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沈玲玲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走上前去,向肖晨求情。
沈玲玲只觉浑身不自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仿佛置身于炽热的蒸笼之中,汗水从额头渗出,却又不敢擦拭。
她心里头那股子憋屈劲儿,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体内翻涌,可又不得不强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爆发。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一顿地从人群里挪了出来,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她低着头,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眼神里满是不情愿,脚步拖沓得如同灌了铅一般,好不容易才走到肖晨面前。
她极不自然地对着肖晨深深鞠了个躬,那动作僵硬得像是个提线木偶,关节都仿佛生了锈。
她扯着嗓子,带着一丝哭腔,声音在微微颤抖中说道:“肖先生,之前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只要您能救救我爷爷,您就是让我给您跪下都行!”
沈玲玲心里头那叫一个纠结啊,各种念头在脑海里疯狂交织。她心里盘算着,自己跪下总比让爷爷或者父亲跪下要强得多。
毕竟自己是晚辈,在这家族里,小辈吃点苦、受点委屈,那也是应该的。罢了罢了,干脆就豁出去了,为了爷爷,面子算个什么东西!此刻,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肖晨双手抱在胸前,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像两把锐利的刀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玲玲,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三分讥诮七分凉薄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
“沈大小姐这道歉的诚意啊,可比超市里那些临期的牛奶还要廉价呢。前脚刚气势汹汹地说要废了我,后脚就又巴巴地跑来让我救命?怎么着,你们神谕门这是打算对我进行pUA啊,还是搞道德绑架这一套啊?”
沈玲玲被肖晨这一番话噎得差点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气得直哆嗦,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像个恶鬼,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显得有些狰狞。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里似乎有泪花在打转,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可是个女人哎,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肖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清亮的笑声里,却仿佛淬着冰碴子,让人听了心里直发凉。
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说道:
“神谕门可真是教会了我两件事啊。第一,千万别和疯狗讲道理,不然你会被它咬得遍体鳞伤;
第二,千万别信母老虎的眼泪,那都是鳄鱼的眼泪,假得很呢。你牛皮啊,这都能扯到欺负女人上面去。行,我不跟你说了,这样就不算欺负你了吧!”
说完,肖晨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身上那件长衫的下摆在风中翻飞,如同战场上飘扬的战旗,带着一种决绝和潇洒。
“你给我站住!”沈玲玲扯着嗓子,用尽全力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几乎破了音,好似要把整个喉咙都喊得粉碎一般。
她心中宛如明镜,深知沈火若就这么死了,自己在神谕门里的地位,将一落千丈,恐怕连一条看门狗都比不上。
往昔,她在神谕门可是风光无限,手握着实权,地位尊崇无比。在那片势力范围内,无论走到何处,都有人满脸谄媚,对她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事。
她享受着众人的簇拥与敬畏,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可如今,这一切荣耀都如同虚幻的泡沫,在肖晨出现后,被现实无情地戳破,即将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那些曾经紧紧攥在手中的权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她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钢针狠狠扎刺,疼痛与恐慌交织,令她坐立难安。
而此次冲突,追根溯源,自己便是得罪肖晨的罪魁祸首。沈玲玲越想越觉得害怕,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簌簌冒出,宛如细密的汗珠织成了一张网,很快便将她的额头覆盖。
后背的衣裳也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她的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艰难。她心里明白,如果沈火真的就这么死了,自己失去的远不止权力和地位这般简单,弄不好还会被神谕门的高层严厉问责。
毕竟,若不是自己之前行事那般嚣张跋扈,肆意挑衅,得罪了肖晨,沈火也不会为了维护自己而贸然出手。
沈火若不出手,就绝不可能被阿丑打伤,不被阿丑打伤,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虚弱无助地躺在那里,生死悬于一线,命运未卜。
肖晨呢,仿若耳边根本没有听到沈玲玲那尖锐的呼喊,仿若她的声音不过是空气的流动,激不起一丝波澜。
他头都不回一下,迈着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步伐稳健且快速,走得虎虎生风。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场,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围的围观群众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感受到肖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力,都不由自主地、自动地为他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那场面,庄重而肃穆,就像是古代百姓为凯旋而归、战功赫赫的将军让道一般,人群中满是敬畏和崇拜的神色。
肖晨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略带嘲讽的笑,那模样恰似刚刚成功拆除危险炸弹的拆弹专家,浑身洋溢着一种历经艰难、大获全胜后“老子赢麻了”的轻松与松弛感。
此刻的他,仿佛是一位站在权力巅峰、俯瞰众生的王者,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他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