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愤愤不平的烈阳宗长老身上,语气平淡“沈枫所言,虽不中听,却道出了几分事实。修仙界,何曾温情脉脉过?擂台争锋,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孙烈学艺不精,心神不坚,中了幻术,是他之过。若连这点风险都承担不起,不如就此退出修真界,安稳度日也罢。”
【宗主:我就是要护短,你们能咋滴?】
【完了,这下彻底撕破脸了,后面比赛要见血了。】
【凌云宗这次要犯众怒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卧槽,这就想护上了?!】
【废人修为叫各凭手段?宗主你的底线呢?!】
【呵呵,果然和原着一样,表面温润君子,实则视人命如草芥。】
【记得原着里他想对枝棠用强未遂,后来还回去把打扰他的客栈小二给杀了。】
【细思极恐,这凌云宗宗主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澜真人的表态,让全场瞬间一静,随即是一种更深的寒意在所有人心头蔓延。
各派长老脸色铁青,却碍于凌云宗的威势和宗主深不可测的实力,只能隐忍不发。
有了师尊的维护,沈枫脸色朝着云澜真人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施施然走下擂台。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司仪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下一场,丁组,十二号签者上台比试!”
声音落下的瞬间,沈枝棠感到自己一直握在掌心的玉质签牌突然传来灼热。
她摊开手,只见签面上那个“十二”的数字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温度也升高了不少。
这签牌被施了特殊阵法,对应场次的选手会被提醒,以免错过比试。
【来了来了,女菩萨终于上场了!】
【前排舔屏,老婆今天也是颜值暴击的一天。】
【白衣赛高,这气质绝了。】
【赌五毛灵石,三招内结束战斗。】
【上面的看不起谁?我老婆一招秒杀好吗!】
沈枝棠将发烫的签牌收起,和众人说了一声,便带着心情各异的几人往丁字擂台走去。
走到最前面,沈枝棠身形微动,白衣飘拂间,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
她的对面,是一位来自小门派的男修,修为在筑基后期,名叫赵奎。
此刻的赵奎额头渗出汗珠,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发白。
他的目光落在沈枝棠腰间那枚代表着凌云宗核心弟子身份的玉牌上,眼神里充满了的恐惧。
凌云宗!
刚才沈枫废掉孙烈修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步孙烈的后尘。
更何况沈枝棠还是金丹中期的,比他还高了三个小境界,一个大境界。
汗水滴到他的眼睛了,生疼。
裁判长老面无表情地宣布:“比试开始!”
声音落下,沈枝棠并没有动,她只是看着对手,想观察一下对方的起手式。
然而,她此时的镇定自若,在赵奎眼中,却成了高深莫测和酝酿雷霆一击的前兆。
“师弟,小心啊,她是凌云宗的人!”台下,赵奎的师兄忍不住高声喊道。
“是啊赵师弟,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保住修为最重要!”一位师姐劝道,看向沈枝棠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认输吧赵奎,别为了面子把自己搭进去,成了废人就全完了!”周围其他相熟的修士也纷纷出言。
当然有些人并不是真心劝告赵奎的,他们更多的是想借此讥讽凌云宗的霸道强势和歹毒,想让凌云宗有所顾忌,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能约束自己。
【噗,对面那哥们脸都白了!】
【吓坏了吧?凌云宗恶名远扬啊。】
【都是沈枫那个崽种和那个狗宗主败坏了门风,连带我们老婆风评受害。】
【心疼小姐姐,要替同门背锅。】
【赌局变一变,我赌对面会直接认输。】
这些话,让赵奎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脚步不自觉地微微后移,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但心中却也真的萌生了认输的念头。
沈枝棠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看着对手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凌云宗名声不佳,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让人未战先怯,甚至宁愿直接认输的地步。
她微微蹙眉,安抚对方:“这位道友,请放心。擂台比试,点到即止。”
“我行事自有分寸,绝不会无故伤人性命,更不会妄废他人修为。”
她的语气诚恳,眼神清澈。
然而,她的话反而让赵奎更加紧张了。
台下那些劝阻起哄的声音也更大了:
“别信她,凌云宗的人最会骗人了。”
“就是,刚才那沈枫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下手多黑啊。”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小心有诈!”
赵奎听着同门的“提醒”,再看沈枝棠时,眼神里多的是怀疑和警惕。
他也是第一次来参加宗门大比,哪里见识过凌云宗往年的风采,所以根本不相信沈枝棠的话,只觉得这是凌云宗弟子惯用的麻痹对手的伎俩。
【啊啊啊老婆好温柔,还特意解释!】
【完了,对面更怕了,肯定觉得是糖衣炮弹。】
【看那哥们表情,分明在说‘我信你个鬼’!】
【凌云宗ptSd了属于是。】
【唉,信誉破产就是这么可怕。】
沈枝棠看着对方以及台下众人那不信任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无力。
一个人的恶行,往往需要整个宗门的名誉来承担。
“哼,凌云宗没一个善茬,下手都狠!”
“可不是,就算这女修刚才说得再好听,谁知道是不是装样子?”
“你们胡说什么!”赵灵儿气得脸颊鼓鼓,叉腰反驳,“我小师妹性子磊落正直,岂是那沈枫可比?休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张义也沉声附和:“三师姐说得对,凌云宗弟子数千,良莠不齐实属正常。沈枫行事狠毒,自会受到宗规惩戒,但绝非所有凌云宗弟子都如他一般。”
“小师妹的品性,我们皆可作保!”
青栀也开口道:“诸位道友,莫要妄下断言,枝棠的为人我知道,她既说了点到即止,便绝不会暗中下狠手,以偏概全,非君子所为。”
沈枝棠听着师兄师姐和好友为自己正名的话,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主看台,目光落在宗主云澜真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