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孙天河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化劲在他看来已经神乎其神,之上竟还有路?
“化劲之上,谓之玄劲!”
莫问天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到了玄之境,一招一式皆蕴含自身武道真意,‘势’与‘意’彻底融合,形成独特的‘领域’雏形。”
“在其领域内,他便是规则!你父亲孙谭,二十年前便已触摸到玄劲,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被称为‘战兵圣’?一人镇一国,靠的不仅仅是蛮力!”
孙天河心神巨震,他终于对父亲的强大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二十年前便已经是玄劲,那现在呢?
简直不敢想象。
“玄劲之上呢?”
他忍不住追问。
莫问天却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再往上,说了你现在也不懂,徒乱心神。”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同时把你那点刚刚冒头的‘意’给我悟明白了!”
“你才初入化劲,就想着玄劲?脚踏实地点吧,小子!”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说这么多话耗费了他不少精神:“武道境界,只是对力量运用层次的一种划分,不代表绝对强弱。”
“一个明劲巅峰的杀手,未必不能刺杀初入化劲的大意之辈。生死搏杀,经验、心性、环境,缺一不可。你小子……路还长着呢!”
说完,他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孙天河,晃晃悠悠地走了。
孙天河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明劲、暗劲、化劲、玄劲……
原来武道之路如此广阔!
自己以前当真是坐井观天了。
赫尔墨斯、阿努比斯恐怕都只是初入化劲,而父亲早已是玄劲的人物。
如今可能更高!
“意……龙陨之意……”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的虚弱,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目标。
伤愈之前,他不仅要恢复力量,更要真正踏入化劲的门槛,领悟属于自己的“势”与“意”!
沙甲的黄沙依旧漫天,但孙天河的心,已经飞向了更高远的武道天空。
......
就在孙天河于沙甲黄沙之中感悟武道新境界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S市,阴云密布,一场针对他身边之人的阴谋,已然悄无声息地展开。
深夜,市局刑警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苏静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合上了最后一份卷宗。
父亲牺牲的悲痛尚未完全平复,她只能通过疯狂工作来麻痹自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给繁华的都市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湿气。
她拿起包和车钥匙,跟值班同事打了声招呼,便走向地下停车场。
空旷的停车场里灯光惨白,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为何,今晚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右眼皮微微跳动,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配枪的枪套上。
就在她走到自己那辆本田雅阁旁边,刚刚拿出车钥匙的瞬间。
“啪!”
一声轻微的、如同电路短路的脆响,停车场深处的一排照明灯骤然熄灭,将她所在的一片区域彻底陷入黑暗!
只有远处出口的微弱光芒和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
苏静深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瞬间拔枪转身,背靠车门,锐利的目光紧张地扫视着周围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她,这绝不仅仅是普通的电路故障!
“谁?!”
她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激起回响。
没有回应。
只有雨声透过通风口传来,滴滴答答,更添几分诡秘。
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她身后袭来!
那并非温度的变化,而是一种纯粹由杀意凝聚的冰冷,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炸起!
她想也不想,凭借直觉猛地向前扑倒!
“嗤啦!”
一道冰冷的寒光几乎贴着她的后脑勺掠过,将她身后雅阁的车窗玻璃划开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苏静深在地上一个翻滚,半跪在地,举枪对准攻击袭来的方向。
那片深邃的黑暗!
她的呼吸急促,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黑暗中,一个修长的人影缓缓浮现。
他依旧穿着那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死寂,正是曾与孙天河对峙过的赫尔墨斯!
“反应不错,可惜……太慢。”
赫尔墨斯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手中把玩着那柄造型奇特的三棱军刺,刺尖在应急灯幽绿的光芒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你是谁!”
这个男人危险的气息让她永生难忘。
“孙天河的敌人。”
对方淡然回应。
苏静深的心沉到了谷底,孙天河的敌人,竟然找上了她!
“孙天河在哪里?”
赫尔墨斯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苏静深的心跳节拍上,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苏静深咬紧牙关,握枪的手稳如磐石:“我不知道!”
“无所谓。”
赫尔墨斯淡淡道,“抓住你,他自然会现身。或者……杀了你,也能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模糊!
苏静深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在停车场内炸开!子弹射入黑暗中,却传来了打在水泥柱上的闷响。
赫尔墨斯在开枪的瞬间,已经以非人的速度变换了位置!
下一刻,苏静深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配枪已然被一股巨力踢飞!
紧接着,一只冰冷如同铁钳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将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窒息感瞬间传来,苏静深奋力挣扎,双脚乱蹬,双手死死掰着那只手,却如同蚍蜉撼树。
赫尔墨斯的力量大得惊人!
“蝼蚁的挣扎。”
赫尔墨斯看着她因缺氧而涨红的脸,死寂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要怪,就怪你和孙天河扯上了关系。”
他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大,似乎真的要就此扼杀这条生命。
就在苏静深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发黑之际。
“嗡!!”
一阵低沉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野兽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停车场的寂静!
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利剑般射入,精准地笼罩了赫尔墨斯和苏静深!
是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它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朝着赫尔墨斯猛冲过来!
车速快得惊人,显然是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不惜一切代价赶来!
赫尔墨斯眉头微皱,似乎没料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
他看了一眼手中濒临昏迷的苏静深,又看了一眼疾冲而来的汽车,眼中闪过一丝权衡。
最终,在劳斯莱斯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手,将苏静深如同丢垃圾般扔向一旁,同时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轻松避开了撞击。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中,劳斯莱斯在苏静深身前不到半米处险险停住。
车门打开,阿七脸色铁青地跳下车,手中紧握军刀,死死盯住不远处的赫尔墨斯。
他奉孙天河之命暗中保护苏静深,没想到还是差点出了纰漏!
阿七将苏静深护在身后,军刀横于胸前,眼神死死锁定着阴影中的赫尔墨斯,如同面对毒蛇的猎犬,虽知不敌,却寸步不让。
“带苏队长走!”
阿七低声对刚赶到的另一名手下喝道,自己则向前踏出一步,主动迎向赫尔墨斯。
他必须为苏静深的撤离争取时间!
赫尔墨斯看着阿七这副决绝的姿态,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嘲弄。
他甚至没有动用那神出鬼没的三棱军刺,只是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阿七面前,一记看似轻飘飘的手刀,直切阿七持刀的右手手腕!
快!
快到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
阿七只来得及将刀锋偏转几寸,试图格挡。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阿七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军刀应声落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但他愣是咬紧牙关,没有哼出一声,左拳如同炮弹般轰向赫尔墨斯的面门,试图以伤换伤!
“螳臂当车。”
赫尔墨斯淡淡评价,另一只手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阿七的左拳手腕,五指如同铁箍般收紧!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阿七的左腕也应声而碎!
紧接着,赫尔墨斯抬膝,如同重锤般顶在阿七的腹部!
“噗!”
阿七整个人如同虾米般弓起,一口鲜血混合着胃液狂喷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停车场的承重柱上,软软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生死不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那名刚扶起苏静深的手下甚至没来得及迈出脚步!
苏静深看着为了保护自己而瞬间被重创、生死不知的阿七,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手下死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