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没有办法合作啊，要是百货大楼也有了你们货，那客流量不都被他们带走了吗？”白主任皱着眉头，很明显就是在生气。
“你们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跟我们好好合作啊。”
白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周扒皮，他跟周念念合作，那也是他能得到足够多的好处。
要是好处大打折扣，那这个合作，他肯定是会在这掂量掂量了。
“我是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跟你们合作，可是你们呢？”
周念念明显听出白主任的不满，“白主任，你放心好了，就算我跟别人合作，我肯定以你们为大头。”
“而且我的货，肯定是限量供应，所以在整个市场，你们家永远是 货源充足的。”
白主任，有点听不明白的扶了扶眼镜，“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这是后世的一种销售方式，白主任肯定是没有听说过。
“我跟你打个比方吧，我要是生产了一百个头花，那我肯定会供应七十个给你，剩余三十个，我肯定是要洒向大市场，只有这样，我们厂子，才能保住核心竞争力。”
白主任听的直皱眉头，周念念也看出他的迟疑。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维，要是我的其他三十个头花，分销到别的供销社，到百货大楼，它们数量不够，到最后肯定会互相打听，然后就你这里有货，到时候不但可以提高你们供销社的名气，还能照样带动你们的生意， 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广告方式吗？”
听的一愣一愣的白主任，一下子就感觉思维被打开了感觉。
“好像有几分道理。”白主任 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思索着。
周念念见这个家伙不太懂，她干脆详细给他介绍，“这叫做合作性质的竞争，大家都卖这款头花，才会引起市场效应，大家也都会去买，觉得这是潮流，这是面子之类的。”
“要是就你们一家卖，市场中的人群，永远就那么几个顾客，没有大量的市场效应，要想赚大钱肯定是不行的。”
其实周念念这并不是在忽悠白主任，就跟后世的网红款一样，当所有网红都选择那一款，到最后就会出现市场效应，人人都想拥有的场面。
这样不但开阔了市场，还能让原本不感兴趣的人， 也能快速入坑。
白主任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经过周念念这么一解释，他也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要是周念念的货，面向整个市场，那需求量肯定会提高，然后她限量供应，他这边的货最多，到最后还是他的生意最好。
周念念也 看出白主任双眼发亮，“只要你相信我，讲诚信，那后面我肯定遵守诺言。”
周念念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有的供销社嫌弃周念念厂子太小，不愿意跟她接触，有的供销社都这样了，更别百货大楼那样的高端市场了。
反正周念念现在这个决定，对她自己是百利无一害的。
“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行，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白主任想到，今后要是所有头花爆款，就是他们家最多，到时候那个生意，业绩肯定很好。
“放心好了，只要你别背着我们，进人家家里的东西就好了。”周念念说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眼神里可没有半点笑意。
原本还带着一点优越感的白主任，一下子优越不起来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只要咱们把订货合同签下来，那他们那些东西，我肯定给他退回去。”
“今后只跟你们家合作。”
周念念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个杀千刀的棉纺厂，仗着自己有货源，居然自己搞起了生产。
可是她是个进货的，是完全没有资格去管人家的事情的，此时她能做到的就是创新产品，用产品去垄断市场。
仿制品肯定会源源不断的，周念念这批头花虽说已经卖出去了，但是后面一批肯定是要设计出来了。
签好合同后，周念念跟徐娇娇火速离开，周念念则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去其他供销社推销她的头花。
现在是市场还没有打通，要是市场打通了，后面她肯定会安排知青去推销。
但是一走出供销社的门，徐娇娇就鼓着腮帮子，“我要去一趟棉纺厂，我想去问问我爸，他们为什么也要生产头花，还仿制我们的。”
周念念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去问问，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不能去他们厂里，要是这种事情捅破了的话， 那我们以后进货就不好进了。”
“所以咱们还是得装不知道的将你爸爸喊出来，吃个饭，然后私底下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秒懂的徐娇娇，一下子明白过来该如何去办，“我去打电话喊我爸爸出来，我就说我想他了，偷摸来城里看看他的。”
“这个可以，就去国营饭店，咱们这是属于打探敌情，到时候吃饭的钱，就从厂子里的账目上走。”
周念念十分大度道。
徐娇娇本想着自掏腰包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遇到这么好的一个领导。
“好，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等咱们知道棉纺厂怎么回事，那咱们再去其他供销社，推销咱们的头花。”
“行。”
周向阳和周福年见周念念出来了，连忙跑上前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听周念念一解释，周福年气的捏紧拳头，“真没想到，那么大个棉纺厂子，竟然跟我们抢生意。”
“没事，等会徐娇娇的父亲来了，我们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时代的发展，大致情况周念念是有点能猜到的，虽说现在离开放还有好些年，但是有些厂子，已经出现入不敷出的状况了。
还有过段时间，上头会要求国营厂子跟他们大队一样，自负盈亏。
这种国营厂子，都是浑水摸鱼习惯了的，可一旦自负盈亏，后面就没有几个能撑的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