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屹潇听秋叶香提及罗什岛的存在,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心头如遭重锤猛击,胸腔泛起阵阵闷痛。
他万万没想到,秋叶香浴血奋战、刀刃崩裂才拼死斩杀的那对蛇王,
竟只是罗什岛最外围浅滩的守门异兽。
这意外的消息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开,让肖屹潇与随行众人眼中皆泛起浓烈的好奇,
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兵刃的柄纹,指腹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对这座藏着无尽秘密的神秘岛屿愈发向往。
秋红叶站在一旁,浑身绷得笔直如拉满的弓弦,脊背挺得僵硬,指尖死死攥着拳头,
手背青筋暴起如虬龙缠绕,根根分明,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连指甲都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秋叶香每说一句,他的心脏便像被钝刀狠狠割剜一下,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喉咙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望着妹妹颈侧狰狞的疤痕、攥得发白的指尖,还有眼中挥之不去的恐惧,视线渐渐模糊,心中翻涌着无尽的痛惜与自责。
“原来……原来妹妹这些年,竟受过如此多的苦难。”
他在心中疯狂嘶吼,一遍遍咒骂自己的无能——当年妹妹失踪,他四处寻觅却毫无音讯,
竟不知她被掳入杀手炼狱,日夜与死亡为伴,受尽非人的折磨。
“我这个哥哥,到底是做了什么?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
愧疚如尖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他猛地抬起手,几乎要扇自己耳光,
却在半空硬生生停住,转而死死按住胸口,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秋叶香望着远方翻涌的墨色海平面,海风卷起她鬓边的碎发,露出颈侧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被掳时留下的印记。
她指尖死死攥紧衣角,布料被揉得褶皱不堪,几乎要被撕裂,指甲深陷掌心,
渗出细密的血珠也浑然不觉,血腥味在鼻尖萦绕。
眼神飘向被血色浸染的过往,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眼眶渐渐泛红,水汽在睫羽间凝聚,摇摇欲坠:“我当年被人掳走时,不过是个刚及笄的懵懂少女。”
“他们打断我的反抗,粗糙的手掌捂住我的口鼻,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颧骨,灌下苦涩的迷药,
那药味刺鼻,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却只能任由他们将我扔进了乾坤伏魔会——那根本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是金陵堡主暗中培植的杀手炼狱!”
“这组织表面打着除恶务尽的旗号,广纳天下英雄豪杰,
殿宇巍峨,香火鼎盛,甚至会接济穷苦百姓,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可只有踏入核心的人才知道,威灵塔的地宫终年不见天日,
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杀戮密令,字迹猩红如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混合的恶臭,让人作呕。”
“核心成员每晚都会聚在塔中,烛火跳动,映着一张张扭曲贪婪的脸,
獠牙般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塔内,刺耳至极,他们围坐在一起,密谋着颠覆皇朝的惊天逆事!”
“我无数次在深夜被刀剑相击声、惨叫声惊醒,
看着那些与我一同被掳来的少年,要么被药物控制,眼神空洞,沦为麻木的死士,
要么因一丝反抗被活活打死,尸体直接扔进塔下的乱葬坑,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她说到此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唇瓣被咬得发白,甚至渗出血丝,
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眼中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恐惧与憎恶——那些日夜煎熬的日子,
是她永生难忘的噩梦,午夜梦回,总能被那些惨叫声惊醒。
秋红叶听得胸口剧烈起伏,胸膛仿佛要炸开一般,泪水流得更凶,
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脚下的沙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上前拥抱妹妹,给她一丝安慰,却又怕惊扰了她痛苦的回忆,
只能在原地踟蹰,指尖微微蜷缩,掌心的伤口被拉扯得生疼。
“妹妹……是哥哥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在心中默念,自责如针般扎在心上。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滑落的泪珠,指尖沾染着湿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血痕,
划过脸颊时留下淡淡的血印,声音哽咽却带着刺骨的恨意,眼神冰冷如霜:“也正因这组织暗中替朝廷‘清理’异己,
帮天家铲除了不少心腹大患,才得以掩人耳目。”
“加上百越国历年上贡皆需经金陵转运朝歌,金陵堡主又素来以贤明示人,
广施恩惠,甚至会捐出钱财赈灾,收买人心,才深得天家信赖。”
“如今天下商业中心尽在金陵,堡主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
连朝堂之上都有他安插的眼线,稍有异动便会被灭口,死得不明不白。”
“却无人知晓,威灵塔顶层藏着多少掌控天下眼线的手札、富可敌国的藏宝图,
那些手札上记录着每个人的把柄,无论是朝堂官员还是江湖侠士,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
“塔下密室更培养了不计其数的死士杀手,个个被药物控制,
双眼浑浊,没有丝毫人性,只知服从命令,不知生死,连疼痛都毫无知觉!”
