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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轰然一声巨响,火痕在晨曦中彻底拉开,那原本像细缝的伤口瞬间张裂成一道横贯天穹的巨口,血红与漆黑交织,黑焰翻滚着扑出,像千万条燃烧的巨蛇扑向城池。整座城瞬间被黑焰的阴影笼罩,光线失色,空气灼热,血腥味与焦炭味混合,百姓们在瞬息之间全体跪倒,哭声与嚎叫一同爆发,仿佛末日降临。梦尸齐齐抬头,他们的眼睛在这一刻全数点亮,火丝从瞳孔中伸出,身体像木偶被线牵动,齐声张嘴,发出刺耳的狂笑与低吼,那声音和火痕的震动共鸣,整个城池都在摇晃,石砖裂开,墙体崩塌。梦尸不再只是徘徊的空壳,他们开始扑向活人,用空洞的双手死死抓住,火丝顺势钻进活人的身体,瞬间将他们点燃。无数人当场化作火炬,嚎叫声还未出口便被火吞没,化作新的梦尸站起,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焰丝。城池的街道成了火狱的衍生,哭声、笑声、嘶吼声混杂,火光映照得天与地再无界限。

萧砚立在碑前,冷刀横空,眼中的裂痕已然遍布,但他毫不动摇,刀锋一抬,白光骤起,硬生生劈开一条冲下的火流,火焰在半空爆裂,化作千万火蛇四散扑来,他冷声一字:“斩。”刀光纵横,斩碎火蛇,可每一刀都让他眼中血痕更深,鲜血滴落,顺着冷峻的面庞流下,仿佛连他的魂也在裂开。江枝满身是血,爬在碑下忽然放声狂笑,笑声尖锐癫狂:“哈哈哈哈!开了!狱开了!疯子早等着!来啊!谁怕谁!”她笑着猛然爬起,拖着残破的身躯扑向空中的火丝,牙齿死死咬住,将火丝硬生生咬断,鲜血与黑焰一同喷入口中,她笑得泪与血一起流:“疯子连火都咬!哈哈哈!”百姓看见这景象,心中震裂,有人哭喊,有人疯笑,更多人疯狂跪地,用头去磕碑石,血溅在碑上,名字的光芒在这一刻疯狂亮起,碑心颤抖,血光化作一道道锁链冲天而起,试图钉住火痕。

梦尸的爆发却比碑锁更快,他们已经不分昼夜,遍布全城,扑向每一个活人,将他们一点点同化。街道上的血水与火焰汇流,尸骸在燃烧,哭喊声刺破耳膜。有人想逃,可城门已被火焰彻底封死,火痕裂口垂下火幕,将整个城池困成一口巨炉。百姓绝望,魂魄在崩溃边缘,疯子与冷刀却硬生生撑起最后的屏障。江枝的笑声一阵比一阵凄厉,她的身体在火中扭曲,却仍然大喊:“笑啊!都给疯子笑!笑死火!哈哈哈哈!”百姓在哭泣中学着笑,笑声刺耳、扭曲,却逐渐汇成一片声浪,与碑光一同冲击火痕。萧砚的冷刀一次又一次劈开火流,刀光冰冷,映照着火狱的狂乱。

天与地彻底混乱,魂狱的裂口已经完全张开,黑焰如潮水般灌下,梦尸成群涌动,碑光摇摇欲坠。百姓在哭笑中挣扎,疯笑与冷刀并肩而立,像最后的两根支柱,把整个世界死死抵住。

火痕完全张开之后,天空便不再是天空,而是一只张满血丝的巨眼,黑焰翻滚着倾泻而下,梦尸们齐声狂笑,他们的笑声在火中扩散,连尚存的活人都被震得头痛欲裂。梦尸扑向街道,每一个活人都成了猎物,他们的手指空洞却有力,抓住人肩膀时便有火丝钻入皮肉,那火丝一旦进入,活人的眼睛瞬间翻白,嘴角抽搐,几息之后就笑着爬起,变成新的梦尸。转化之快让人心神俱裂,活人之间互相推搡逃命,哭喊着“不要碰我”,有的母亲为了护住孩子当场与梦尸同归于尽,把自己点燃,以血肉阻断火丝,可孩子还是在哭嚎中被火焰包裹,下一刻便成了笑着的空壳。街道上很快没有了鲜血,因为所有的血都会瞬间被火焰蒸干,只余下焦黑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铁与灰的气味。

百姓的心彻底分崩,有人疯了一般冲向碑前,用头去撞,把血溅在碑上,大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求你留住!”血溅上去,碑光微微一闪,可下一瞬便被火焰压下,符文颤抖,像随时要碎。有人跪在梦尸脚下,拼命把自己血洒在他们身上,以为这样能取保命的机会,梦尸低头舔舐血液,舌头黑得发亮,然后转身扑向旁人,留下献血者笑着自残,喃喃自语:“火神饶了我。”有人眼见亲人化作梦尸,疯了一般举起刀自砍,砍断了自己的手臂,鲜血喷洒在火焰里,瞬间燃烧成黑烟,什么都没能阻止。更多的人彻底癫狂,他们跟着梦尸一起笑,边笑边哭,最后笑声和哭声混杂在一起,倒地抽搐,火丝顺势钻入,化为新的尸偶。

