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起身清了清嗓子：今天开会就一件事——中院的易中海同志昨晚巡逻时被人打断腿，现在住院了。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觉得咱们应该表示表示心意......
还没说完，底下就炸开了锅：
街道办明令禁止私设捐款！
一大爷您代表我们去看看就行！
现在家家困难，实在捐不起啊！
李明听得直撇嘴，这刘海中怕是忘了上次易中海搞捐款被街道办当众训斥的糗事了。
李明看到这情形也笑着插话，邻居们上过一次当，可不想再被坑第二回。
刘海中想摆一大爷的谱儿是他自己的事，大伙儿可没闲钱陪他演这出独角戏！
听着下面七嘴八舌的议论，刘海中脸色难看，这才想起确实忘了这茬。
幸亏刚才没把话说死，不然被好事者举报，他这一大爷的位置怕是保不住。
咳咳，大伙儿先静一静，我可没说要大家捐款。”刘海中抬手示意，就是想着各家有富余的米面粮食可以支援些，毕竟老易现在需要养伤。”
实在困难的也不用勉强，就像刚才说的，表表心意就行。”
对对对！一大爷说得在理！
还得是一大爷明事理！
只要不损害自身利益，邻居们乐得附和两句，权当解闷儿。
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不是？
刘海中见糊弄过去，也打消了让大家捐物的念头。
比起易中海的处境，保住一大爷的位置更重要！
草草应付几句，大会就散了。
往回走的路上，刘海中暗自反省。
他这个一大爷当得还不够老练，比不上易中海圆滑，以后遇事得多掂量掂量。
李明看完热闹就往家走，全当饭后消食。
怎么回事？李父见儿子回来问道。
李明把刘海中的闹剧说了一遍。
李父李母直撇嘴，幸亏没去凑这热闹。
不过听说闫家近况，倒是挺解气。
两家素有嫌隙，闫家倒霉他们自然高兴。
闫富贵这老东西就该多饿几天，活该！
我说怎么总看见闫大妈大清早拎着菜篮子出门，原来是去挖野菜。”李母恍然大悟。
城外哪还有什么野菜，再过两天地皮都得被刨干净。”李明摇头，金水河边钓鱼的人都挤成堆了，见人钓上鱼就一窝蜂围上去抢。”
眼下这光景还算好的，等再过些日子，怕是连闫富贵这种胆小的都得去......
这世道艰难啊。”李父叹气，咱家粮食还够吗？
李明盘算道：敞开吃够一年，省着点能吃一年多。”
听儿子这么说，李父放下心来。
在李家人看来，这些存粮足够应付了。
李明根本没放在心上，反正他空间里的粮食堆得满满的，怎么吃都吃不完。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月底。
李明提着20斤粮食，准备去轧钢厂交差。
易中海早就回到四合院，不仅不用参加晚上的联防队巡逻，连白天的轧钢厂工作也停了。
这一个月来，李明很少见到他去厂里。
两人作息差不多，上午晒太阳，下午回屋休息，易中海算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儿子，该走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厂里吗？李父吃完饭喊道。
李明从厕所出来，顺手拎起门后装好的粮食：走吧，该去交任务了。”
李明手里这20斤粮食根本不怕被人看见。
要是真有人打歪主意，都不用他出面，直接报到轧钢厂，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他提着粮食，跟着父亲和妹妹大摇大摆地从闫富贵面前走过。
闫富贵躲在眼镜后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直勾勾盯着粮食袋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老李，这是去上班啊？闫富贵搭话道。
李卫国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啊，二大爷今天不上班？
这话直接把天聊死了。
咳，哪能不上班啊。
我是看明子提着粮食，想问问从哪儿弄的。
现在粮食可不好买，我们家好久没见着米了。”闫富贵赔着笑脸。
虽然知道两家关系不好，但看到那沉甸甸的粮袋，还是忍不住开口。
李明冷笑一声：这是给轧钢厂采购的粮食。
您要是想要，自己去买啊。”说着还故意晃了晃粮袋，要是对我手上这些感兴趣，可以去轧钢厂问问领导能不能分您点儿。”
他可没打算给闫富贵好脸色。
这20斤粮食喂狗，狗都知道摇尾巴；给闫富贵？连个响都听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跟闫富贵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不过粮食这事迟早瞒不住。
每个月都要给厂里采购，四合院的人早晚会知道。
万一哪天这群禽兽联合起来找麻烦，也是个问题。
李明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挑个典型好好教训一顿。
今天去轧钢厂不光是为了交任务，他还打算去保卫科领把枪。
采购员的持枪证一直随身带着，就是缺把趁手的家伙。
这次他准备走走李怀德的关系，光明正大地配把枪。
要是四合院哪个不长眼的敢 ** ，直接掏枪顶在他们脑门上，看谁还敢放肆！
看着李明一家走远，吃了一肚子气的闫富贵冷哼一声。