“这一切,都只为等待一个时机,将大商皇朝连根拔起,
让金陵堡主坐上那至尊之位,享受天下供奉!”
她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关节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心中的恨意如烈火般燃烧,
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罪恶公之于众,让金陵堡主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亲眼见过太多杀戮,太多背叛,早已厌倦了刀尖舔血的日子,
日夜都想着逃离那人间地狱!”
秋叶香猛地抬头,眼中迸射着刻骨的恨意与劫后余生的恐惧,
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这罗什岛本是仙家秘境,
比大商建国还要久远百年!”
“传说前朝覆灭之际,所有皇室珍宝、绝世功法皆被藏于此地,
更有上古异兽镇守,其凶威滔天,口吐烈焰,爪裂金石,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连飞鸟都不敢在岛屿上空盘旋,生怕被异兽吞噬!”
“孤天保本打算等战事爆发后,派遣大军前来寻宝,以充军饷,
进一步扩大叛乱势力,到时候战火纷飞,天下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
她心中满是不忍,更痛恨金陵堡主的狼子野心,
为了权势不惜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秋红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荡,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抬手用衣袖狠狠擦拭脸上的泪水,动作带着一丝急切与决绝,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脸颊,带来微微的刺痛,眼眶虽依旧泛红,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如铁。
他望着秋叶香的背影,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的自责与疼惜清晰可见,
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我定要护好妹妹,绝不让她再受半分伤害!”
“金陵堡主、乾坤伏魔会,这笔账,我定会替妹妹讨回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眼中的自责渐渐化为刻骨的恨意,握紧的拳头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连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出。
“那份记载罗什岛秘辛的手札,藏在威灵塔顶层的机关暗格中——
暗格设在盘龙柱内,需精准转动柱上第三块龙鳞,力道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再以特定的七成功力催动内力,顺着龙鳞纹路注入,机关才会缓缓开启,稍有差池便会触发毒箭陷阱。”
“四周有四名顶尖杀手日夜看守,他们皆是堡主的心腹,各持一柄链刀,
刀刃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稍有异动便会群起而攻,招招致命。”
“当年已有三名试图偷取手札的人,被他们剁成了肉泥,
连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鲜血染红了威灵塔的地面。”
“我花了三年时间,假意顺从,刻意讨好堡主亲信,
装作对权力极度渴望的样子,暗中观察机关运转规律,记下他们换班的时间差,
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差错。”
“终于在一个雷雨之夜,电闪雷鸣,借着雷声的掩护,避开巡逻的守卫,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潜入顶层,冒险偷了出来。”
“他们发现后,怒火中烧,追杀不休,一路设下毒雾陷阱、派出死士围堵,
我数次九死一生,身上添了无数伤口,还好我途中在生死边缘徘徊时,
领悟‘断头刀’刀意,突破至大宗师境界,才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她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微微晃了晃,
被身旁的肖屹潇及时扶住。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定,眼中却依旧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那段追杀的日子,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秋红叶连忙上前,脚步急切却又小心翼翼,轻轻扶住妹妹的另一侧手臂,
指尖温柔地拂过她因颤抖而紧绷的肩头,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了她。
他凝视着秋叶香的眼睛,眼中满是疼惜与担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既是心疼,也是坚定的承诺:“妹妹,别说了,都过去了。”
“有哥哥在,以后没人能再伤害你,我会用性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