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金店出来时，帆布包沉甸甸的——十条铁链和二十把挂锁几乎占满了空间，链条摩擦的冰冷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倒让苏晚心里多了几分实在。她没直接回学校，而是按私家侦探给的地址，打车去了老城区的一家社区药店。
药店开在居民楼底层，门脸儿不大，玻璃柜里摆着常用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穿白大褂的女店员正低头玩手机，看到苏晚进来，抬头瞥了一眼：“买什么？”
“麻烦拿点感冒药、退烧药，还有绷带和碘伏。”苏晚走到柜台前，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
店员起身拿药，动作慢悠悠的：“感冒药要哪种？退烧的有布洛芬和对乙酰氨基酚，要哪个？”
“各来两盒。”苏晚看着柜台上的药盒，不动声色地补充，“再来五盒头孢，还有阿莫西林。”
店员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她：“头孢和阿莫西林是处方药，要医生开的单子。”
“我之前在医院开过，单子没带……”苏晚故作懊恼，“家里老人常备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店员把手里的药往柜台上一放，语气硬了几分，“规定就是规定，没有处方卖不了。”
苏晚没再坚持。她早料到会这样——抗生素管制严，尤其是在临近末世的敏感时期，药店只会更谨慎。她付了钱，拿着买到的普通药品和包扎用品走出药店，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老城区的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苏晚按手机导航拐进一条更深的巷子，这里藏着几家没挂招牌的“黑药店”——是她前世听幸存者闲聊时记下的。
最里面的那家店门虚掩着，门上贴着“房屋出租”的旧广告。苏晚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谁？”
“买东西。”苏晚推开门。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秃顶男人正坐在藤椅上抽烟，看到她进来，眯起眼：“买什么东西？”
“处方药。”苏晚开门见山，“头孢、阿莫西林、左氧氟沙星，越多越好。”
男人吐了个烟圈，上下打量她：“小姑娘，这些药可不好弄。”
“我知道。”苏晚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说个价。”
男人的目光落在现金上，喉结动了动：“头孢一盒80，阿莫西林60，左氧氟沙星100，要多少？”
这个价格比市场价翻了三倍还多。苏晚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各来30盒。再要20瓶碘伏、10卷纱布、5瓶止血粉。”
男人眼睛亮了，掐灭烟头起身：“等着。”他掀开里屋的布帘，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抱出一个纸箱，把药一样样摆在桌上。
苏晚仔细检查包装，确认没过期，才点头：“结账。”
付完钱，她把药品塞进帆布包——空间不能在人前使用，这点必须时刻记着。走出黑药店时，巷口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晚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把地址记在心里。这地方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接下来是武器。
苏晚打车去了城东的户外用品店。这家店开在商业街尽头，门面很大，里面摆着帐篷、睡袋、登山杖，角落里还挂着几把弩箭和工兵铲。穿冲锋衣的店员正给一个顾客推荐登山包，看到苏晚进来，热情地迎上来：“美女想看点什么？露营装备还是户外工具？”
“我想买把工兵铲，再看看弩。”苏晚走到工具区，拿起一把黑色的工兵铲——这东西前世她用过，劈砍、挖掘、撬开障碍物都能用，是末世神器。
“眼光真好，这是军版的，硬度绝对够。”店员拍着胸脯，“弩的话，我们有两种，一种是轻便型的，适合女生，另一种是威力大的，就是沉点。”
苏晚试了试弩的手感，目光落在那把威力大的弩上：“这个怎么卖？”
“这个是进口的，平时不对外卖，你要是真心要，给你算3000一把，再送100支箭。”店员压低声音，“这东西你懂的，不能开发票。”
3000？苏晚挑眉。这价格快赶上她半个月的生活费了。但她知道，末世里一把趁手的武器，能抵得上十条命。
“两把。”苏晚干脆地说，“再要两套防刺服，最好的那种。”
店员愣住了：“两把？防刺服也要两套？”他上下打量苏晚，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美女这是要去玩真人cS？还是……”
“别管那么多，算账。”苏晚拿出银行卡，“一共多少钱？”
店员飞快地算着：“两把弩6000，箭200支算500，防刺服两套1200，加上工兵铲300，一共8000。”
“7500。”苏晚砍价，“我现金付。”
店员犹豫了几秒，看苏晚不像开玩笑，最终点头：“行，成交。”
付完钱，苏晚让店员把东西装进一个大背包里。走出户外用品店，她直接打车去了物流园仓库——这些武器太扎眼，必须尽快收进空间。
仓库里静悄悄的，苏晚锁好门，立刻把工兵铲、弩箭和防刺服收进空间。看着空间角落里多出来的“家伙事”，她心里踏实了不少。但随即又皱起眉——这些还不够。
工兵铲和弩箭只能对付普通丧尸，遇到速度型或力量型的，未必管用。她需要更有杀伤力的武器，比如砍刀、消防斧，甚至……枪。
枪肯定是没指望了，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砍刀的话，五金店或许有，但容易引起怀疑。消防斧……她忽然想起学校超市的角落里，似乎摆着两把，说是备用的消防器材。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
“苏小姐，处方药的渠道我找到了，但对方要先付全款，而且量不能太少，不然不接单。”侦探的声音压得很低，“抗生素类的最低50盒起订，价格是市价的四倍，你确定要吗？”
四倍？苏晚咬了咬牙。贵是贵，但药品是保命的根本，不能省。
“要。”她斩钉截铁，“头孢、阿莫西林、左氧氟沙星各50盒，再要30盒退烧药、20盒止痛药，让他尽快送到物流园仓库，地址我发你。”
“好，我这就去安排。”
挂了电话，苏晚靠在仓库的墙壁上，看着地上的阴影一点点拉长。药品和武器的难题解决了大半，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末世里最缺的永远不是物资，而是活下去的勇气和手段。她必须在红雾降临前，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走出仓库时，夕阳正染红天际，给冰冷的集装箱镀上了一层暖色。苏晚抬头看了看天，忽然加快了脚步——她得赶在学校超市关门前，把那两把消防斧“买”下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有时候，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活下去，这点“小聪明”，她不介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