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宝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不是啊,家人们谁懂啊!蹲墙角磕糖磕到正主面前,还被现场抓包!】
【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巅峰版!怎么办啊!在线等挺急的!】
赵小宝的小脚趾都快要在龙靴里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那痴迷的“磕糖笑”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混合着被抓包的尴尬和试图维持皇帝威仪的挣扎,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格外滑稽。
他看着面前保持着行礼姿势的两人,尤其是凌云那红透的耳根(其实是急的+羞的)和谢知遥微微泛红的脸颊(主要是刚才弯腰累的加上被突然惊吓)。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绝对、肯定、毫无疑问是打扰了cp的亲密时刻!这罪过大了!
“平……平身。”
赵小宝努力压下心中“糖被打断”的悲愤,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体恤臣子(实则因为肌肉僵硬而显得有点扭曲)的笑容。
“两位爱卿……查、查案辛苦了哈,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朕没来过……”
说完,他还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当我是个透明的吃瓜群众就好”的鼓励信号。
凌云和谢知遥:“……”
两人直起身,看着小皇帝那诡异的表情和眼神,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皇上您这……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而且“就当没来过”?您这尊大佛戳在这里,我们怎么当您不存在?】
谢知遥深吸一口气,觉得必须澄清这个越来越诡异的氛围,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难得的急切:
“不是,皇上,您听我说!您听我解释啊!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赵小宝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小手一挥,语气带着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意味深长:
“没事,爱卿,朕都懂!深入交流嘛,难免……累到了,理解,非常理解!”
他重点在“深入交流”和“累到了”上加了重音,眼神还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谢知遥的腰。
凌云一听,这还得了!皇上这误会可大了!
他急得额头冒汗,也顾不上礼节了,抢着解释:
“不是的皇上!是谢大人昨晚睡我那床太硬了!他睡不习惯,刚才蹲久了点,腰疼得直不起来,我才……我才帮他揉一下!真的只是揉一下!”
他恨不得对天发誓。
“床太硬了?”
赵小宝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立刻抓住了关键词,转头就对福公公吩咐:
“福公公!听见没?凌将军府的床太硬了!这怎么行!立刻,马上,去内务府挑一张最柔软、最舒适的千工拔步床,给凌将军送府上去!”
【哇!朕想的果然没错!是真的!两人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这进展神速啊!】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放烟花庆祝了,“
【怎么能让一张破床阻碍了我cp感情的升温?】
【赐!必须赐最好的床!给朕用钉子钉死了!别到时候动作太大散架喽!】(脑补过头警告)
谢知遥看着皇帝那瞬间兴奋起来的脸和离谱的赏赐,简直要晕过去,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啊不是!皇上!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是因为昨晚商议案情太晚,天色已黑,马车也已经遣回去了,回府不便,我才不得已留宿在凌将军府上!”
“纯粹是为了方便今日一同来兵部库房查案!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没什么事!”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正直。
凌云也一旁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连忙附和:
“对对对!皇上明鉴!昨晚谢尚书是因为公事留宿在我府上!今早我们也是一同前来查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啥事的!”
他特意强调了“公事”和“清清白白”。
【太晚~留宿~一同前来~】
赵小宝自动屏蔽了所有解释,只捕捉到了这些让他颅内高潮的关键词,每重复一个,脸上的笑容就扩大一分,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扭秧歌了:
【啊!甜死了!太甜了!这公费恋爱谈得!】
【朕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是也该以媒婆的身份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啊不,‘贺礼’了?】
他面上却努力绷着,做出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但你看我信不信”的高深表情,眼神里写满了“编,你们继续编,我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凌、谢二人看着小皇帝那明显不信、甚至越发“磕到了”的表情,再回味一下自己刚才急于澄清而说出的“留宿”、“一同”等词语,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完了!】两人内心同时哀嚎,【这好像怎么越描越黑了!】
凌云和谢知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和尴尬。
此刻他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时光倒流,回到皇帝出现之前的那一刻。
谢知遥扶额,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要犯了。
凌云则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来一下,怎么就越说越乱呢!
库房内的气氛,此刻已经不是用“尴尬”能形容的了,那简直是弥漫着实质性的社死气泡,将两位当事人牢牢包裹。
而唯一的“快乐”来源——皇帝赵小宝,正努力抿着嘴,防止自己笑得太过分,但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内心澎湃的“磕学家”之魂。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死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足以让人窒息的尴尬。
直到福公公再次发挥“救场”(或者说“搅局”)的作用,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转移焦点:
“皇上,您看……您这慌忙火急地赶来仓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凌、谢两人也立刻顺着目光看向赵小宝,对啊,皇上您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兵部库房来?还鬼鬼祟祟不让人通报?
赵小宝:“……”
【好好好,福公公,你真是我的‘好’公公!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把矛头指向我了是吧!】
他脑子飞速运转,轻咳一声,瞬间切换回一本正经的皇帝模式,背着手,挺起小胸脯,故作沉稳道:
“哦,朕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听闻两位爱卿一早便入了宫,想必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朕心系军饷贪墨一案,关乎边疆将士安危,社稷稳定,故而亲自前来查看一番,以示重视。”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凌、谢二人身上瞟,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发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