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柳洋洋就穿着那件粉色布裙,兴奋地敲开了陈华亨的房门。她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麦饼,是柳母早上特意烙的,还裹了层油纸,怕凉了。
“华亨哥,快起来!再不起就赶不上测试了!” 柳洋洋把麦饼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穿这件裙子好看吗?娘说穿得整齐点,门派的修士会更喜欢咱们。”
陈华亨接过麦饼,笑着点头:“好看,洋洋穿什么都好看。咱们先吃早饭,吃完慢慢走,离测试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呢。”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快速吃完麦饼。陈老实和王氏也起来了,王氏又往陈华亨的背包里塞了几个野果,叮嘱道:“测试的时候别紧张,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就行。要是没通过也没关系,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娘,我知道了。” 陈华亨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 他不怕灵力测试,就怕资质测试出问题,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的灵根到底是什么品级。
柳父柳母也送他们到巷口,柳母拉着柳洋洋的手,反复叮嘱:“到了广场别乱跑,跟紧华亨,测试的时候听修士的话,别乱摸测灵石,知道吗?”
“我记住啦娘!” 柳洋洋用力点头,拉着陈华亨的手,蹦蹦跳跳地往镇东广场走去。
镇东广场早就挤满了人,大多是跟他们一样来参加测试的年轻人,还有不少家长陪着,广场中央摆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块半人高的黑色石头,正是测灵石,旁边站着几个穿青色长袍的青云宗修士,正在维持秩序。
“好多人啊!” 柳洋洋小声说,紧紧抓着陈华亨的手,生怕走散了,“华亨哥,你看那边,有个比我还小的小孩,也来参加测试了!”
陈华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被他爹娘拉着,一脸紧张地看着测灵石。他拍了拍柳洋洋的手,安慰道:“别紧张,咱们按顺序来,很快就到咱们了。”
两人排了约莫半个时辰的队,终于轮到柳洋洋。负责测试的修士指了指测灵石,温和地说:“小丫头,把手放在测灵石上,运转体内的灵力,别紧张,放轻松。”
柳洋洋深吸一口气,按照修士说的,把手放在测灵石上,同时运转《淬灵诀》,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测灵石。只见测灵石先是泛起一阵淡淡的绿光,接着绿光越来越亮,还在石头表面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树叶纹路。
“中品木灵根!灵力纯度尚可,引气中期修为,合格!” 负责测试的修士眼睛一亮,在名册上记下柳洋洋的名字,“去旁边的灵力测试区等着,等会儿一起测灵力强度。”
“太好了!我合格了!” 柳洋洋兴奋地跑到陈华亨身边,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华亨哥,我是中品木灵根!修士说我合格了!你也肯定能合格的!”
陈华亨笑着点头,心里却更紧张了。很快就轮到他,他走到测灵石前,深吸一口气,把手放了上去,同时运转灵力 —— 他能感觉到灵力顺着手掌注入测灵石,可测灵石却迟迟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泛起一阵微弱的白光,白光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一丝灰色,看起来格外暗淡。
负责测试的修士皱了皱眉,又让他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修士摇了摇头,在名册上画了个叉:“下品杂灵根,灵力纯度虽高,但灵根驳杂,修炼速度会很慢,不符合我青云宗的招生标准,不合格。”
“不合格?” 陈华亨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友,您再看看,是不是我刚才灵力没运转好?我再试一次行不行?”
“不用试了。” 修士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测灵石不会出错,下品杂灵根确实不适合进宗门修炼,你还是回去吧。”
周围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人小声议论:“你看他那样,还想进青云宗,下品杂灵根也敢来凑热闹。”“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早知道自己资质差,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陈华亨心上,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柳洋洋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她立刻挡在陈华亨面前,对着那些人喊道:“你们别乱说!华亨哥很厉害的!他能打败练气三层的散修,还会修复聚灵阵盘,你们凭什么说他差!”
可她的声音太小了,很快就被周围的议论声淹没。负责测试的修士也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不合格就赶紧离开,别挡着后面的人测试。”
陈华亨深吸一口气,拉着柳洋洋的手,转身走出了测试队伍。柳洋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睛一下子红了:“华亨哥,他们都是骗子!测灵石肯定错了!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是下品杂灵根呢?”
