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苦练成效显着:黄三藏已能策马飞奔,胖子掌握了障碍跨越,娄晓晨也骑得似模似样。
这时传来喜讯——发电厂与炼铜厂提前投产。
投产仪式从简举办,黄三藏和娄晓晨穿着正装视察试运行。
设备是旧了些,厂长搓着手介绍:但出铜完全达标!暗红色的铜水在模具中缓缓流淌,映亮了两张喜悦的面庞。
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等到铜水冷却后,就会形成阳极铜,也就是粗铜。
这些粗铜可以直接运回国内销售,国营大厂购买回去再进行电解加工,最终生产出阴极铜,用于制造电线等电气产品!
黄三藏和娄晓晨一行人在炼铜厂刘厂长的陪同下视察生产情况。
“不错!不错!黄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娄晓晨故作姿态地称赞了几句,此时黄三藏正以投资顾问的身份陪同在他身旁。
“刘厂长,安全生产是第一位的,您听说过‘五常法则’管理吗?”
“听说过,以前厂里推行过一段时间,确实是个好办法!”
“我建议我们可以重新推行这套制度,既能保证安全生产,对大家都有益处!”
“明白!我会尽快安排落实!”
“另外,工人的防护措施也要做到位,不要舍不得投入,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危险系数较高的工作,可以雇佣本地工人来负责。”
“娄总,这样做恐怕会增加人力成本啊!”
“没关系,刘厂长,黄先生的建议很有道理,照做就是!”
“刘厂长,资金不是问题,我们关键是要把工人培养成技术骨干。
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建设这一座炼铜厂,而是规划中的十座!技术人员的缺口很大,除了从国内调派,我们自己也要培养人才。
那些体力活、脏活累活,交给本地工人来做就行。
我们提供优厚的工资,让他们能养活全家,这样也能赢得当地群众的支持,有利于长远发展。”
“我明白了!”
“还有,一定要告诫我们的工人,平等对待本地人,尊重他们的信仰和风俗习惯,绝对不能歧视他们。
我们不学白人的那套傲慢态度,要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穷兄弟对待!”
“这个我懂!”
“刘厂长,现在国内的援建人员都撤走了,有些事情也可以公开说了!”
“哦?”
“走,去你办公室详谈!”
三人来到办公室落座,刘厂长倒完茶后忍不住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
“刘厂长听说过‘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句话吗?”
“当然知道!今年招商局的袁老先生刚刚提出来的!”
“我已经和娄总商量过了,准备在发电厂和炼铜厂全面推行这个理念!”
“什么?!要不要向国内汇报一下?”
“向谁汇报?娄总占股80%,他是大老板!只要他点头就行!能赚更多的钱,难道你不乐意?”
“多赚钱当然是好事!我只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我们!再说了,真要出事也有高个子顶着!”
“万一有人往国内写举报信怎么办?”
“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了,信从这里寄出去可不便宜,谁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也是啊!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大胆去做就行!”
视察完炼铜厂,黄三藏和娄晓晨又去了发电厂,提出了同样的管理要求。
三天后,哈城机场大厅,黄三藏将奇城的事务安排妥当,准备和娄晓晨返回港城。
“老程,你的任务最关键,一定要加紧训练第一批人员。
他们是黑冰保安公司的核心力量,将来要担任领导岗位,只有把框架搭好了,我才能从国内调派人手,进一步壮大队伍!”
“明白!”
“胖子,这次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你的工作同样重要,不仅要协助老程搞好训练……”
必须带领剩下的退伍民兵保护好我们的人和工厂,这是我们的心血,也是事业发展的根基!
这次回去我会再招一批人过来,加强你们的力量!
“明白!”
“还有一点要提醒你!我们的人只负责帮老穆训练和提供参谋服务,绝对不能参与他对反对派的打击行动,一定要管好我们的人!保持中立!记住!千万记住!”
“为什么?刚来的时候我们不也参与行动帮了老穆吗?”
“老程,你来跟他解释!”
“胖子,那时候是没办法打开局面,迫不得已才参与的,而且只有我们俩。
现在咱们摊子这么大,还有这么多兄弟在这儿干活。
你能确保这么多人参与行动不会暴露吗?万一有反对派漏网之鱼查出来,回头天天袭击我们的人和工厂,咱们能扛得住?最关键的是——”
“还有更关键的?”
