技领域掌握的所有最顶尖的成果，把这些都卖掉，那我们乌克栏还剩下些什么呢？而且还有一点，库奇马你想过没有，我们卖这些东西，就算事情做得再隐秘，也终究会被人知道的，那罗刹人会怎么想？米国人又会怎么想？特别是米国人，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摆脱对他们的依赖。”
“也许我们可以先尝试其中的一两项，挑选其中最不引人注意的那些东西做些小小的测试？这样也可以顺便考验一下我们这位华夏朋友的诚意和支付能力？”库奇马提出了一个谨慎的办法。
权衡再三，克拉夫丘克终于点了点头，又思忖了一会儿才道：“那就从巴顿开始吧，那应该是最不容易引起关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