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知青报名的时候有多兴奋,准备考试就有多紧张。
一共十几个人参加考试,岗位一共也就一个,那也就是说还剩下好几个肯定是要做工人的。
虽说大家都觉得做工人都一样,但是人总归有点上进心,谁都想要点体面的岗位,这样还能到城里去出差,还容易回家看看。
到时候她们拥有这层身份,那是回家都倍有面子的。
周念念上辈子作为一个驰骋职场的老油条,这些人的心事她肯定是清清楚楚的,不过在她眼里,这些知青们的竞争是真的不大。
再说了,现在的头花厂,只是一个小小的雏形,等到后面生意稳定,那肯定是要扩大的,这批老员工,周念念肯定是要着重培养的。
回到家里的周念念也没有闲着,她忙着出考试的试卷,钱秀音还有周福贵看到周念念这么能干,心里是又欣慰,又心疼。
还有更多的是自责。
他们满脑子不是想着周念念能挣多少钱,而是闺女从小没有在他们身边长大,才会这么独立能干,要是从小被人爱着,她肯定不会这么过的这么辛苦。
“闺女,你这个又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的吗?”
钱秀音煮了两个溏心蛋,端到周念念的跟前,“这里面我放了很多的红糖,你先别忙着工作,趁热喝了,姑娘多喝点红糖对身体好。”
周福贵手里提着旱烟杆子,也走到周念念跟前,看着闺女娟秀的字迹,他脸上瞬间扬起了得意之色,就是说他的种子怎么可能养出杨知知那样的闺女呢?
“闺女,别急着写了,把红糖鸡蛋吃了,等会让你四哥哥带你去池塘里捞点菱角回来。”
“这个季节的菱角可鲜嫩了,到时候让你妈给你煮着吃。”
钱秀音也跟着连连附和,其实他们就是心疼周念念一直坐在书桌跟前,而且都已经坐了两天了。
为了大队知青的事情,这么伤神,他们心里都给周福年骂了千八百遍了。
其实这点工作量对于周念念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可是能做到连轴转几个月的女人,这才两天,就把老两口心疼成这个样子,周念念心里不自觉地涌上阵阵暖意。
“好,我不写了,先出去转转的,等会回来我再写。”
既然老两口这么关心她,她肯定是要做到让老两口安心,不过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还真好。
“老四,老四,快点带你妹妹去池塘那里弄点菱角回来。”
周向阳还捧着碗正在吸溜碗里的汤呢,就这样被钱秀音直接给他的碗给夺了下来。
“别吃了,别吃了,快点带你妹妹去池塘那边捞菱角,到时候回来妈给你煮菱角吃。”
周向阳瞪大眼睛看着老妈手里的他的碗,一时之间只觉得哭笑不得,“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小妹想出去走走,你连饭都不让我吃完了是吧?”
“你再说?”周福贵直接拿起旱烟杆,重重去敲周向阳的脑袋,愣是痛的周向阳龇牙咧嘴。
“你小妹好不容易有时间出去走走,你还在这啰里吧嗦的,我看你就是找打。”钱秀音也脱下鞋子,做出要打周向阳的样子。
在场所有的周家人,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老大和老二也连忙说,他们带着周念念过去。
“得了吧,你们一个个旱鸭子,老妈为什么喊我过去,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其实我没有不想去,只是想着吃饱了再去,还有能带这么优秀的小妹出去,我的脸上别提多有面子了。”
周向阳身高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说完直接单手将背篓往肩膀上一甩,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的,皮肤黝黑,尤其是那眼神,锐利中又带着一点点柔情,浑身健壮的类型,但是不是那种健壮的腱子肉,而是线条很好的薄肌,反正就是属于怎么看怎么上头的类型。
走在路上,周念念还有点好奇,“四哥,你长的这么帅气,村里有没有姑娘想跟你处对象啊?”
周向阳他属于糙汉子的那种硬朗的帅气,被周念念这么突然的一问,脸蛋瞬间红到了脖子处。
“你问那么多干嘛?”周向阳对这个才回来的妹妹确实喜欢,但是这种私密性的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念念见四哥的耳朵就跟红的要滴出血来了,她抿着唇忍着笑,看样子还真有对象了。
不过爱吃瓜的周念念肯定是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么好的吃瓜机会的
这种事情可是个大瓜呢,错过了多可惜?
“哎呀,四哥,你别含羞嘛,你告诉我是哪家的姑娘,我绝对不会告诉妈妈的。”
“你说来听听嘛。”
两人都已经走到了池塘跟前,周念念还是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拿着她手指,一个戳着周向阳的胳膊。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周向阳,不说心事单纯了,整个人也是相当保守的,总觉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出去嘛?
周向阳个子本来就很高,然后红着脸根本不敢去看周念念。
而好奇心超级浓的周念念,根本不死心的拿着手指一直戳着他胳膊,关键是周念念还一直憋着笑。
两人就这样拉扯着,殊不知全被对面的顾景森看的清清楚楚,他手里可是大包小包的礼品,正前往周福年的家里。
之前他们相遇,他不知道周福年是周念念的大伯,而且他们长得还有点像的,就觉得周福年就是周念念的父亲。
现在他正是前往他认为的老丈人家里献殷勤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周念念这个渣女,才回到村子里,就跟村子里的男的这么暧昧了。
此时的他,真的是气的胸口都有点疼来着。
不信邪的他,拉住正好经过的周志强,“你好,请问那个男的是哪家的?”
周志强是来帮小妹还有老四过来采菱角的,突然撞见有个人打听他家弟弟,他眉梢一挑,眼神里全是怀疑的道:“他是周福贵家的老四。”
“咋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