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保健锋从磨砺出,不过,今天的王师傅多少沾点不务正业那一挂,不调情,不洗脚。
“嘣~”
以60型t塔为基地衬板的标靶当场炸裂,破碎的金属残片飙飞出去,在整块青金色的巨石地表、墙壁和顶板上留下至少四根指头深的不规则沟壑,流窜的火星子看得一群人龇牙咧嘴。
老王放下手里那张由爆反巨兽背甲和他的脑洞打造、有热武器加成的冷兵器,吨吨吨灌进去一大杯小小姐亲自过来指导过的果茶,薅出条毛巾毫无形象的伸进衣服里擦着脖领子和胸脯子上的热汗:“喝个der的茶,这不比喝茶有意思多了,你们那茶室是真没劲,素菜荤价,不如洗脚!”
丰远清眼观鼻鼻观心,鼓掌,喝茶。
赵扬对这种大道至简的理论持不同意见:“那不一样,人习惯了大开大阖偶尔也会想尝尝小清新嘛,李沧不也把跃迁碉堡门口的兔子和馄饨车吃成特供产品了?”
“要我说你们这些逼养的都一个尿性!虚伪!矫情!”老王瞅一眼丰远清:“bro,不是,你搁这儿搞外事会晤呢,又是西装又是领带的,你想干啥?”
丰远清咳嗽一声:“这个...”
赵扬嘿嘿笑:“人家小迷妹那不是在旁边虎视眈眈么,这小年轻的爱情啊,就是纯粹,都容不得一点沙子,更甭提一条腿子了!”
丰远清继续咳嗽:“不是...你们别胡...”
老王一挠头,嗓门老大了:“有这回事?啥寄吧纯粹不纯粹的,纯菜还差不多!”
赵扬摊手。
老王那足以把一般娘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的火眼金睛对着姜荼上下一扫:“小娘皮还是个雏儿呢,这种酸枣确实没啥嚼头,那个阿清啊,虽然说做人要有操守,但造人显然就不用守了,要不,你从了呢?”
丰远清咳咳咳:“不是...我...”
赵扬嘎嘎乐:“对对对,老王说的有道理,男欢女爱,干柴烈火,谁年轻时候还没点故事呢?”
老王狐疑:“你老小子看着一本正经的,也搞办公室恋情?”
“我他妈军营来的动不动三年五载连个正经娘们的鬼影子都见不着我他妈倒是想办公室恋情了!”赵扬说:“不过你咋知道他俩一个办公室?”
老王:“细说不正经的!”
丰远清嗓子都快咳出血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讲话啊喂!!”
“诶你别吵...”赵扬跟大老王勾肩搭背:“我跟你说啊,以前俺们搁大...的时候...嗯嗯...对...靠着一海边浴场...哎呀你不知道那些新兵蛋子老兵油子啊...望远镜和墙头都他娘叫他们给盘包浆了...拉完两个五公里还能去扒半个钟墙头!”
“你这人也不争气,你把野外拉链组织到沙滩上不中?”
“那指定不行啊,咱都有纪律的嘛!”
“抠,就是抠,上交国家也就罢了,上交完连看都不给看,你们要擅于倾听人民群众的意见呐,我跟你说,那些小娘皮就好这口儿——妈的谁——”
嘎巴一下,老王就被手动闭麦了。
粉红色的爱心鞭尾,粉宝石样的山羊角,巴掌大小的粉红恶魔翅膀,鳞羽清凉凹凸火爆的小东西遍身粉红色图腾纹,无数单一线条疏浅有致的糅合出一种难言的妖冶,猩红的、猫似的瞳孔纯洁如泉水叮咚般的盯着老王。
这一瞬间,射箭馆内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心灵或者说精神层面的寂静当中,思绪上就有一种特别简单的纯粹,有些人都timi已经差不多要开启人生跑马灯模式了。
“咕咚~”对着巧笑嫣兮的雅妹,大老王吞口水的声音响亮,模样愚蠢:“吃他妈阳间饭干他妈阴间活,姓李的,宁他妈可真是个沟槽的太阳活初升啊!”
