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我家借粮没借成,估计被他儿子知道了,半夜就拿我家老母鸡出气。”
周铁牛听完差点笑出声,这作案动机也太荒唐了。
照这逻辑,全北京城的人都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有证据吗?
要有证据我早把那 ** 送医院躺着了。”李明耸耸肩,不过不用费劲找,你们傍晚去一趟,往那儿一站,那小子肯定全招。
我估摸着这会儿闫富贵正满北京城找老母鸡呢!
周铁牛笑道:你都摸得这么清楚了,还来找我们干啥?
总得走个程序留证据。
再说不给这小子个教训,万一下次半夜对我家人下手怎么办?李明无奈道,现在给他个狠的,对大家都好。”
说得在理。”周铁牛点头。
这种事虽不常见,但每年总能遇到一两回。
往往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闹出人命。
行,等你们轧钢厂下班我带人走一趟。”周铁牛拍拍李明肩膀,这算为民除害了。
李明正要离开,周铁牛突然喊住他:明子,等等!
还有事?
周铁牛搂着李明往外走,在派出所门口点上烟,支吾道:那个...你嫂子怀孕了,想起你是采购员,能不能帮忙弄点粮食?价钱好说。”
话匣子一开,周铁牛越说越顺:现在粮食勉强够吃,但医生说孕妇需要营养。
兄弟要有门路千万帮帮忙!
李明当然清楚,自家媳妇怀孕了,谁不得琢磨琢磨以后的日子?
放心,你弟弟我这儿还真有点门路,就是价格得按市面上的行情来。”
你也知道,现在粮食不好搞,再说这也不是我的东西不是?
李明摊开双手,要是我的,那还用多说吗?
周铁牛听得眉开眼笑。
他不是不能去 ** ,可眼下派出所查得紧,万一出事,饭碗都可能保不住。
还是李明这儿稳妥些。
至于价钱?嗨,有粮食就不错了,就算比 ** 贵点,他也认了。
成,那我等你消息。”
好,晚上你来我们四合院,到时候细说。”
两人都心满意足,各取所需。
这交情不就是你来我往处出来的?
告别周铁牛后,李明慢悠悠往轧钢厂走去。
今晚非得给闫解成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只要这回让闫富贵大出血,闫解成回家准没好果子吃,一顿胖揍是跑不了的。
等过两天,再找人堵他一回,好好出口恶气!
要是这小子还不开窍,怕是活得比易中海还短!
轧钢厂采购科三股办公室。
李明刚推门进来,同事们就七嘴八舌围上来关心。
这年头,又赶上特殊时期,家里两只老母鸡可金贵着呢。
虽说鸡还在,可蛋是没了。
明子,要帮忙不?我在派出所有熟人,保管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几个虽然没老徐有门路,但堵人还是可以的!
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能堵谁?上回还不是明子给你们擦的屁股!徐强瞪了眼周天。
多谢各位哥哥,我已经报案了,正好也认识人。
晚上回四合院,非得让闫解成那小子长长记性。”
看着热心的同事们,李明心里暖烘烘的。
这要搁后世,或者在他们四合院,别说帮忙了,不偷着乐就不错了。
还是这年头的人实在,大多数都靠得住!
行,你有数就好。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反正咱们三股闲着也是闲着。”徐强说着扔给李明一支烟。
好嘞。”
李明随即加入闲聊队伍,开启一天的摸鱼时光。
毕竟摸鱼也是正经工作嘛。
......
中午十二点多,闫富贵风尘仆仆赶回来,手里拎着两只大母鸡。
这小老头腮帮子一抽一抽的,心疼得直哆嗦。
“老闫,你可算回来了。”
二大妈瞧见闫富贵提着两只老母鸡进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闫富贵阴沉着脸:“现在这老母鸡贵得要命!搁以前这钱能买四只!”
他越想越窝火,下午还得去供销社置办赔礼的副食品。
不是闫富贵大方,实在是领教过李明的手段。
这次要是不把事儿摆平,往后闫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闫解成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闫富贵一个箭步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挨打的闫解成捂着脸不敢吭声。
闫富贵见状更来气,攥紧拳头还要动手,被闫大妈拦住:“先别打了,赶紧去买赔礼的东西要紧,别等晚上李家人回来再忙活。”
闫富贵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晚上跟我去赔罪!”
说完摔下老母鸡就往外走。
这笔开销够全家两个月生活费了,精打细算的闫富贵怎能不肉疼?
......
轧钢厂下班铃响,李明带着妹妹李蕊在大门口等父亲。
“哥,闫家真会来赔罪吗?”
李蕊问道。
李明胸有成竹:“除非他想让闫解成吃牢饭。
这次非得让这混账长长记性,敢动咱家的鸡,活腻歪了!”
“就是!这种缺德鬼以后肯定娶不上媳妇!”