萧砚的冷刀在火海中纵横,他的刀光一次次斩断扑下的火流,每一次落刀都会震碎一片火蛇,可每一刀都让他身体里的裂纹更深。他的手臂在颤抖,眼中血痕像蛛网般扩散,可他的神色依旧冷漠,没有一丝迟疑。他只是不断挥刀,口中一字接一字冷声吐出:“斩……斩……斩。”那声音如铁,钉在百姓心头,哪怕他们哭得撕心裂肺,仍在他的声音里找到最后一丝支撑。

江枝站在碑下,全身已被火烧得焦黑,她的笑声却越来越大,像疯雷震动,尖锐得刺破耳膜。她笑着扑向扑下的火丝,满口都是血与火,她边笑边喊:“哈哈哈哈!疯子连火都吞!谁怕谁!”她的牙齿一颗颗崩裂,鲜血混着黑焰喷涌,可她还是笑得泪流满面。她的笑声让许多梦尸当场停顿,眼中的火丝摇晃,有的甚至直接倒地,魂影在火焰中溃散。百姓哭喊着:“疯女!疯女能逼退他们!”于是更多人拼命笑,哪怕嗓子裂开,哪怕笑得比哭还难听,他们也要笑,因为笑声似乎真能震裂火丝。

碑在颤抖,碑心的符文燃烧,名字的血光汇聚成一道道锁链冲向火痕,试图钉住裂口。火痕震动,怒吼,黑焰疯狂挣扎,碑石表面不断炸裂,石屑飞溅,符官们倒在碑前,手指断裂,血流成河,他们用最后的力气将血抹在碑脚,拼命维系光网。老符官瞎着双眼,仍在喃喃:“封……封……”他的声音像残风,飘散在火声里,却死死钉住了一丝希望。

城池已经彻底沦陷,街道上遍地是笑着的尸影,火焰灼烧着屋宇,屋檐坍塌,灰烬落下,像黑雪飘洒。活人只剩下碑前的一小撮,他们哭嚎着、笑着、用血刻字,用牙咬石,手指磨到骨头裸露也不敢停。他们围着碑,像最后的火堆,疯笑与哭喊交织,江枝的笑声与萧砚的冷刀成为唯一的支撑。天上的火痕越来越大,黑焰如瀑布般垂下,梦尸成海,碑光摇摇欲坠,整个世界仿佛要在这一刻彻底沉没。

魂狱已不再是梦里的幻象,而是从天穹裂口倾泻而下的现实,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像一口巨炉,把整个城连同血与魂一起熔炼。

天空轰鸣,火痕的裂口再无遮掩,整个天幕像被撕开的肚腹,血色的筋络翻卷,黑焰滚滚倾泻而下,直扑城池。黑焰落地的瞬间,大地像被点燃的纸张,石板裂开,屋宇化灰,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焦灼气息,哭喊声在火浪中几乎被完全吞没。梦尸群体骤然暴动,他们的身躯开始扭曲,骨头在火焰中拉长,手指化作火丝,嘴巴张大到耳边,笑声尖锐刺耳,仿佛每一个都是魂狱的爪牙。他们成群扑向碑前,血肉火焰交织,像潮水淹没而来。百姓最后的残群紧紧抱着碑,哭喊声已变成嘶吼,他们有人当场咬断舌头,把血喷在碑心,用残魂去续符,有人直接点燃自己,将身体扑在碑石上,让火焰烧出一道血锁,把碑与天空缝死。碑石嗡鸣,血光疯狂爆发,一条条锁链直冲天穹,与黑焰正面相撞。

那一刻,整个天空像被千万道铁链拉扯,血光与火焰硬生生撞在一起,爆裂出刺目光芒,天地同时颤抖,城池被震得屋舍尽毁,街道翻裂,哭声、笑声、怒吼声混在一起。梦尸扑向人群,有人被瞬间拖入火海,化作新的尸偶,笑着扑向自己的亲人,亲人尖叫着挥刀,却只能斩下熟悉的面孔,泪与血一起溅落。更多人彻底癫狂,他们笑着哭着,把自己献给碑,把血溅上去,碑心在疯狂吞噬这些献祭,把他们的魂化作更粗的锁链,去抵住天上的裂口。

