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除歇蒙乐和艾文并肩，其余人全跟在身后。
毕竟指挥权还未交接，艾文还只是名义上的长官。
加上艾文尊敬歇蒙乐，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为防止扰乱百姓生活，艾文走的道路非常偏僻。
两边都有士兵隔离，极大程度降低反响。
因之前，历代城主都不重视军防。
故整个城内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校场。
不光荷纹城是这样，除几个重点城市外，所有城镇均如此。
要按战斗力说，真正称得上军队。
比尔文德只有领主卫队和铁箭盟。
其余镇兵、城卫兵最多也就算武装打手。
拿下荷纹城，为应对之后战事。
军队在郊外，开拓三块空地。
用于弓、骑、步三个兵种训练。
因不知铁箭盟何时袭来，从三军各调一千士兵参与这次仪式。
其余士兵按部就班，防止敌军趁机突袭。
边走边谈，歇蒙乐一再嘱咐。
上台不要紧张，尽可能多看远处。
多说点激励之话，军队未来发展。
争取给将士们留下好印象。
点头微笑，艾文虚心接受。
片刻，一望无际的空地映入艾文眼前。
艾文不知面积多大，只知道在空地上，自己简直如同蚂蚁。
正对面五百米处，是一个五米高的讲台。
身着统一灰色皮甲，距离讲台一百米处。
以百人为排，三千士兵站成三十排，不断向后延伸。
从正面望去，仿佛无边无际。
脸色阴沉站高台下，塔芙琳眼往天空。
上前行礼，歇蒙乐呼唤塔芙琳。
回过神，瞟一眼艾文，塔芙琳走上高台。
挥手示意艾文跟上，歇蒙乐跟其他人站在人群第一排。
拿出让位书，将上面内容大声朗读。
念完之后，塔芙琳面对艾文。
面无表情，将让位书递给艾文。
鞠躬行礼，艾文弯腰接受。
面对人群，说几句忏悔的话。
手指艾文，塔芙琳让其接替自己。
侧身走下高台，塔芙琳径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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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艾文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种千人演讲，艾文还是第一次经历。
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脱稿演讲。
不知所措，艾文迟迟没有说出话。
刚开始，因将领在前，底下忍住疑惑，没有交头接耳。
随着时间推移，后方士兵开始小声交流。
内容无非是新任指挥官怎么不说话？他到底在想什么？
用力咳嗽，歇蒙乐眼神提醒。
深吸口气，艾文平复心态。
走出讲台，面朝众人，艾文鞠九十度躬。
在众人疑惑下，开始发言。
“诸位，我知道你们疑惑，为什么我不说话；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害怕。”
话音刚落，人群唏嘘一片。
他们吃惊看艾文，怎么也想不到艾文会说这话。
歇蒙乐听后，又惊又急。
要非众人在场，他很想质问艾文为什么说这个？
这不是在士兵心中，留下坏印象？
看着众人反应，艾文微微一笑。
“谢谢，看到你们的反应，我很欣慰；我说了真话，你们露出真情，没有虚伪的鼓吹，没有迎合的赞叹。”
不知艾文想说什么，人群声音逐渐变小。
压下烦躁，歇蒙乐也继续聆听。
“为什么我能成为指挥官，底下将领，哪个不比我更有资格？也许你们会说我有个好父亲，能在关键时候，力挺我。
“我承认这是根本原因之一，但除此之外，我相信还有其它因素；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了物资，让一个菜鸟胡乱指挥。
“我不想宣扬什么战绩，那都成往事；我只想说，对于信任我者，我会让你更加满意；不信任我者，我会让你更加矛盾。
“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军改；一切没有规律的章法、行为，我都会更改；不过放心，不会一次性改善，慢慢来，会给你们适应时间。”
停下发言，艾文扫视众人。
“还有，这不是誓师大会，不是我说，你们听；而是我说，你们提问，什么感兴趣，就问什么；不过请遵守秩序，将你们的问题转告前排将军。”
再次躁动，人**头接耳。
在这个世界，底下士兵没有权利提出要求和建议。
只要长官发话，哪怕送死，士兵都要执行。
一来、保证指挥层的权威性。
二来、束缚士兵思想，让其成为不会思考的杀人武器。
即使再开明，超脱时代认知，歇蒙乐也不会同意。
没等士兵提问，歇蒙乐大声指责。
“艾文，你闹够了没？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吗？怎么你竟胡言乱语？”
见歇蒙乐生气，艾文有些诧异。
回想之前话语，艾文不觉得哪里有错。
“歇蒙乐将军，我有说错什么？您竟如此生气？”
怒皱眉头，歇蒙乐气不打一处。
他总不能当众人面，劝艾文不要让士兵学会思考。
“指挥官阁下，这是您的任职宣言，不是问答会；请不要说任何与任职无关的话。”
见歇蒙乐沉默不语，身旁将领大声提醒。
虽疑惑，但为缓解尴尬，艾文只好岔开话题。
“抱歉，各位，我有些偏题了；接下来，我说一下我的军改规划。”
当艾文继续讲下去，歇蒙乐脸色才逐渐恢复。
不过今天艾文的举动，给在场士兵留下深刻印象。
他们还从未见过，聆听士兵心声的指挥官。
站在台上，就像一个舞蹈家。
艾文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阐述军队的未来。
甚至将藏兵于民的规划，给士兵做详细分析。
引得场上阵阵掌声。
讲解一个时辰，在众人意犹未尽下。
这次宣言完美结束。
带着一大堆新奇的思想，回到自己营地。
在场士兵分享给同伴。
回城路上，歇蒙乐依旧和艾文并肩。
苦口婆心讲解，歇蒙乐不断“纠正”艾文思维。
希望他能“端正”态度，按照正常形态办事，不要胡思乱想。
艾文听后，很是震惊。
现代军事已经证明，只有士兵具备独立思考能力。
作战能力才会真正提升。
不会思考的士兵，不过是廉价炮灰，根本算不上军人。
知道歇蒙乐秉性，艾文不想解释什么。
表面上点头答应，但心里，艾文肯定会打破常规。
既然做了指挥官，艾文就有义务为士兵安全考虑。
他要打造的，是百战百胜的精锐。
而不是一味听命，不会变通的木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