他要是有本事让轧钢厂领导送粮食，还用得着当个穷教师？
闫解成没注意到这边，二大爷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让那没出息的闫解成看见，指不定又得祸害李家的两只鸡。
眼下母鸡是找不回来了，二大爷摇摇头，决定晚上去找闫富贵商量，随后迈步往学校走去。
班还得上，不然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
轧钢厂采购科三股办公室。
李明推门而入，徐强股长早已坐在里面。
徐强实在想不通手下这群人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说了完成任务可以不用来点卯，这帮家伙竟然一个都不露面！今天要不是月底交粮的日子，估计这群兔崽子还是不会来！
“徐股长早啊！”
李明笑嘻嘻地把粮食放到桌上打招呼。
徐强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冷哼一声：“舍得来了？”
李明乐了，股长今天怎么跟吃了 ** 似的，怨气这么大！
“其他人也没来？”
李明试探着问。
徐强板着脸点头：“这半个月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你们几个连影子都没见着！”
“这不是忙着采购嘛，他们几个还没到？”
李明赶紧把话题引向其他四人，死道友不死贫道，顺手递了支烟过去。
徐强接过烟点上，没好气道：“那几个混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呢！”
“你的粮食先入库吧，钱已经批下来了。”
他一边念叨，一边把粗粮过秤，随后从抽屉里数出四块钱扔给李明。
“二十斤粗粮，四块，拿好。”
李明笑眯眯地把钱揣进兜里。
四块钱不少了，够买几包大前门，半个月的烟钱有着落了。
“股长，其他股情况咋样？”
李明好奇问道。
提到另外两个股，徐强顿时眉开眼笑：“嘿，你可算问着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帮人平时只管计划内物资，现在让他们出去采购，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的，三天两头找股长诉苦！”
“我这个月可没少吃隔壁两位股长的饭，全是来取经的！”
徐强越说越得意，直接把脚翘到了桌上，“这才二十斤，以后任务量上去了，看他们怎么应付！”
老徐越想越美，虽然手下人懒散，但办事能力没得说。
这不，优势立马显出来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周天四人组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李明抬眼望去，袋子里装着粗粮、鲜鱼，最显眼的是王军手里那串咸鱼。
咸鱼一进门，烟草味立刻被浓郁的咸腥味取代。
这味道倒不难闻，反而带着独特的醇香，只是对某些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老王，你这是把咸鱼摊都搬来了？徐强哭笑不得地看着王军。
这可是正经肉食，足足二十多斤呢！王军梗着脖子辩解。
徐强摇摇头：得，先过秤吧。”等称完重量分完钱，他打开窗户散味，顺手给每人发了支烟，接着就开始数落起这四个老油条。
李明叼着烟看热闹。
也难怪徐强抱怨，这四位确实让股长久等了。
不过他们早就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依旧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拉上李明搭话。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躲开轧钢厂的考勤，这小日子就够滋润的。
反正这个月的粮钱和工资都到手了，听股长唠叨几句又算什么？下个月照样不来上班！
徐强念叨完，见没人搭理，转身去整理这个月的粮食。”别愣着，过来帮忙收拾，一会儿送去后勤就能吃饭了。”
早说啊！
就是就是。”
白让我们干等着。”
一听吃饭，四人立刻来了精神，刚才还爱答不理的众人转眼就把徐股长围在了中间。
......
下午，轧钢厂。
酒足饭饱的李明溜达出采购科办公室。
难得来厂里一趟，他打算去看看干叔叔李怀德。
这次他还盘算着从对方那儿弄把枪防身——虽然他自己有枪，但毕竟见不得光。
想到上次从张老头那儿顺的半条好烟，李明决定分两盒给干叔联络感情。
来到副厂长办公室门前，李明规规矩矩地敲门。
进来，门没锁！
干叔！想死侄儿我了！人还没进门，热情的声音就先传了进去。
等踏进办公室，李明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在场。
呃...要不我先出去？他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手指向门外示意。
李怀德眯着眼看他出洋相，心里暗笑。
这小兔崽子自打轧钢厂派下任务就再没露过面，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个八成是来交采购的粮食，顺道才想起他这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