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营地扎在片背风的竹林里，青竹的清香混着雷鹏幼雏的啾鸣，倒有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陈华亨靠在竹节上假寐，眼角的余光却没放过李大明和雪球的动作 —— 他正用意念清点功德值，当那串数字在脑海里跳出来时，嘴角忍不住勾起个细微的弧度。
一万三，这个数足够换本像样的功法了。
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假装在研究新长出来的狼毛，心里却在飞速盘算。这系统是穿越时带过来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华亨，你说咱们接下来去哪？” 李大明正用灵力给小雷鹏梳理羽毛，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憨厚，“我听人说黑风岭西侧有处灵泉，要是能占下来修炼，说不定能早点突破。”
陈华亨挑眉，刚想开口回应，突然感觉眉心一阵发烫。他猛地低头咳嗽两声，用衣袖遮住脸，余光瞥见脑海里的虚拟面板正在剧烈闪烁 —— 淡蓝色的光晕瞬间变成刺眼的金色，一行行冰冷的文字飞速滚动：
“检测到宿主功德值突破阈值，符合升级条件……”
“正在融合雷鹏灵识碎片……”
“正在解析周边灵力波动……”
“功德系统 2.0 版本升级中……10%…50%…90%…”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生怕被李大明和雪球看出异常。幸好竹林里的风突然变大，竹叶沙沙作响掩盖了他急促的呼吸，脸上的潮红也能归咎于风太大呛了嗓子。
“怎么了？脸这么红？” 雪球抱着小雷鹏凑过来，银发散落在肩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是不是灵力岔气了？我帮你看看。”
“没事。” 陈华亨猛地往后撤了半尺，假装被小雷鹏的啾鸣声吸引，“这小家伙挺精神，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借着逗弄幼鸟的动作，飞快扫过脑海里的新界面。
面板变得更精密了，顶部多了行 “当前等级：青铜” 的字样，下面分出 “功法区”“道具区”“任务区” 三个板块，最显眼的是中央悬浮的颗金色星星，旁边标注着 “0\/，升级至白银”。
新功能不少，但得藏着用。
“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 陈华亨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屑，故意让灰黑色的狼毛遮住手腕上因灵力波动泛起的红痕，“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
没等两人回应，他已经窜进了竹林深处。练气四层的妖力在体内奔涌，带着种前所未有的顺畅感，指尖甚至能隐约引动空气中的雷灵气。这是升级后的福利，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他在竹林里绕了个圈，确认四周没人后，才靠在棵老竹上喘口气。破妄眼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眼前的景象变得透明 —— 能看见地下盘根错节的竹根，能数清每片叶子的脉络，甚至能 “听” 到百米外小雷鹏用稚嫩的灵识喊雪球 “妈妈”。
这能力倒是挺实用。
陈华亨正研究着新解锁的 “雷灵亲和” 天赋，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打斗声。他心里一动，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躲在灌木丛里往外看 —— 只见只通体漆黑的墨麟豹正蜷缩在溪边，后腿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渍已经发黑。
三只手持长矛的修士正围在旁边，为首的刀疤脸笑得格外狰狞：“这畜生的皮毛能卖不少钱，扒了皮还能炖汤喝！”
陈华亨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认出这伙人是上次被狼群追得屁滚尿流的偷猎者余孽，没想到还敢在黑风岭晃悠。
“老大，这墨麟豹好像中了毒蟾妖的招。” 个瘦高个修士用长矛戳了戳豹腿，“下手快点，免得被别的妖兽捡了便宜。”
刀疤脸狞笑着举起长矛，眼看就要刺下去。陈华亨突然吹了声口哨，声音在林间回荡，惊得几只鸟雀扑棱棱飞起。
“谁？” 刀疤脸警惕地转头，长矛对准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陈华亨慢悠悠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双手插在破洞裤兜里，故意让步伐显得有些散漫。练气四层的妖力只放出三成，刚好能让对方感受到威胁，又不至于暴露实力。
“又是你这只妖狼！” 刀疤脸认出了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躲！”
“彼此彼此。” 陈华亨歪头一笑，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桀骜，“这墨麟豹我看上了，你们滚还是不滚？”
“狂妄！” 刀疤脸怒喝一声，长矛带着劲风刺过来。陈华亨早有准备，侧身躲过的同时，右爪凝聚妖力拍向对方手腕 ——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这一击看起来像是侥幸得手。
“啊！” 刀疤脸惨叫着扔掉长矛，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另外两个修士见状，举着长矛左右夹击过来。
陈华亨不慌不忙，借着竹林的掩护辗转腾挪。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瘦高个的长矛擦着胳膊划过，带出串血珠，然后趁对方得意之际，一爪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不过片刻功夫，三只修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陈华亨踩着刀疤脸的后背，声音冷得像冰：“回去告诉你们老大，黑风岭西侧以后归我管，再敢来撒野，就不是断只手这么简单了。”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跑了。陈华亨这才转身走向墨麟豹，从怀里掏出颗药丸 —— 这是刚才用意念从系统兑换的解毒丹，他假装是自己炼制的丹药，小心翼翼地递到豹嘴边。
“吃了就好了。” 他的声音放柔了些，“以后跟着我，保你有肉吃。”
墨麟豹警惕地嗅了嗅，犹豫片刻后终于吞下解毒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对着陈华亨低下头颅，做出臣服的姿态。
陈华亨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却在留意系统提示音：“完成隐藏任务‘救助墨麟豹’，获得功德值 300，解锁‘妖兽契约’初级权限。”
很好，又多了个帮手。
他带着墨麟豹回到营地时，李大明和雪球正急得团团转。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雪球立刻红了眼眶，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这是我娘给的疗伤膏，快涂上。”
陈华亨任由她给自己涂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突然觉得这系统升级来得正是时候。他抬头看向黑风岭西侧的方向，夕阳正将那里的山谷染成金红色。
“收拾东西。”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咱们去占个地盘。”
李大明和雪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墨麟豹温顺地趴在地上，小雷鹏则在雪球怀里啾啾叫着，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征程欢呼。
陈华亨走在最前面，练气四层的妖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没人知道他脑海里的系统面板正在悄然变化，那颗金色星星虽然依旧黯淡，却已经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在这妖界立足的底气。猥琐发育，藏好底牌，才能笑到最后。
竹林深处的风渐渐平息，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朝着黑风岭的更深处延伸而去。属于陈华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