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富贵乐呵呵地点上烟，还是你小子会享受，这大前门抽起来就是比我那经济烟舒服。”
嗨，抽什么都一样。
您老找我有事？
李明懒得跟闫富贵多聊。
这位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趁着院里人少来找他，肯定是有事相求。
“明子，实话跟你说，三大爷家里粮食也见底了，这不琢磨着找你，再从你朋友那儿买点粮。”
闫富贵脸上堆满笑容，毕竟今天是来求人办事。
年前李明让他囤粮他没听，现在转了一圈又得来找李明。
李明摇头：“三大爷，您来晚了，我那朋友早就不卖了。
过完年他那儿一粒粮都没了。”
“我现在还发愁以后家里粮食上哪儿弄呢，眼下市面上的粮价高得吓人。”
李明摊手解释。
其实去年底他就断了给闫家供粮的念头。
当初卖粮给闫家是特殊情况，现在可不一样。
闫富贵要是还想从他这儿拿粮，门儿都没有！
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闫富贵这人得寸进尺的本事太厉害，简直给点阳光就灿烂！再说了，现在李明根本不缺闫富贵这点买粮钱，不如彻底甩掉这个麻烦。
闫富贵脸色顿时垮了，没想到李明这儿也没戏。
他之前跑了两趟市场，粮价高得离谱，比来比去还是李明这儿便宜，这才熄了别的心思。
谁知这边也断了！
“明子，你可得帮三大爷想想法子，咱们这么多年邻居，关系一直不错啊！”
闫富贵半信半疑，还想再磨一磨。
“真没了。
您想想，开春后我往家带过粮食吗？”
李明故作愁容。
他确实没从外头拎粮回来，都是半夜悄悄去老屋取粮。
这事连老屋门口的母鸡都不知道，闫富贵上哪儿打听去？
“这可咋办啊！”
闫富贵长叹一声。
仔细回想，李家确实没人带粮回来过，这下不信也得信了。
李明见火候到了，决定再添把柴：“三大爷，现在别嫌市面粮价贵了。
听说好些地方都快断供了，您再犹豫，怕是真买不着了。”
闫富贵确实听过这风声，之前没当回事，现在却信了。
他重重点头：“行，我再琢磨琢磨。
明子你歇着吧。”
“好嘞。”
打发走闫富贵，李明继续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甩掉闫家这个包袱让他浑身轻松。
本以为拒绝这老家伙会惹麻烦，没想到闫富贵挺老实，让他省了不少心。
看来之前收拾何雨柱和贾东旭的手段，对院里明白人还是有点震慑力的。
前院，闫家。
三大妈瞧见闫富贵愁眉苦脸地从李家那边走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子，咋回事？
闫富贵摆摆手，没戏了，明子那儿也没余粮。”
该不会是他骗咱们吧？大儿子闫解成插嘴道。
闫富贵狠狠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就算人家真糊弄他，他还能怎样！
应该不会，过年之后我就没见李家人往家捎过粮食。”作为父亲，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可咋整？三大妈忧心忡忡。
唉，实在不行就去 ** 吧，贵是贵点，总比饿肚子强。”闫富贵又叹了口气，感觉今天一天叹的气比过去一星期还多。
要不全买玉米面和高粱面吧。
白面等每月发粮票了再去粮店买。”三大妈狠心说道。
虽说以前家里也不常吃细粮，但每周总能吃上一两回。
这下可好，连这点盼头都没了，听得两个孩子直 ** 。
你说得对，今晚我就去 ** ，先弄些粗粮回来！一家之主闫富贵拍板做了决定。
至于孩子们的意见？在这个家里，他闫富贵说了算。
想吃细粮？自己想办法弄去，弄不来就老实啃粗粮！
......
