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告诉唐斯德,布坎西星球在自己眼中像个巨大的囚笼。
关于布坎西星球,唐斯德知道一些,卡诺斯学院就坐落于布坎西星球,占地至少三分之一,卡诺斯学院大部分是军雌,是一个用于培养战争兵器的地方,还有一部分因等级高特批入读的雄虫寄宿在那。
据说卡诺斯学院一视同仁,雄虫也要参与军事训练及管理,平常不能外出,一年可能只能回去几次,而且没有侍虫陪同,雄虫需要自食其力,这让个别雄虫接受不了,直接选择退学。
当然,针对雄虫的训练不会特别累,只是空闲时间会比较少而已,毕竟要参加训练嘛。
如果一直是唐斯德想的那样还好。
但有时意外会比明天更早,乔纳受了一次不轻不重的伤,享受了一把学校正规的医疗舱,大概好全之后,乔纳却表示自己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经常出现幻觉,比如床边趴着虫盯着自己。
乔纳开始频繁出入学校的医疗室和心理治疗室,这架势吓得辅导员直接批准乔纳请的长假,一直建议乔纳多多休息。
从办公楼慢慢出来时,乔纳心情也逐渐放松。
“你去哪?”乔纳看见弗雷抱着一箱东西往外走,叫住了对方。
“我现在成年了,要去参加社会工作了。”
“喔,是做什么的啊?”乔纳随口一问。
“当保安,一个月八百贡献度。”弗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哈哈,你家里的虫应该不会真的让你去当的,至少要去军团当个教员。”乔纳乐得转了个圈,“我也要自由了。”
弗雷不明所以,但还是恭喜道:“祝贺!”说完,告辞离开了。
弗雷是乔纳的队友兼好友,彼此关系不错,性格活泼,什么都玩得来,在卡诺斯学院能带给他为数不多的慰藉。
现在弗雷看起来闷闷的,只是他在思考如何拿到足够的贡献度,好通过入伍考核。
乔纳还知道他是从诺斯贝尔学院考上来的,所以之前没时间参与社会工作,索性一律推迟,这意味着弗雷要进行为期至少一年的社会工作,卡尔之前也干过类似的精神抚慰工作,只是……乔纳一想到这就莫名想笑,卡尔简直是一只讨嫌的虫。
当初,卡尔从卡诺斯学院退学时,那场雄虫纠纷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去其他学院也总是被退学的命运。
【今天,天气渐凉,我的好兄弟来找我玩,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但他老缠着我,我向虫神发誓,绝不同他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告诉雄父一声,便出门干正经事了。】
乔纳写得比较含蓄,就差当面蛐蛐了。一想到比尔被对方带歪了以及其他事,乔纳就来气。
这天发生了一件对乔纳影响挺大的事,雄父突然冲进来兴奋地告诉他一件事,哦,乔纳回来时忘记锁门了,不过不是指这事,而是有关乔纳和雌虫的约会。
乔纳有点烦,但还是答应了。
这是大部分雄虫必经的过程,不提前选择好自己心仪的雌虫,面临的就是大数据筛选、雄保会匹配,像这种乔纳更加抗拒。好在卡尔可以陪着乔纳去,帮他参谋。
之前卡尔不用上课,比尔天天和他混,也学会逃课了,不过如今被雄父打包送回学校了,暂时不会烦虫了。
得知那位雌虫在一家知名酒店布置了烛光晚餐后,乔纳欣然赴约。
乔纳落座后,状似不经意朝后看去。
卡尔入座在离他们这桌不远处的位置上,这时一个打扮精致的服务虫过来询问对方是不是一只虫。
“您好,阁下,请问你是一只虫吗?”不知为何,乔纳有点想笑,卡尔则表现得很淡定,在光脑操作了几下,随即表示他的朋友在路上。
不到一分钟,卡尔叫来了他的侍虫,然后大手一挥,让侍虫去置办东西。
乔纳感觉光脑叮的一响,是卡尔发来信息。
卡尔有时挺靠谱的,居然提前准备好了惊喜,乔纳贴心地请雌虫移步,是一出浪漫的烟花表演。
只是故事的走向有些不对,乔纳最初设想是,哪怕不合适就与对方好吃好散。
没想到,乔纳和那只雌虫没牵上手,对方还和“魅虫”看对眼了?但仔细想想,谁能拒绝一晃一晃,可爱的要虫命的尾钩呢,毕竟这种雄虫还蛮少见的,总能让虫忍不住生出想要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的兴奋想法。
一旁的乔纳观察着对方的紧盯不舍,不用开口,眼神有时能说明一切,乔纳已经了然对方的想法了。
尾钩也不是可爱的尾钩了,而是魅虫的逗猫棒。
对方叫什么名字,乔纳也没记住,不过这场相亲应该是告吹了,只是回去以后,他雌父会不会揍他一顿,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乔纳一脸无所谓,反正大不了多相亲几只雌虫好好挑呗,虽然对自己魅力不如其他雄虫这事挺不岔的,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自己也没那么小心眼,睡一觉,这事明天应该就忘了。
一回去,乔纳说明被雌虫拒后,雄父居然说他不够努力,但乔纳这次难得没有反驳。他猜到对方已有心悦的雄虫,就让少雌的梦飘得更远一些吧。
某种程度上,乔纳其实挺羡慕卡尔的,自由散漫,不受拘束,自律自强,自己的事自己作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魅力真高啊,很受那些雌虫喜欢。要是自己也像卡尔一样……乔纳还在妄想时,全然没注意到侍虫欲言又止。
最近家主频频都在找唐斯德,就连侍虫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端倪,偏偏乔纳毫无察觉。
而乔纳不知道在他被雄父支走后,没多久尤里又找上了唐斯德,之前尤里见过唐斯德的长相之后,觉得对方美得简直就似一件艺术品,让虫想要藏起来细细鉴赏。
突然尤里开口让他跟着自己,时不时要求他做各种唐斯德认为看起来挺奇怪迷惑的动作,唐斯德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因为尤里是家主,家中的虫基本都听他的。
尤里与唐斯德互交了彼此的姓名,“你呢,可以叫我尤里,以前的朋友都这么叫我的。”尤里想起过往,忍不住笑了。
为了拉进关系,尤里指着一棵结着小红果的树问他要不要尝尝,这也正好是之前唐斯德和少爷摘的那棵。
夜渐深,外面愈发冷了,尤里搓搓了手,唐斯德正定定地看着那棵树,没有注意这一细节,尤里告诉他这是他的雄父为他种的,因为他小时候非常喜欢吃小红果。
唐斯德问家主,雌君该怎么办?
尤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一只虫渣,即便相处多年的雌君唐颖跪伏在他面前时,他的内心都不曾动摇。
这种摒弃发夫的事在虫族世界虽不鲜见,但也挺受鄙夷和非议的。
不过唐家大难临头,尤里可不想自己的家族受牵连,所以尤里自认是为了家族才承受这样的恶名。
而在尤里眼中蠢笨的雌君却早已知晓一切,唐颖站在窗前叹气,谁能想到,雌君身边居然无虫可以倾诉,雄子都被雄主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