“没事。” 陈华亨勉强笑了笑,可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进青云宗吧。” 他心里满是失落 —— 他一直以为,有系统辅助,就算资质差一点也没关系,可没想到,连宗门的门槛都进不去。
两人走到广场的角落里,柳洋洋还在为他抱不平:“华亨哥,咱们去跟他们理论!你灵力纯度那么高,比好多人都强,他们凭什么因为灵根就不让你进宗门?”
“别去了。” 陈华亨摇了摇头,“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他们要招资质好的弟子,也能理解。而且就算进不了青云宗,咱们也能自己修炼,不一定非要靠宗门。”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的失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想起家人的期待,想起柳洋洋兴奋的模样,现在却只能让她失望,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柳洋洋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也忍不住哭了:“都怪我,刚才我不该那么高兴的,要是我也不合格,咱们就能一起回去了,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 陈华亨擦了擦她的眼泪,“你能合格我很高兴,这是好事。你进了青云宗,要好好修炼,学厉害的功法,以后成为厉害的剑修,替我完成没能完成的事。”
“我不要!” 柳洋洋摇着头,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不要一个人进宗门!你不进,我也不进!咱们一起回去,一起修炼,就算没有宗门,咱们也能变得很厉害!”
陈华亨心里一暖,他知道柳洋洋是为了他好,可他不想耽误她的前途。青云宗是难得的机会,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落,就让柳洋洋放弃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负责招生的一个中年修士走了过来,他刚才一直在观察陈华亨,看到柳洋洋为他抱不平的样子,又看了看陈华亨虽然失落却依旧挺直的脊背,心里有了一丝好感。他开口道:“小友,虽然你的灵根不符合标准,但我看你灵力纯度很高,还能让这个小丫头这么维护你,想必人品不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愿意,可以进青云宗当个杂役弟子,虽然不能像正式弟子那样学功法,但也能在宗门里修炼,还能领些修炼资源,你看怎么样?”
陈华亨愣住了,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柳洋洋立刻兴奋地说:“华亨哥,答应他!杂役弟子也好啊,至少能在宗门里,咱们还能经常见面!”
陈华亨看着柳洋洋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的修真梦,他点了点头,对着中年修士拱手行礼:“谢谢道友!我愿意当杂役弟子!”
中年修士点了点头,在名册上记下他的名字:“明天早上卯时,到青云宗山门外集合,会有人带你们去杂役院。记住,杂役弟子要遵守宗门规矩,好好干活,要是表现好,以后还有机会转成外门弟子。”
“谢谢道友!” 陈华亨再次道谢,心里的失落少了不少 —— 虽然只是杂役弟子,但至少能进青云宗,能有修炼资源,总比在外当散修好。
两人离开广场,柳洋洋一路上都在安慰陈华亨:“华亨哥,杂役弟子也很好!等我进了宗门,学会了厉害的功法,就教你!咱们一起努力,以后你肯定能转成外门弟子,说不定还能成为内门弟子呢!”
陈华亨笑着点头,心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下品杂灵根虽然是个打击,但只要他不放弃,有系统辅助,再加上在宗门里的修炼资源,总有一天,他能打破灵根的限制,成为真正的强者。
回到家,陈华亨把测试的结果告诉了众人。王氏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道:“杂役弟子也好,至少能在宗门里安稳修炼,比在外漂泊强。你在里面要好好干活,别跟人起冲突,照顾好自己。”
柳父也点了点头:“洋洋,你进了宗门也要好好修炼,多跟华亨联系,互相照应。”
“我知道了!” 两人同时点头,眼睛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夜深了,陈华亨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失落。他知道,资质测试的打击只是他修真路上的一个小挫折,只要他不放弃,继续努力,就一定能克服困难,实现自己的修真梦。他在心里默念:“系统,不管我的灵根是什么品级,我都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月光洒在院子里,槐树叶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陈华亨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 杂役弟子只是一个开始,他一定会在青云宗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不会让家人和柳洋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