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韩清从事玄学方面的工作。
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套在框子里的人。
被限制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想事情的角度永远只可能站在社会希望的角度上。
所以王屿基本上并不难猜出韩清此刻憋得什么样的屁。
“韩老板，你可学坏了。别想拿我当枪使。”
然而王屿的抗争根本没用。
因为韩清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会儿再去换人也来不及了啊。能当不能当的。今天你是没跑了。”
王屿唯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吧。你想怎么做。”
韩清嘿嘿一笑，“这件事还就得你来做。换成别人确实未必能胜任。今天但凡要是换个人……”
眼瞅着韩清一边给自己戴着高帽一边溜须拍马。王屿没好气的制止了他。以防自己迷失在韩清的谎言里。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王屿说完转身做出走的架势。
自然是被韩清一把给拉住了。
“我后面还要跟对方打照面。所以不能提前暴露。今天你负责跟他们作对……准确来说，是让事主看清那同行的真面目。”
韩清言简意赅交代了王屿今天的任务。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同行不怀好意呢？”王屿问出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韩清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带着事主来选料子是好差事吗？效率降低好几倍不说，中间的差价还无从找补。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换成你，你会做吗？”
别的王屿不清楚。但这个原矿石的差价，还是不难理解的。
就好比韩清，他也不是买料子花了多少钱就找事主报销多少。
事主方面出原矿石，净化完磁场是一个价。韩清方面带合适的原矿石，就是另一个价。
后者的价格比前前者要高出很多。
多到足以让韩清他们想方设法自己寻找原矿石。哪怕天精地宝难寻。
所以他这么一说，王屿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要是放在王屿身上，他也不会费这个劲，带事主亲临现场选石。
钱少赚几倍，还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这不纯脱裤子放屁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吗？
这年头大家都挺忙的。
看样子，没准还真能看出好戏。
“去吧。今晚给你加鸡腿。”
韩清笑呵呵的往前推了王屿一把。
自己则转身滞后一段距离，颇有种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王屿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跟紧前面两人。
这会儿他们已经在一个原石摊位前停住了脚步。
男人正伸手跟摊主比划着什么。
王屿凑近了才听男人说道：“我前面让你留的几块原石，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谁知摊主一脸难色，”孙老板呐，不是我不给你留……实在是开门做生意，好东西它留不住啊……”
被称作孙老板的男人一听就急了，“什么意思？几块都成交出去了？”
摊主摆摆手，“那倒也没有……只是我的老主顾刚才不巧看到，丢下了一千块的定金，去找人合伙了。让我说什么都给他留着。等人到了后再行挑选。”
“那不是没成交吗？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说好的。我都是先来的一方啊。那人自己不赶趟，还好意思截胡？”孙老板不爽的说道。
“是是是！孙老板说的在理。可……他是我的大主顾。就算这做法有些不合理，我也说不出个不字啊。”摊主照旧一脸为难，“这料子表现好。懂行的看过一眼难免见猎心喜。”
“那就看看其他的。这市场上的石头成千上万。还能找不出适合的料子了？”女事主不耐烦地开口了。
“孟姐，你不知道这几块料子是我费了多大劲才物色到的。再重新找，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呢。”孙老板压低声音说道。
刚才听韩清的意思，这事主孟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着急净化磁场。
这会儿听到孙老板这么说，立刻收了声。
摊主见孙老板跟孟姐嘀咕，想了想又开口道：“其实两位老板也不用着急。我只是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一会儿等人来了走个过场。到时候这料子还会是你们的。左右不过就是耽误你们点时间。”
孟姐一听就不高兴了，“这叫什么话？耽误点时间？我们拿出时间为你的失误买单。你这风凉话说的可是地道啊。”
一听就知道这孟姐也不是好脾气的主。
不过她这有这种反应也能理解。
被人当场这么华丽丽的放了鸽子，换成谁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她是花钱的那个。
但为了不影响进度，孟姐并没把事态扩大化。
当然，她一个行外人，发现不了里面不对劲的地方情有可原。
但王屿可就不一样了。
首先摊主这处理方式就不对。
原石交易，压根不存在这种交定金留货的情况。
也不说交定金了。压根就没有留货一说。
看对了，钱货两讫；看不对，就多看几遍。
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
前面摊主说给孙老板留货，但后面又给老主顾看货。其实并没什么不对。
毕竟孙老板口说无凭。
原则上摊主可以拿给任何人看，也可以跟任何人直接交易。
但到后面老主顾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了。
首先，摊主要是真心实意想做老主顾的生意，真必要收那一千块钱的定金吗？
一千块钱，在这种级别的原石前算个毛线啊？
卖个破先例的人情给老主顾，怎么不比这一千块钱有用多了？
虽然王屿还没见到那几块原石的表现。但参考韩清就知道，净化磁场需要的可不是几千几万的寻常货色。
这个开场，算是彻底勾起了王屿的好奇心。
这时候孙老板开口说道：“总不能就让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吧。好歹先把料子拿出来让孟总过个目也好啊。难不成看都看不得了？”
摊主连忙摆手，“瞧您说的。就算他们买了您要看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去开保险柜。两位老板稍等片刻。”
说完，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店走去。
这个市场的布局跟边城的有些像。
店门前支摊招揽客人，店里面放货搬进搬出比单纯的摊位方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