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泽利的反问,无论是赵斌还是岳飞、高宠几人都面露哑然之色,随即咱们这位贤爷则含笑摆手道:“哎呀,泽利殿下谦虚了,这咸平城空空如也,数里外联营如龙,北地多少部族可都没有如此威势啊,那塔塔尔部也算北地霸主吧?可怎么不见他们来和我谈什么议和啊?”
“五殿下,既然是想保命,就别说这些虚招子了,还是说说你们大金舍弃这么多想要换取的条件吧。”
“贤王爷您果然圣明,我女真一部所求只一件事,便是贤爷的北伐之路就此止步,我女真愿在黄龙府周围耕种渔猎,一心为大宋子民,不知贤爷可否应允啊?”
赵斌闻言微微点头,可随即也猜到泽利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允你等耕种渔猎倒是不难,毕竟你女真的百姓和我有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既然都复归为民了,这兵器、衣甲也就不需要了吧?不知何日有暇,孤派人北上前去接收啊!”
“贤爷,这个黄龙府周边还有四五座小城,我女真一部在这一地讨个生活,总要有些兵卒护卫,况且军中有很多人都是当兵十余年了,要是现在让他们解甲归田,恐怕他们也不会安心去耕种渔猎,因此,因此还是让他们继续披甲,替贤爷您把守黄龙府吧,您看如何?”
可泽利这话一出口,那边的高宠却轻笑出声,“好家伙,五殿下你好大的口气啊,只一句话就想保下大金的所有军士?那我试问殿下,如此行事你大金国有没有这个名字还重要吗?许是我们今日撤走了,明日你们完颜家又建个大银国呢?就算你们不建国,那你们坐拥重兵的女真对我大宋来说不还是国中之国吗?”
“哎呀,这个,这个高帅言中了,只是我女真部内毕竟势力繁杂,要说交出衣甲兵刃,解散所有军士的话,这,这各部之间心思各异,恐怕他们会另起心思,今日这部募些私兵,那日他部为求自保,组个军队,到那时各部之间纷争不止,那,那可就是咱们大宋边事不宁了啊。”
那边岳飞闻言却道:“哦?泽利殿下这话本帅却不明白了,要是解散军队各部会因为心思各异,私下募兵反叛,那要是不解散军队,各部不是更为轻松,可以直接起兵反叛了吗?”
“非也非也,岳帅您有所不知,我女真一族内各部之间关系远近不一,要是各部起纷争,那一定是几个部落之间互相争斗,那一定都用自己部落的人,而现在我四哥借着贤爷您的威势,将各部人马混杂一处,打散了部落之隔,那孛术鲁部的人可能在我完颜部的大将手下,而我完颜部的人又可能去独吉部的大将麾下为兵,如此一来各部之间就算想起纷争,那也会是无兵可用,可您要是放回去,这个,我就不能保证了。”
看着面前的泽利,听着起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赵斌双目微眯,望向泽利道:“五殿下的意思是,若是要你女真解散军队,那这北地一定会乱了?说不得会出来个什么孛术鲁部自建个大银国喽?”
“嘿嘿,贤爷,这没发生的事谁也不好说,不过现在我可是带着兄长诚意所来,所求也不过是你我两个熄兵戈,归和平,为我那四哥请封个大宋的王位,替贤爷您坐镇北地,管理这女真一部!”
泽利说的越来越轻快,但同时赵斌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冷,“这倒是辛苦五殿下您费心了,为了我大宋的北地安宁可谓是深思熟虑啊,不过孤这里倒有另一个法子,不知道泽利殿下是否愿意接受啊?”
“愿闻其详?”
“你们女真族现在所剩也不过寥寥几部了,之间要是起纷争无非就是为了水草野物,这黄龙府周围当年也只够你完颜部所用,现在几部聚在一处早晚也会因为水草物资等物再起纷争,那不如请你们交出兵甲,我为你们其他几部另寻宝地安置,这样一来就算想起争执,那不是也没对手嘛,你看如何?当然,为了奖励你们完颜一部的配合,这黄龙府倒是可以留给你们完颜家,甚至封你们四哥一个知府、王爷也不是不行。”
“哎呀,贤爷,这个,这个您对我完颜部真是宽厚,可是其余各部怕是不会愿意啊,毕竟这故土难离,您要是让他们遣到互相打不起来的地方,那,那怕是有不少人要背井离乡啊!”
一听泽利还是如此推脱,那边韩世忠面色当即冷了三分,“泽利殿下,左不行,右不妥的,在你看来放任你女真在我大宋北地建个国中之国就是最为妥当的了?”
“哎呀,韩帅,有道是和则两利啊,当然您要是另有高见,某也愿闻其详!”
“有,当然有,某亲提大军北上,将你们这些青壮军卒刀刀斩尽,刃刃诛绝,再将你黄龙府周围的妇孺迁往长城以南,并许重利留下数万我汉家军卒在此,允他们迁家来此,想来不出个一二十年,世人都不知女真一族了吧?”
“韩帅,您想的倒是不错,可须知哀兵必胜!您要是想行这灭族之策,却不知你这些军卒杀的尽我女真儿郎否?”
那边赵斌一看如此傲然的泽利,当下轻笑道:“怎么,五殿下现在又有胆气了?却不知你女真还有多少兵马啊?这些兵马又能支撑你们和孤斗多久啊?”
“我女真儿郎人人悍勇,具不畏死,贤爷你要是非逼我女真解散兵卒,一心想要灭我族裔,那我等少不得要鱼死网破,到那时贤爷麾下的兵马不知能存多少人?又不知那时大辽是否还能冷眼旁观,那些突然凑来的安南等国又岂会继续忠心?”
“好,好一张利口啊,这么说今日你不是来议和,而是来下战书喽?你们女真已经准备好和孤背水一战了?”
“贤爷威临四海,我女真区区一族哪里敢做贤爷的主,是战是和不还是在贤爷一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