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饭上来后,池泽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找到津久井的尸体了?他居然还随身带着大麻?”他的脸上混杂着震惊和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马天华看着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是猜到他可能带着不该带的东西,”池泽解释道,“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会随身携带!这不是等着被抓吗?”
“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马天华追问细节。
池泽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他之前还住在卫老板那边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餐厅碰见,聊了一会儿。”
“他喝了点酒,有点兴奋,话就多了起来。他当时得意洋洋地说‘我二十四小时都在冒险,而且是生命危险。’”
“我觉得他说话夸张,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就压低声音告诉我,说他带着从越区买来的大麻。”
池泽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立刻告诉他,难道他不知道带着这种东西入境,在这里是重罪,而且是死刑吗?”
“你们猜他怎么说?他居然毫不在意,还说‘当然知道啊,就是因为危险才要做,这才是真正的冒险!’”
池泽摊了摊手,语气带着讽刺:“我看他根本是疯了!你们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苏雨分析道:“或许在他看来,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为,能给他带来一种成就感和‘酷’的自我认同。”
“真是愚蠢至极。”池泽总结道,随即又关心起案情,“不过,你们觉得这事和他被杀有关吗?是不是毒品交易有关?”
秋阎分析道:“目前看,直接关联性不大。知道他携带大麻的人似乎很少,而且,也只有你知晓此事而已。”
池泽立刻紧张地摆手:“啊?这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你们别误会。而且,他也不见得只跟我一个人说过,他那种炫耀的性格,保不齐跟谁都吹嘘过。”
马天华安抚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按照常理,就算有人目击他携带或者交易大麻,第一反应也应该是报警举报,而不是私下杀人。”
池泽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们之前不是在茶园碰到他,觉得他行为古怪吗?后来有没有可能,他的异常被旺夫看到了?你们说,旺夫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这个......”
马天华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推测:“一样的道理。旺夫如果发现了,就算再愤怒,最合理的选择也是报警。”
“他明明知道携带大麻是重罪,完全可以借法律之手解决津久井,根本没有理由自己动手杀人,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苏雨看向池泽,问道:“所以,我们之前每次提起津久井,你才总是讳莫如深,是怕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牵连进去吗?”
池泽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后怕的表情:“是啊......掌握着别人这种足以致命的秘密,我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林天佑有些不解:“可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告诉你了?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吧?”
池泽苦笑:“也不能说是信任吧。我觉得完全就是他太大意、太狂妄了,根本没过脑子,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顿了顿,又提出一个假设,“不过......旺夫不是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吗?有没有可能他一时情绪失控,冲动之下杀了津久井?”
苏雨再次否定:“神经衰弱通常表现为情绪低落、焦虑、失眠等,并不直接导致暴力行为,尤其是如此有计划性的杀人。而且,报警确实是更安全有效的报复方式,。”
陈国栋补充了关键一点:“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旺夫杀了津久井,他因此后悔而自杀。”
“那为什么非要跑去老虎之家后面那个闲置的车屋里,还制造出那么一个复杂的密室现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马天华总结道:“没错,那个现场太刻意了。自杀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他杀又难以解释密室的形成。这两起死亡,背后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隐情。”
就在这时,林天佑用胳膊碰了碰马天华,朝咖啡馆的另一个角落努了努嘴。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艾伦·格雷斯顿正坐在那边,似乎还在和忙碌的店主约翰交谈着什么。
不过他们没有上前和艾伦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