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夜格外安静,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陈风坐在床沿,指尖凝着一缕淡淡的水汽,目光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
经过前夜的休整,他的精神好了许多,索性趁着夜深人静,琢磨起《水爆弹》的进阶之法。这几日的连番激战,尤其是黑松林一役,让他对水弹的操控愈发熟练——从最初的三两枚便力有不逮,到如今抬手就能凝聚成形,灵力的流转也越发顺畅。
“试试极限。”陈风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向指尖。
“嗡。”
一枚晶莹的水弹在他掌心浮现,约莫拳头大小,表面水光流转,隐隐能看到内部凝聚的灵力。他没有停手,灵力继续催动,第二枚、第三枚……水弹如同列队的士兵,悬浮在他身前,彼此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互不干扰。
三颗,五颗,八颗……当第十颗水弹出现时,陈风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经脉传来微微的酸胀感。他停下动作,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消耗——十颗水弹,恰好能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既不会过度透支灵力,又能保证持续输出。
“足够了。”陈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十颗水弹齐发,即便是拟态境修士,也得暂避锋芒。若是趁其不备偷袭得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可惜此刻身在客栈,空间狭小,又怕惊动他人,没法验证这些水弹的威力与准头。
确认了数量的极限,陈风的注意力转向了更关键的问题——如何让“水弹”变成真正的“水爆弹”。
此前的水弹,说白了就是凝聚灵力的水团,靠高速冲击伤人,跟拿石块砸人没本质区别。可功法名字里的“爆”字,才是这门术法的精髓。只有让水弹在接触敌人的瞬间炸开,才能将威力最大化,形成范围性的冲击与切割。
“怎么才能引爆呢?”陈风皱着眉,指尖轻点,一颗水弹缓缓飘到他面前。
他首先想到的是压缩灵力。将灵力尽可能压缩在水弹内部,达到临界点后骤然松开束缚,利用反弹力造成爆炸。他试着将水弹压缩到核桃大小,内部的灵力几乎凝成了实质,隐隐发出嗡鸣。
“就是现在!”陈风猛地撤去对水弹的控制。
“噗。”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出现,那颗被压缩的水弹只是瞬间溃散,化作一滩水渍,连点像样的冲击力都没有。
“看来不行。”陈风摇摇头。这种无差别的扩散,不仅没方向,还浪费了大半灵力,完全不符合实战需求。他需要的是定向爆破,让冲击力集中对着敌人,而非漫无目的地扩散。
压缩行不通,他又换了个思路——过量灌注灵力。让水弹内部的灵力达到饱和,甚至超出承载极限,然后突然切断灵力供给,迫使灵力冲破水弹的束缚。
他再次凝聚水弹,这一次不再压缩,而是源源不断地往里面注入灵力。水弹的体积渐渐变大,表面的水光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沸腾的开水般翻滚。
“差不多了。”陈风感受着水弹内几乎要溢出来的灵力,猛地收回了灵力牵引。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失去控制的水弹确实崩解了,但灵力只是慢悠悠地向外扩散,像被戳破的气球放气,别说冲击了,连风中的尘埃都没吹动几粒。
“到底差在哪?”陈风有些懊恼,从储物袋里摸出那本泛黄的《水爆弹》功法册。自从他拿到手之后就一直贴身妥善保管,时不时就会拿出来观看,边角都被磨得有些毛糙了。
他逐字逐句地翻看,目光停留在“控元境后期可凝多弹,拟态境方能引爆”这一句上。
“控元境中期……十颗水弹……”陈风喃喃自语。按功法所说,控元境后期才能凝聚多颗水弹,可他现在中期就做到了,甚至能稳定维持十颗的数量,这说明他的灵力操控已经达到了后期水准。
可“引爆”这一步,却迟迟无法突破。难道真如功法所说,必须达到拟态境,灵力发生质变后才能做到?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他没参透的诀窍?
陈风没有放弃,一遍遍重复凝聚、尝试引爆的过程。水弹凝聚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稳,甚至能做到让不同的水弹蕴含不同强度的灵力,但无论他怎么调整,引爆的瞬间总是差了点意思,要么是威力不足,要么是方向散乱。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油灯的光芒在晨光中显得越来越黯淡。陈风停下动作,看着掌心最后一颗消散的水弹,轻轻叹了口气——一夜尝试,终究没能成功引爆一颗。
“看来急不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虽然没能突破,但对灵力的掌控又精进了几分,也不算全无收获。
整理好衣襟,陈风推开房门,恰好隔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杨婉秋走了出来,她显然也休息得不错,面色红润,眼神清亮。
“早。”陈风打招呼。
“早。”杨婉秋点头,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你一夜没睡?”