李蕊气呼呼地说。
虽然晚上能喝上鸡汤,但想到下蛋的母鸡没了还是心疼。
等来父亲李卫国后,三人一同往家走。
“儿子,早上报警了?”
李父问。
“都安排妥了,估计咱们到家时派出所也该到了。”
李明冷笑道,“要么让闫家脱层皮,要么让闫解成蹲班房!咱家的鸡可不是好惹的!”
李卫国乐呵呵地点头。
儿子这么有出息,能把家里事扛起来,他这个当爹的别提多欣慰了。
李明可不像闫家、刘家那些人家,把儿子管得死死的,连句话都不敢让说。
家里又没皇位要继承,能养出个懂事能干的好儿子,那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
一家三口刚进四合院,李明就瞧见周铁牛穿着制服,独自站在李家门口抽烟等他。
为啥不多带个人?今天还有私活儿要办,不方便。
再说了,李明要的就是这身警服撑场面,对付一个教书匠的儿子,绰绰有余。
周铁牛早就到了,在院里转悠一圈,三言两语就把闫富贵家的情况摸透了,就等李明回来一起演场好戏。
“周老哥!”
李明喊了一嗓子。
周铁牛听见声音,笑呵呵地迎上去:“明子,我候着呢!今儿你主事,我给你搭台!”
说完又跟李卫国、李蕊打了招呼。
“行,咱先回家,闫富贵肯定瞅见了,等他上门。”
李明拽着周铁牛往屋里走。
李蕊麻利地泡了杯高碎茶水——虽不是什么好茶叶,但这年头能喝上这个的都不是一般人。
周铁牛心里舒坦,在李家总算没被怠慢。
正喝着茶,吴芳推门进来,见有穿制服的同志在,笑着寒暄两句。
一个是街道办干事,一个是派出所民警,俩人倒聊得投机。
闫家这边。
“老头子,我看见戴大檐帽的进李明家了,八成是熟人。”
闫大妈慌慌张张地说。
闫富贵翻了个白眼——他又不瞎,今天特意请假在家,能看不出来?思来想去,儿子绝不能进局子,只得硬着头皮出门。
至于院里那些长舌妇怎么嚼舌根,眼下也顾不上了。
传出去顶多是闫解成相亲困难,可要是真蹲了号子,别说城里姑娘,乡下媳妇都别想娶!
“走!”
闫富贵又扇了儿子一耳光,拎着点心老母鸡,一家三口在邻居指指点点中挪到李家门口。
“啧啧,二大爷还是教书先生呢,养出这种儿子!”
“闫解成敢半夜宰人家的鸡,保不齐哪天偷到咱家!”
“瘦得跟猴似的,一肚子坏水!往后谁家闺女敢嫁?”
闫富贵听着议论,胸口发闷,反手又给儿子一巴掌:“发什么呆!敲门!”
闫解成这才回过神,耷拉着脸敲响了李家大门。
正在屋里闲聊的李家人听见动静,纷纷停下话头。
李蕊机灵地跑去开门,其他人则坐在客厅里望向门口。
闫富贵领着老婆孩子走进来,老两口堆着笑脸,闫解成却板着脸跟在后面。
老李啊,我带这混账东西来赔不是了!闫富贵赔着笑脸说道。
李卫国冷哼一声:别跟我说,跟我儿子说去!
闫富贵脸色一僵,他最怕的就是跟李明谈这事。
要落在李明手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李明笑眯眯地看着闫富贵:二大爷,咱两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自然!院里谁不知道咱两家亲近?闫富贵放下东西,给李明、李卫国和周铁牛各递了支烟。
周铁牛接过烟点上,今天他就是来镇场子的。
那我倒要问问,既然关系好,您家这位少爷为啥半夜宰了我家两只老母鸡?李明冷冷盯着闫解成。
闫富贵脸色更难看了,还不是自家儿子小心眼!
见闫家人支支吾吾,李明直截了当:给您两条路:一是让闫解成去吃牢饭,二是私了,但得赔我家损失。”
二!我选二!闫富贵连忙指着地上的母鸡,你看,我都带活鸡来了。”又拎起地上的礼物,这些是赔罪的,就饶了这混小子吧,他脑子犯浑才干了蠢事。”说着拽过闫解成,我保证他不敢再犯!
闫富贵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还不快道歉!
闫解成缩着脖子,当着警察的面不敢造次: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面对这敷衍的道歉,李明没再多说。
今天闫家已经大出血,至于闫解成——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李明原以为能亲眼目睹闫富贵痛揍闫解成,谁知闫富贵竟没舍得下手。
既然他不动手,李明倒不介意代劳。
闫富贵一时愣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
虽是好事,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但眼看事情已了结,他也没再多想,带着两人向屋里众人打过招呼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