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有多狼狈，多下、贱，他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楼吟霄救他，他也许已经因为不堪受辱，自杀死掉。
又或者是，那些侮辱和调教，磨掉他身上的自尊和血性，将他变成一些有钱人的玩意儿和姓奴。
总而言之，他绝对不会像进了楼家一样，可以出国学本事。
学成回来后，给他提供最好的实验室，最好的生活条件，还付给他丰厚的报酬。
大概是楼家给他的生存条件太优越，让他得意忘形了，让他觉得，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成了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少爷。
让他忘记了，楼家给他提供如此优厚的条件，是需要他回报忠心与忠诚的。
想通了这些，他清楚的知道，他错了。
他毫无怨尤。
只希望少爷没有对他完全希望，不会放弃他。
他做下那种事情，如果遇到一个稍微心狠手辣点的主子，就会从哪儿把他救回来的，再把他送回哪儿去。
想想那间地下会所，想想他曾经在那里所遭遇过的一切，他不寒而栗。
他一直数着日子，记得今天是少爷规定的三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昨天，楼斯扬已经承诺他了，说今天会帮他提醒少爷，可他还是心神不宁，唯恐少爷不来。
这会儿听到地下室的门响了，他的心脏骤然紧缩，抬起头，睁大眼睛，朝房门处看过去。
楼吟霄走进地下室，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楼云渺眼眶发热，看到楼吟霄走到他面前，他重重磕下头去，哽咽道：“少爷，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不敢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听少爷的话，对少爷忠心耿耿，绝不敢再有二心。”
尽管每天有楼斯扬一餐美食供给，还有楼澈来给他治伤，这一个月他也受了不少的苦，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
一个月不见阳光，他面色惨白，瘦的皮包骨头，单薄的像个纸片人，可见日子实在不好过。
他跪在地上，又怕又愧又紧张，瑟瑟发抖。
楼吟霄打量他几眼，淡淡说：“把他写的守则拿来。”
楼斯扬连忙将楼云渺抄写的守则，全都递到楼吟霄手上。
厚厚的一沓，楼吟霄每张都仔细看过。
有个词叫“字如其人”。
很多时候，人写字的时候，会透露人写字时的心情。
或平静、或愤怒、活仇恨、或怨愤。
楼云渺抄写的守则，每个字都很公正，一笔一划，不轻不重，可见写时很认真，心情很平静，并没有怨愤之心。
楼吟霄把一叠字全都看完，心里有了计较，把那叠字随手交给楼斯扬，低头看着楼云渺，漫声说：“态度还算端正，没有怨恨之心，这一次，我饶了你，但我不可能继续留你在身边做事，我出钱出人，你出力气出技术，开家私人医院吧，如果做好做大，可以做成启夏帝国最大的连锁医院，可以为楼家创收。”
额头一直贴在地面上，等待楼吟霄最后审判的楼云渺，听到楼吟霄的话，忐忑不安的心，直直沉下去，冲楼吟霄重重磕了个头，哽咽说：“少爷，阿渺还是想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