“这次帮了老穆,他爽完了回头一想,哪天咱们要是跟他的反对派合作,给他也来这么一手,他会怎么想?以后肯定会防着咱们,不会再真心合作!”
“啪啪啪!”
黄三藏鼓起了掌,“老程,果然有你的!哈哈哈!”
“啊?这么复杂?”
“拒绝他,他可能会有点不爽,但事后就会明白,反而会感谢我们。
再说了,万一他失败了,我们还能跟最后的赢家合作。”
“真够精的!”
呆瓜二人组对视一眼,心里默默吐槽。
“好了,有老程在我就放心了!你们回去吧!”
47.赌马
黄三藏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的云层出神。
旁边的大舅哥娄晓晨碰了碰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在想津国那边的发展计划。”
“哦?说说看?”
黄三藏看了看周围的乘客,都是白人和黑人,没有同肤色的同胞,稍稍放松。
“我们的粗铜都要运回国内销售,拿到的都是国币。
现在国内没什么好的投资渠道,只能继续收购小炼铜厂,搬到津国生产。
这事还得你去谈。”
“又是我去?”
“当然,你是‘大资本家’嘛!国内巴不得你去!”
“我算哪门子资本家?你怎么不露面?现在国内不是允许私人经营了吗?”
“你不懂。
现在只是放开个体户,万元户都算稀罕。
我们现在的规模,一个小炼铜厂一年销售额近300万国币,利润按三分之一算也有100万。
如果配合国家政策扩大生产,第一年能加两座厂,第二年六座,第三年十八座,加起来就是二十七座。
一年的利润将近3000万,这数字放出去能把人吓傻。
国家现在还不会让私人掌握这么多钱,而且是持续进账。”
“照你这么说,我占股1%,一年能拿30万,三年就是百万富翁了?哈哈哈!”
“嘘!小声点!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配套的发电厂也得建,年产3万吨就相当不错了!”
“都说‘机器一响,黄金万两’,果然不假!”
“有兴趣参与后续工作吗?”
“当然!”
“条件照旧,国家占股,咱们也省心!
小亏无所谓,大头还是咱们的!”
“明白!现在装阔绰都成习惯了,不装反而不自在!哈哈哈!”
“嘘!小声点!我眯会儿!”
第二天上午到家,黄三藏推开大铁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估计都在屋里。”
娄晓晨拎着皮箱跟在后面。
“嗯。”
“晓娥!晓娥!我回来了!”
黄三藏压低声音喊道。
“嘘!女儿刚睡着!”
“木嘛!想我没?”
“去!一把年纪了还腻歪!”
“再老也得腻歪你!”
“行了,事情办妥了?”
“差不多了,写完书就回国,最多再待一个月。”
“也好,总不能一直留着你,大夫人该不高兴了。”
“木嘛!还是你体贴!”
“赶紧洗澡去!一身味儿!”
“嘿嘿!”
早餐桌上,黄三藏突然问:“大舅哥赌过马吗?”
“赌过!以前输过十几万!嘶——”
他媳妇狠狠掐了他一把。
“呵,手笔不小啊!港城人好这口,带我去开开眼?”
“好啊!正好周末有比赛!”
“晓娥也去吧,带儿子散散心。”
“女儿呢?”
“我来带,你们玩你们的。”
娄母接过话茬。
“那我也去瞧瞧!”
娄父插嘴。
“凑什么热闹!在家带孩子!”
娄父悻悻闭嘴。
午后,五人驱车前往沙田马场,入口早已人头攒动。
“这可是亚洲顶尖赛马场!”
“有意思,走,买票进去!”
“嘶——”
黄三藏被人撞了下胳膊。
“抱歉啊!”
“没事。
咦?”
“怎么了?”
“瞧着您面善,咱们见过?”
“巧了,我也觉得您眼熟!一看就是富贵相!”
“哦?何以见得?”
黄三藏心头一紧。
“先生别信,他见谁都这么说!面熟是因为他演过戏。
走了阿叻!”
“老婆你又拆台!那位真是大金主!”
“少糊弄人!”
“三藏哥,认识那人?”
娄晓娥问。
“不算认识,听说过,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