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琮子继续说道:“他们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我们能放过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因为他们深知我姐此前所发下的毒咒。他们还带来了一位阴阳师。
我母亲心软,尽管他们已经下跪求饶,而我姐也已去世,他们的父母也表示愿意赔偿。这并非贪图他们的钱财,而是觉得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于是,我们询问如何才能帮助他们?那阴阳师表示,需要将我姐的尸体重新安葬,并做法事超度,待她前往投胎,化解怨气,诅咒才能消除。然而,我父亲说我姐的尸骨早已不见,掉入河中,再也寻不回。我们安葬的坟墓里仅是她生前穿过的衣物,并无尸骨。
阴阳师听后,与他们的父母商议,表示只能在棺木前做法事,看能否获得我姐的谅解。我父亲本不答应,但在他们苦苦哀求之下,我母亲心软同意了,我父亲也只得默认。于是,他们被带到棺木前,阴阳师开始做法。
半天工夫,阴阳师在坟前设好法台,带领一众弟子做法事,手持桃木剑在坟前不断舞动,并大声诅咒。我们家也有懂阴阳之术的先生,他告诉我父亲,对方并非在祈求原谅,而是在警告我姐,不许再靠近那人渣姐夫和那个贱女人,否则阴阳师会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我父亲大怒,下令将他们全部赶走。结果,他们带来的人与我们的家人发生冲突,双方均有死伤。然而,那阴阳师仍将法事进行完毕,并对我们发出警告,随后带着那人渣姐夫和他的女人离去。
我父亲气得狠狠责备了我母亲一番,认为正是她的慈悲导致了这场混乱。我母亲只能哭泣,不敢辩解,心中也深感后悔,本以为对方是真心悔过,却没想到他们以此为幌子,实则是来做法事,想镇住我姐的鬼魂,以破除诅咒。
可惜,他们低估了我姐诅咒的力量。仅过了三天,他们再次来到我们家门口,这一次也是与父母一同跪下。因为他们脸上出现了水泡,开始腐烂,尤其是那阴阳师的双手,已经烂到可见骨头,原本飘逸的头发也大半脱落,脸上布满可怕的水泡,流着脓血。嘴角全是黑血,显然刚刚吐过。
他们不停地跪地磕头,求我们原谅,承认上次做错了,不该威胁我姐的亡魂,也不该用法术镇住她。
如今,我姐的诅咒蔓延到阴阳师及其父母身上,包括那些参与打斗的家丁,也有不少人流脓、掉头发、肌肉腐烂,跪了一大片,苦苦哀求。
而那该死的姐夫已无法跪立,因为他已濒临死亡,是被椅子抬来的,整个人像烂泥般瘫在椅子上,准确地说是一堆烂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之处。
脸上烂到可见牙齿,一只眼也已瞎掉。他勉强能说出的话只有一句:他错了,求我姐原谅,饶过他。
而那个女人同样抱着她的孩子,那孩子也跟她一样,身上的肉全都溃烂,哭声如同野猫的嘶叫,这就是报应,是我姐的诅咒。
我母亲经历了这一切后,再也不敢开口说话。我父亲则冷冷地告诉他们,我们无力相助,我姐的诅咒无法化解,我们也不可能再提供帮助,上一次已经得到了教训。
随后,我们一家人退回院子,关上了门。我父亲下令,院中的家丁全都登上木楼梯,在墙上用弓弩对准他们,若他们敢轻举妄动,便将他们射杀。
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未携带武器,也没有带家丁和打手,只是在外头哭泣。他们哭了一天一夜,到了后半夜天快亮时,那人渣姐夫断了气,紧接着那个女人也死了。
他父母却无暇为儿子哭丧,仍在地上磕头,求我们救他,因为他们也害怕会像儿子和那女人一样凄惨地死去。别说我们家无力相助,就算有能力,也绝不会出手。之前好心帮助他们,却遭到那样的对待,我父母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于是,他们求到第二天下午,见我们家毫无动静,这才离去。后来才得知,那人渣姐夫的父母以及那天参与打架的所有家丁,几乎全都死了,而那个阴阳师也死了。
其中,阴阳师的死状最为惨烈,他用桃木剑从自己口中捅入腹中,然后跳入燃烧的篝火中自焚,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赎罪。因为我姐的鬼魂告诉他,会在阴间等着他,让他在阴间比在阳间还要凄惨。
阴阳师恐惧不已,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去阴曹地府面对我姐的亡魂。”
说到这,藤原琮子拉着东海的胳膊,轻声说道:
“我的故事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精彩,但它是真实发生的,不知王爷是否满意?”
东海回应道:“这个故事虽不算诡异惊悚,却极为真实,听得我头皮发麻。看来你姐姐的诅咒确实存在,且非常可怕,原来这世上真有诅咒一说。”
后白河这时插话,他已经逐渐镇定下来,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姐夫一家得的怪病,以及他们的病情和死亡,与我妻子的家人很相似。难道我妻子的家人也受到了你姐姐诅咒的影响?不过不可能,因为我妻子的家人去世是在十五年前,而你们家发生这件事应该没多久吧?”
“大约是五年前的事。”
“那就对了,我妻子家里出现的可怕情形在你们家之前,难道是我们家的邪祟被你姐的亡魂利用,又来祸害你的姐夫?”
藤原琮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海也感到奇怪,说道:“这件事确实蹊跷,不过你们两家有个共同点,藤原琮子这边是她姐临死前的诅咒,而后白河天皇你的妻子的家人遭遇的也是诅咒。只是那个诅咒来自棺材中的神秘白骨,对了,那白骨后来你们有没有查清楚是谁?”
“我妻子家出事后,岳父曾派人四处打听,但无人知晓那墓碑究竟属于谁,墓中埋葬的又是何人,以及碑上为何刻有那样的字。除了那些字,再无任何线索。”
“那为何你们两家的情况如此相似?难道这邪祟真有什么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