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若得罪了大宋的这位爵爷,他们即便逃亡,又能逃往何处?传闻大宋的军队已在万里之外的欧洲建立了海外疆土,驻扎了百万大军,一旦触怒大宋,只怕天下虽大,也难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然而此时并非深究此事的时机,源义朝只能硬着头皮对平清盛说道:“此事或许有些曲折,但我们暂且不必讨论。当前亟需商议的是,恐怕你不能再出兵攻打我们,除非你完全不介意你妹妹的生死。”
平清盛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只得说道:“你们务必确保我妹妹的安全,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见哥哥如此维护自己,花子心中既感动又内疚,深知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使哥哥进退两难。若当初乖乖随哥哥去朝圣,或安心留在幸子身边,不惹是非,以这些人的胆小怕事,断不敢主动招惹大宋。正因自己离开幸子,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想到此处,花子在城楼上哭得泣不成声。
侍卫已接到藤原信赖的命令,需尽快将人带回去换取赎金,于是将藤原信赖与那位赵公子的交易告知了源义朝。源义朝皱眉问道:“真有这种可能?那人果真如此富有?”
侍卫自然无法回答,心中也觉此事不大可能,但既已约定,只能如实禀报。源义朝挥了挥手,说道:“好吧,你速速将人带去,但愿那位赵公子言而有信。若我们真有一万金币,再假以时日,击败平清盛并非难事。”
他们的对话声音低沉,连城楼上的人都难以听清,更不必说城下的平清盛,只能见他们窃窃私语,随后便将花子押了下去。
平清盛自然不敢再下令进攻,只得下令撤军。
他对城楼上的源义朝喊道:“若你愿意,我们不妨谈判,我可以修改之前的要求,但需坐下详谈。希望你们此次不要再对谈判使臣有任何伤害,否则谈判将无法进行。”
源义朝此时也开始紧张,得知兄弟和盟友藤原信赖竟将大宋的伯爵抓捕,这简直是天大的祸事,只能先应付眼前局面。
于是他对平清盛说道:“可以,你再派人进城,我们详谈。此次我定会确保你谈判使臣的安全,绝无身体伤害和言语侮辱,让他们平安而来,平安而归。”
“如此甚好。”平清盛应道,随即派人进城继续谈判。而藤原信赖则等待侍卫将花子带回。
花子平安归来,藤原信赖立刻对赵桓说道:“我们可以开始交易了。”
此时,平安京的大宋金行提举已亲自带人护送一万金币的靖康通宝抵达现场。几大口箱子打开,里面满是靖康通宝纸币,藤原信赖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幼至今从未见过如此巨款,即便身为大和贵族,也为之震撼。
赵桓沉声说道:“在履行交易之前,我建议你向幸子伯爵表达歉意,并取得他的原谅,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眼看着巨额财富近在咫尺,藤原信赖依旧保持着冷静,他深知赵桓所言非虚。随即回应道:“我愿意道歉,但希望允许我返回城墙。待与源义朝汇合后,我定会释放伯爵大人,并跪地致歉,以表真诚的忏悔。”
接着,他目光扫向那些士兵,命令道:“先前出手杀害伯爵侍卫的人,都给我站出来,自断左臂以赔罪,每人赏五十金币作为补偿。”
这些侍卫虽心有不甘,毕竟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本以为立下大功,却未料需以断臂赎罪。尽管五十金币的奖赏难以弥补损失,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服从藤原信赖的决断。
在一众侍卫的监督下,那些人的手臂被逐一砍下,痛得他们在地上翻滚。所幸随军军医迅速上前止血。藤原信赖手中的刀始终紧架在幸子的脖颈上,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担心一旦放手,对方的侍卫便会出手,届时他将命丧黄泉,钱财亦无从享用。
他必须确保返回城楼与源义朝汇合后,有大队人马护卫,方能保障自身安全。在处置了那些杀害幸子侍卫的卫兵后,藤原信赖对幸子说道:“对不起,伯爵大人,我以此举表达歉意,待到了城楼之上,我定当磕头赔罪。”
幸子见他果真让那些伤及自己侍卫的卫兵断臂致歉,心中稍感宽慰。她也不想给赵桓添麻烦,深知赵桓处理此事自有其考量,自己只需配合即可。于是,她目光转向赵桓,等待他的态度。
赵桓缓缓点头,示意可以接受对方的道歉。幸子随即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
藤原信赖大喜过望,对赵桓说道:“我能先将钱带走吗?请放心,我言出必行,到了城楼之上,我定会向幸子伯爵跪地磕头赔罪,绝不食言。”
赵桓点头应允:“可以,我不担心你赖账。”
藤原信赖立刻派人将钱款悉数收来,也未曾清点,毕竟这笔巨款远超预期,即便略有差额也无关紧要。
随后,他依旧用刀架着幸子的脖子,带领众人前往城楼。抵达城楼下,见赵桓等人并未靠近,只是远远观望,显然意在让他安心。
于是,藤原信赖终于收起刀刃,跪地连磕几个响头,诚恳说道:“幸子伯爵,先前冒犯之处,我以此磕头赔罪,恳请您的谅解。若您仍觉不满,尽管打骂,我绝不敢还手,任由您出气。”
幸子冷哼一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伯爵大人这是原谅我了吗?”
“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关键是大宋是否原谅你。我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大宋的官员,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藤原信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但他明白幸子所言不虚。即便幸子宽恕了他,若大宋皇帝追究,他依旧难逃惩罚。然而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幸子伸手拉住花子的手,说道:“她也应该可以跟我一起走了吧?”
藤原信赖点头,随后说道:“不过花子姑娘,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跟你哥联系,更不要让你哥知道你已经被我们放了,因为你还在城中,而平安京是被我们控制的。
你如果这么说了,我们不得已还会派兵把你抓起来的,我不想惹这个麻烦,我也相信你同样不会愿意有这个麻烦。”
花子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我哥的,至少在事情没解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