江枝满身火焰,头发烧尽,肌肤焦黑,却笑得愈发疯癫,她笑声尖锐,带血带泪:“哈哈哈哈!火痕啊!魂狱啊!疯子陪你笑到天塌!”她猛地扑入火潮,牙齿咬住一条巨大的火蛇,硬生生撕裂开来,黑焰在她体内炸开,她口吐黑血,却笑得更响,笑声震得梦尸停顿,魂狱的火丝一度紊乱。萧砚横刀立在她身侧,冷眼一斩,刀光纵横,将扑下的梦尸成片斩碎,火光与鲜血在他身周炸开,他的手臂已裂开一道道深痕,鲜血与刀光混合,他的眼中血丝布满,整个人像在崩溃边缘,却冷声一句:“斩。”

冷刀与疯笑第一次并肩,他们一笑一斩,在碑心之下硬生生抵住了倾泻而下的魂狱。碑的锁链在他们的引动下猛然爆发,血光如千军万马冲天,硬碰黑焰,爆炸声震裂耳膜,百姓全体在碑下狂笑与哭嚎,他们的魂一个接一个被碑抽走,化作锁链,死者在笑,生者在哭,哭笑交织成一片疯潮,把整个城包裹。

火痕怒吼,裂口愈开愈大,黑焰化作巨浪,碑光化作铁锁,天地在这片疯狂中硬生生僵持。城池成了炉鼎,血与火在其中翻滚,魂与碑在其中对撞,梦尸与活人混杀,江枝疯笑到声嘶力竭,萧砚冷刀到血肉模糊。

魂狱与城池的最终对撞,在这一刻彻底撕开。

天地轰鸣渐缓,黑焰仍在翻滚,可冲击的狂烈已经逐渐退去,碑心的血光一线一线暗下来,像在燃尽的余烬里吐最后的光。天空那道裂口依旧存在,血色的筋络仍横亘天穹,黑焰的触须不甘地翻涌,但已不再全数倾泻,而是蜷缩在裂口深处,像被强行拉住的猛兽,怒吼不止。碑下,百姓已然所剩无几,原本数万的城中人,此刻不过数百之数,他们全都倒在碑周围,脸上血泪交织,有的死时仍咬着石砖,有的魂魄已散,但指尖还死死扣着名字的残痕。空气中弥漫着焦尸的味道,城池的街道全数崩塌,屋舍成灰,街道成渊,整个城犹如一座被火焚尽的铁炉,只剩碑石与碑下的残血在发亮。梦尸的数量锐减,大片梦尸在碑光与火焰的撕扯中化为灰烬,笑声逐渐沉寂,但仍有一部分未彻底消散,他们在街道阴影里缓慢行走,眼神依旧空洞,嘴角依旧僵笑,像在等待新的夜幕。百姓惊恐不敢靠近,他们知道那些梦尸只是被压制,却未被彻底消灭。

江枝瘫在碑脚,浑身焦黑,她的笑声已沙哑得几乎破碎,喉咙里只剩下一口血与嘶笑,她仰头望着天,眼神癫狂,嘴角溢血,却仍吐出一句:“哈哈哈哈……没死啊……疯子赢了半招。”她的身体已在发抖,魂魄裂痕遍布,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火中燃烧,但她还是笑,她笑得泪流满面,像在用最后的声音嘲讽整个狱。萧砚站在她身旁,冷刀插入碑前的裂缝,手臂早已血肉模糊,裂纹遍布全身,他的眼中几乎被血丝填满,却依旧冷冷望着天空。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有那一双冷眸,死死钉住火痕,仿佛他整个人就是最后的一道铁钉。碑光因他们二人而未彻底熄灭,血与笑、刀与名汇聚在一起,撑住了这残破的天地。

百姓残存者跪倒在碑下,哭声再无力气变成声浪,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他们看着疯女与冷刀,心里明白正是这二人将魂狱死死拦在裂口之外。他们中有人颤声喃喃:“还活……还活……”有人麻木地笑,笑声空洞得和梦尸几无差别。有人掏空最后的力气,用血在碑石上刻字,可名字刚刻到一半,便断了气,手臂垂落。碑石上光芒闪烁,那半个名字仍在燃烧,像在为他守最后一息。

整个城池陷入一片死寂,只剩天上的火痕在低沉翻滚,仿佛不甘的兽在咆哮。碑光未灭,黑焰未熄,天地之间僵持成一种怪诞的平衡。残魂在风中飘荡,梦尸在阴影里游走,百姓在碑下哭泣,疯笑与冷刀守在中心,像两根插在血土里的铁钉。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对峙能维持多久,也没有人敢说下一次冲击会不会彻底把城吞没。

风卷起灰烬,像一场无声的雪,飘落在碑与尸之间。夜幕再临时,梦尸的笑声必将再次响起,火痕的裂口必将再次张开。但至少此刻,碑光还在闪烁,魂狱未能彻底压下,城池还残存一线呼吸。

魂狱压不灭,但碑光未熄。大战的余波,就在这支离破碎的废墟上缓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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