转眼到了中午。
李明妹妹一大早就去图书馆看书了。
自从听了哥哥的建议，小姑娘迷上了阅读，不仅能在轧钢厂打发时间，平时也爱看各类书籍。
说来奇怪，她现在看书的劲头可比上学时足多了！
起初李父李母还担心闺女突然不上中专会不适应，后来发现完全是多虑了。
看着女儿学习热情不减反增，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
哥，我回来啦，吃饭吧。”妹妹李蕊晃了晃从外面带回来的饭盒。
好嘞，马上来。”在李明眼里，吃饭可是头等大事，晒太阳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李父骑车出去转悠了，想看看能不能淘换点有用的东西。
眼下不仅是粮食紧缺，副食品、肥皂盒、塑料凉鞋也都成了稀罕物。
就算有票都难买到，更别提没票的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就在李家兄妹其乐融融吃着午饭时，院里其他住户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对门闫家虽然还能凑合几天，但明显已经揭不开锅，整个家里弥漫着低气压。
中院和后院的气氛也好不到哪儿去！
中院易家。
老婆子，咱家粮食还够吃吗？易中海扒拉着午饭问道。
一大妈放下筷子，心里盘算着：咱俩的口粮，撑两个月应该够。”
咱家吃得少，对门那才叫能吃呢。”
先顾好自家再说。”易中海擦了擦嘴，顺手点了支烟。
不知从何时起，易中海抽烟越来越勤，连吃饭时也忍不住来上一根。
我这两天再去转转，看到合适的就囤点。”
实在不行就去**看看，那边不少人都在买。”易中海吐着烟圈念叨。
眼下易家不缺吃的，就是得为以后多打算。
第102节
要是条件允许，他还想帮衬两个干儿子，联络联络感情。
听你的。
要是贾家又来借粮？一大妈对何雨柱很放心，那孩子很少上门借粮。
可贾家就不同了，隔三差五就来，谁受得了？
易中海沉思片刻：之前借的不少了，下次再来就回绝吧。”
特殊时期，先顾好自己。”
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一大妈笑容舒展。
虽说没孩子，但老两口日子过得挺和睦。
何家。
休息日，何雨水也在家。
哥，米缸面缸都快见底了。”何雨水边吃边汇报。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摆手：放心，饿不着你。
厨子还能缺吃的？现在粮食不好买，好买我早备齐了。”
厂里伙食不错，真要急了，我带点回来就是。”
何雨柱说得理直气壮。
在他眼里，厨子不拿，五谷不丰是天经地义。
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觉得顺手拿点很正常。
有轧钢厂食堂兜底，他这个正式厨师想拿点东西易如反掌。
电视剧里棒梗都能溜进去偷酱油，何况是他？
何雨水劝过几次，见说不通，加上自己也吃着哥哥带回来的东西，后来就不管了。
那你小心点。”
何雨柱叼着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贾家。
比起有存粮的易家和能顺手牵羊的何家，贾家真是要啥没啥。
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是出了名的懒货，秦淮茹再能干也没用——家里不挣钱的人说了不算。
这会儿，贾张氏和贾东旭正撅着屁股，眼巴巴地望着快见底的米缸面缸。
望着几乎见底的两个米面缸，贾家一片沉寂。
咱家的粮食怎么消耗得这么快？贾东旭忍不住发问。
向来疼爱儿子的贾张氏此刻却无心解释。
家里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道理她再清楚不过。
东旭，咱家人口多嘛。”秦淮如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衣角。
贾东旭正要发作，抬眼看见儿子棒梗的身影，顿时明白了缘由。
要不我去 ** 买点粮食吧，贵就贵点！贾东旭一咬牙下了决心。
虽然 ** 价格高昂，但好歹能买到粮食。
如今粮店要么没货，就算有也不是他们贾家能买到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实在不行再去一大爷家借点，反正借一次是借，借十次也是借。”贾张氏厚着脸皮提议。
这话听得贾东旭嘴角直抽。
易中海虽是他师父，可也不是亲爹啊！就算是亲爹也经不起这么借法。
见儿子儿媳面露难色，贾张氏也没辙。
话她能说，但要她去借可不行——这丢人的差事还得秦淮如来。
那东旭晚上先去 ** 看看吧。”贾张氏勉强同意，心想若 ** 买不到合适的，再找易中海借粮也不迟。
后院的情况虽与中院相似，但有几户人家并不为此发愁。
刘海中家底殷实，许富贵家也不差钱，只要舍得花钱，去 ** 买粮总能渡过难关。
傍晚时分，前院李家。
李父风尘仆仆归来，带回一个令李明感兴趣的消息：听老闫说，今晚院里不少人要去朝阳门的鸽子市。”
奔波一天的李父早已饥肠辘辘，边啃着二和面馒头边分享见闻。
虽然收获不多，好歹凑了些杂粮。
李明顿时来了精神。
他一直想找机会整治易中海，听说今晚院里有人要去 ** ，不知那老东西是否也在列。
爸，知道都有谁去吗？
前院就三大爷，中院听说有易中海和贾东旭。”李卫国想了想，后院刘海中应该也会去。”
好嘛，这是院里三位管事大爷集体出动啊。”李明笑道。
只要一大爷和三大爷行动，刘海中必定凑热闹，这已是惯例。
“那还用说，就他们仨，没一个省油的灯！”
李母也跟着数落了一句。
李明笑呵呵地听着没插话，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今晚非得给易中海好好上一课不可！
他早就想收拾易中海了，眼下机会送上门来，要是不把握住，那可真是对不起易中海这份“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