“嗯,琢磨了会儿术法。”陈风笑了笑,“走吧,下楼看看。”
两人下楼时,小二正踩着凳子拆门板,吱呀作响的声音在清晨的客栈里格外清晰。掌柜的则在柜台后盘点账目,算盘打得噼啪响,见他们下来,抬了抬头,有些惊讶:“客官起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陈风说道。
“要不要来点早点?刚蒸好的馒头,还有热粥。”掌柜问道。
陈风看了看杨婉秋,后者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去外面吃吧,顺便看看镇子的晨景。”
“行。”掌柜也不勉强,低头继续算账。
走出客栈,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凉,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落霞镇已经渐渐苏醒,早起的商户们正忙着卸下门板,“哗啦啦”的声响此起彼伏;摆摊的小贩扛着桌椅板凳从巷子里钻出来,在街边支起摊子,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偶尔有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走过,与相熟的邻居笑着打招呼。
街道尽头,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穿过薄雾,给整个镇子镀上了一层暖意。
“前面有卖早点的。”杨婉秋指着不远处,一个老汉正支起油锅,炸着金黄的油条,香气飘出老远。
两人走过去,买了两根油条、两碗豆浆,边吃边往落霞山的方向走去。刚走出没多远,陈风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人影,也正朝着落霞山的方向走,手里都拿着早点,脚步匆匆。
“有点意思。”陈风低声道,“看来想进山的不止我们。”
杨婉秋也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伙人。一共五个人,四男一女,年纪最大的看着有四五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显然不是一路人,却走在一起,透着几分怪异。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壮硕的汉子,身高近两米,膀大腰圆,腰间挂着一柄九环刀,刀环随着脚步发出“哐啷”的轻响,一看就是力量型的武者。
他身后跟着个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手里拄着根铁拐杖,看似不起眼,但陈风注意到他脚下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的缝隙上,落地无声,显然修为不弱,至少是筑基后期(相当于控元境圆满)。
再往后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子身材挺拔,背着一杆亮银枪,枪缨红得像火,气息沉稳,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腰间缠着条乌黑的长鞭,眼神灵动,时不时扫向四周,同样是筑基初期。
队伍最后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背着一柄比他还高的大剑,剑鞘古朴,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脸上带着几分青涩,修为在练气后期(相当于控元境初期),走起路来却很稳,显然这柄大剑用了有些年头了。
这五人不仅服饰杂乱,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汉子的九环刀,老者的铁拐杖,青年的亮银枪,女子的长鞭,少年的大剑,甚至有人腰间还插着短刀、背着短弓,胸前别着飞镖,怎么看都不像是同路人。
陈风与杨婉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得久了些,那背着大剑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猛地转过头,正好对上陈风的视线。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扬声问道:“二位也是要去落霞山的吗?”
他的声音清亮,在安静的清晨街道上格外显眼。
陈风与杨婉秋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阿夏!”走在最前面的壮硕汉子立刻回头,皱着眉呵止了少年,语气带着几分严厉,显然不想多生事端。
少年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但还是好奇地打量着陈风与杨婉秋。
既然被点破,再藏着掖着也没意义。陈风上前一步,拱手道:“正是。我们打算进山看看,听说那里有些异象,过来长长见识。”他说得半真半假,既承认了目的,又没暴露真实意图。
壮硕汉子上下打量了陈风与杨婉秋一番,见他们穿着普通,陈风背着猎弓,杨婉秋看着像个寻常女子,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脸色缓和了些,也拱了拱手:“原来是同道。我们也是来看看热闹的。”
他的语气算不上热络,带着几分疏离,显然对陈风二人仍有提防。
老者眯着眼睛,目光在陈风腰间的短刀和杨婉秋的袖口处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没说话。
红衣女子则饶有兴致地看着杨婉秋,像是在评估什么。
“既然同路,不如一起走?”背着大剑的少年又忍不住开口,被壮硕汉子瞪了一眼,才悻悻地闭上嘴。
陈风笑了笑:“不了,我们习惯走得慢些,怕耽误了各位的行程。”他可不想跟这伙来历不明的人同行,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壮硕汉子也没强求,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各走各的。”
说完,他带着队伍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前面,那少年还时不时回头看陈风他们两眼。
陈风与杨婉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山路入口。
“这伙人不简单。”杨婉秋低声道,“尤其是那个老者,气息很隐晦,显然修行了什么隐匿气息的法门。”
“嗯。”陈风点头,“还有那个壮硕汉子,九环刀上有血腥味,怕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落霞山这下热闹了。”
他看了看天色,朝阳已经升得老高:“走吧,我们也进山。小心点,这伙人说不定也是冲着洞府来的,别跟他们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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