一只手。
一只修长瘦削的手仿佛是在同源链接通道具现的前一刻先于传输本身撕裂了空间,一把薅住老王的脖领子,歘的一下连人带马炸成一团三色三相的诡谲礼花。
射箭馆里的人面面相觑。
“握草?”赵扬吸了吸鼻子:“疯子你闻见一股子酒味没?”
丰远清:“神经!”
空岛。
老王像个斗败的吗喽,软塌塌的一坨挂在李沧手上,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丝毫找不见半点一秒钟之前在射箭馆时颐指气使挥斥方遒的影子。
厉蕾丝现在是大卡形态,嗯,卡提希娅的卡,死冷寒天赤足踏雪裙袂飘飘的搁那拗着造型:“虚伪的神明啊,这,便是我的忤逆!!”
秦蓁蓁啪啪啪鼓掌:“好!蕾蕾姐万岁!攒劲!”
李沧随手把老王一甩,转头又把秦蓁蓁薅脖领子拎起来了:“你在狗叫什么,赶紧滚蛋!”
“补药哇~”
然后就和索栀绘一道儿被丢进了单向跃迁点。
“咋说?”老王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这他娘的又要作啥妖?轨道线上的动作小币崽子不全都给停了吗?”
太筱漪全副武装,除了一身不大应景的繁复鲸鱼骨束身长裙,连Sop枪箱都背上了:“三线!主动跃迁!”
“啥玩意?不儿,这玩意他哪儿来的坐标?”
“emmm..”
老王豁然顿悟,得,这狗曰的有生物锚点还要个寄吧的坐标了还,直接怼就完事了。
“换上!”
李沧今儿是德普叔叔的海盗船长造型,直接扔过来一套衣服,仪式感拉满了属于是。
老王炸了:“啥玩意?这啥玩意?你他妈不说给老子整个章鱼胡吗?这啥玩意?跟我小小姐毫无cp感!”
太筱漪低声提醒:“你...演发哥...”
“谁?”
“啸风!”
“话又说回来了,那老子不得剃个光头吗,那做戏不得做全套嘛,这个,就叫专业!”
李沧可不管他那个,袖口一掸:“主动跃迁,走你~”
算上小小姐的,拢共两座半空岛剧烈震颤,无穷无尽无限蜿蜒的马赛克图层从四面八方向空岛中心叠加递进,状似某种坍缩,直至达到某个小币崽子所承认的临界阈值、奇点。
“轰~”
空岛的突兀出现就像是宇宙深空的小行星带投下了一颗炸弹,原本占据其位置的无数地质碎片向四面八方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你骗我!”
最先狗叫的却不是大老王,而是那只倒霉催的恶寡妇2.0,几个月大的孩子硬是给这些无良老登骗得苦茶子都无了,一感知到这里的某种气息,周身力场乍现,将空岛地皮层层盘剥,深可见骨——
大逼斗子直接燃爆了李沧的整张脸。
李沧脑袋上的所有血肉都在恶寡妇的巴掌之下兑现成了猩红的炽烈火焰,整个人库次攮进地表,虫巢晶壁所化的空岛骨骼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动静,坚硬的质地随之软化,蜿蜒迤逦着如同莉莉安娜的蛇尾,层层盘踞,最后宛如一朵花般盛开。
“姊妹...”
“你...”
虫子妈的化身与恶寡妇两两相望,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在逐渐蔓延,沉默震耳欲聋。
正所谓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大群似乎并没有关于“叛逃”这种状况的独立定义,某种程度上,即使是老王岛上的这只巢穴之主,在某些方面,依然比恶寡妇拥有更高级别的权限。
而后...
虫子妈的化身之花就那样缓缓地覆盖并吞没了恶寡妇,恶寡妇也完全没有反抗,二者双双沉入地表,彻底没了动静。
“卧槽?”老王嘬着牙花子说:“不是,它俩?”
李沧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我还以为这玩意一到直接就能接上大群的亚神经网道的,你那只虫子妈,我们对它还是太温柔了啊,它还有剩余价值没榨干净!”
老王一呲牙,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在琢磨啥,也没吱声,只是阴恻恻的嘿了一声。
“李沧...”
“嗯?”
