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疯了!!难道之前的推理都错了吗?埃尔莎不是凶手吗?”林天佑倒在桌子上抱头大喊。
马天华嘬着烟斗,眉头拧成的“川”字深得能夹死苍蝇。“埃尔莎的时间窗口、下毒机会,甚至部分症状描述,都指向她。”
“可是,一个野心勃勃、正处在爱情和未来憧憬顶点的年轻女人,亲手毒杀她渴望嫁予的男人?为什么?”
“又是因爱生恨?”陈国栋试探性地开口,但随即自己否定了,“不对不对,案发前一天埃尔莎还得意洋洋地宣告胜利,案发当天早上克雷尔还承诺娶她。”
“她恨从何来?难道就因为克雷尔骂了她两句?那这恨意来得也太突然了。”
苏雨轻轻用笔点着笔记本上“埃尔莎”的名字:“从心理学角度,极度自恋且占有欲强的人,在感到被羞辱或掌控权失落时,确实可能产生毁灭性冲动。”
“但通常这种冲动会指向情敌,而非自己渴望的对象。埃尔莎对卡罗琳的恨意是有的。”
“对克雷尔可能也会有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占有欲,这种心态往往发生在求而不得之后,而不是胜利在望之时。”
“除非…”陈国栋沉吟道,“除非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时刻,发生了什么,让埃尔莎瞬间意识到自己‘得不到’了。”
秋阎一直沉默地站在黑板前,目光扫过每一个名字,每一段关系。
她脑海中回放着埃尔莎那死水般的眼神,以及她叙述中微妙的割裂感。一边深信克雷尔爱她,一边又毫不犹豫地实施毒杀。
“她可能意识到,克雷尔同样离不开卡罗琳?”秋阎缓缓开口。“她认为克雷尔也同样爱着卡罗琳,自己不能完全得到他所有的爱?”
“但她也无法确认吧?”苏雨摇头,“因为一个念头杀死克雷尔又有什么意义呢?杀死卡罗琳应该更符合逻辑吧?”
房间内再次陷入僵局。所有逻辑链条都指向埃尔莎,唯独动机这一环,脆弱得不堪一击。
“或许我们忽略了梅瑞迪斯提到的一个细节。”秋阎再次开口,“他说,埃尔莎觉得‘必须把事情完完整整摆在台面上,瞒着卡罗琳是对她的不尊重’。”
“这种近乎天真的‘诚实’,是否隐藏着一种偏执?她发现这种‘诚实’换来的不是赞扬而是斥责......”
“抛开其他方面这可能会是一个动机。”马天华叹气,“可问题是对象是她的爱人,她没必要啊。她也不像是会因为这种理由毁掉自己未来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现实世界的午夜临近。
主持人小雨的声音此时也插入进来:“距离时间截止还剩五分钟,请侦破组成员们准备好做出最终决定!”
“查不下去了。”林天佑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所有能问的人都问了,能看的证物都看了。搞不懂啊。”
陈国栋苦笑:“也许沐霖这次就是设置了一个动机成谜的案子,考验我们能否在证据确凿但动机不明的情况下做出判断?”
马天华狠狠嘬了一口烟斗,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一拍桌子:“够了!不能再拖了!”
他目光扫过队员们:“时间到了。基于现有所有证词、物证和时间线,唯一具备作案机会、且行为存在重大疑点的,就是埃尔莎·格里尔。”
“尽管动机不明,但或许有其我们无法洞察的、属于她个人的扭曲理由。逻辑和证据指向她,这就是结论。”
他看向秋阎:“秋阎,你的意见?”
秋阎紧抿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她讨厌这种无法窥破全部真相的感觉,尤其对手是那个沐霖。
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某个能串联起所有诡异的细节。但就像马天华说的,时间到了,他们已穷尽所有手段。
“…同意。”她最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结案吧。凶手是埃尔莎·格里尔。动机......存疑。”
无奈的气氛弥漫开来。这是一种理智判断对未知因素的妥协,众人不得不做出的无奈选择。
苏雨和林天佑默默点头。陈国栋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演播厅内, 气氛同样凝重。
李忠民教授面色严肃:“此案在现实刑侦中也可能遇到,只是普通的毒杀,却充满悬念。不得不感叹沐霖对侦破线索的把控。”
“侦破组做出了一个基于现有证据的,合乎逻辑的决定。但动机的缺失确实让整个结论显得不够圆满,留下了巨大的悬念和遗憾。”
汤瑾怡接口,语气有些惋惜:“这正是沐霖此次设计的高明之处!他精准地拿捏了人心莫测的特质。这比任何精心策划的仇恨都更令人不寒而栗。”
冯远看着最终定论的画面,玩味地笑了笑:“侦破组虽未能完全揭示动机,但能锁定真凶,已属不易。不过现在也还不确定真凶是不是埃尔莎呢。”
张天师捋着胡须,悠悠叹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傲慢是滋生妄念的土壤,妄念是点燃毁灭的火种。非为无因,只是缘非世人所能尽窥耳。”
弹幕彻底爆炸:
“所以真是埃尔莎?!为什么啊!我还是想不通!”
“秋女神好不甘心的样子啊!心疼!”
“张天师:我早就看破了一切(其实啥也没说)。”
“其实是不是安吉拉也挺有可能?”
“楼上醒醒,安吉拉没有作案时间啊。”
“坐等答案和揭幕!急急急!沐神快出来解释!”
作案组休息室内。
周铭得意地晃着腿:“哈哈哈,看他们那表情,比没破案还难受。不过凶手他们说对了,这算他们胜利吗?”
老张慢悠悠喝着茶:“应该不能吧,不然随便猜一个猜对了也能算侦破组胜利吗。”
童灵小声说:“唉......埃尔莎也挺可怜的。”
李华笑着拍了拍童灵:“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埃尔莎可不是受害者。”
沐霖笑了笑,对这个结果有些不置可否。
侦破组休息室内。
五人退出后,脸上都没有破案后的喜悦,只有浓浓的疲惫和一丝意难平。
“难受啊!”林天佑第一个喊出来,“明明知道是她,却不知道为啥!”
马天华揉着太阳穴:“没办法,有时候案子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真相都能水落石出。至少我们抓住了凶手。”
陈国栋点头:“证据链是完整的,逻辑也通顺。”
苏雨看向沉默的秋阎:“阎阎,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秋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结:“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