大雷子抻着胳膊腿儿,指缝间充斥着一种力量或者说力场扭曲空气般的质感,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图层错位:“好像...有点不对...”
“确实不对!”李沧指着视线尽头宛如乌云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虫族以及虫潮背后的裂空通道,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我琢磨着,这里的空间秩序已经被侵染到崩坏,应该...不能完全算是三线了吧...”
老王嗤之以鼻:“合着你他妈还整挺伤春悲秋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沧一抬眼皮:“还有呢?”
“还有啥?”
“就学会这一句?我调教个鹦鹉这么多年都timi能给老子讲个相声了!”
“@#¥%……”
青春没有意外,裂缝直捅亚空间。
有一说一,即使是做足了心理建设,直面縻狑虫族这玩意那也还是有必要再建设建设,包括大老王。
王师傅一撸袖子,铁青着一张大脸盘子:“第一波我拿命顶,你他妈个初升可千万把狗海铺熨帖了,要不咱这空岛可真就要直接无了啊!”
虫族不是行尸异兽,空岛在它们的菜单上是有极大概率比血食儿排名靠前的,更何况大家都是食人部落bbq,都是老熟人了,仇恨不仇恨宿敌不宿敌的暂且不论,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比虫子更懂如何痛击带魔法师阁下的软肋。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指定让你走的风风光光!”带魔法师阁下如是道:“做事!”
“?(`0′)╭n╮”
有一说一,大老王是真心疼肾疼肝疼他的岛,尤其岛上还有虫子妈这么个未知数,这要是来个窝里反,好么,他timi哭起来备不住都找不着个正经调调。
“轰~”
页锤剧震,以邪能锁链为骨,以扰动金属触手为皮,熊熊恶焰将老王盘踞束缚为一坨远远没那么拟人的远古凶兽,裹挟着撕裂空气的爆响直挺挺轰入虫群。
如同山棱崩塌。
立陡立隘的虫潮当即被凿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虫族的骨骼血肉宛如海潮一般从缺口处倾泻而下,没有灵能力场盾,没有实体化血肉网格,没有蚀物孢子、剧毒瘴雾、失明射线等等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能,只有拳拳到肉的致命碰撞。
虫族的体量何其之大,光靠一个大佬玩凿出的十公里空档无异于杯水车薪,只是延缓迟滞了瞬间的动作,老王连同丧钟直接被暴起的虫潮一口吞掉。
然而...
就像是一坨胶黏的麦芽糖,整个虫潮再一次有了那么一刻突兀且不正常的停顿与回缩,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一道比成百上千体型巨大的虫族相连更为庞大的形状隆起与虫潮,而后瞬间斩下。
“轰~”
刀势绽放,血肉为衣裳。
邪能变身形态的大老王脚踏虫群头顶丧钟,一圈又一圈莫名的、酷似力场又或者能量潮汐的波纹涤荡着整个虫潮,将它们如同风中落叶一般束缚在一个极狭小的范围之内摇曳、浮动、碰撞、崩碎,即使远隔数十上百公里,这边都能感受到那种冷冽锋利的刀意,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类面对一架巨大的、高速运转的粉碎机。
“李沧...”厉蕾丝挑眉:“你就没觉得这些虫子好像是变脆皮了吗?甚至还不如上次碰面!这算什么?也是你所谓的互相侵蚀的结果?”
每当大规模大范围的铺开狗海时,李沧就感觉自己的脊椎骨像timi根暖气管一样微微发热,麻酥酥的过着点,摇头道:“按说不太应该啊,这些虫子可能只是在适配三线的强度,捎带手麻痹我们?”
太筱漪端着Sop都不知道该瞄哪个位置,放下枪,弱弱的提醒道:“沧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就是,是轰雷树同源通道各个节点里面你那些‘好朋友’的原因?”
“啊这...”李沧和厉蕾丝面面相觑一阵,说:“不行,我得再查一遍,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哪里漏了吧,我还没倒霉催的到那粪堆儿上吧?”
厉蕾丝咂咂嘴:“你确定?”
“也不是很确定...”李沧汗都下来了:“嘘,你吵到我脑子了,淦,这地方信号忒差...”
厉蕾丝摊开手:“完了!”
小小姐摊开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