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应该是没人靠近，
“那你的意思是...办学资质这件事很难搞了？”
高向民在秦念慈的示意下站了起来，
“才改革开放没几年，很多新鲜事物一股脑的冲击进来，不少官员都不敢以身犯险。
私人办学这种事...起码在咱们东北地区还没有过先例。谁也没说行，但谁也没说不行。
就算是吃螃蟹...这第一个人也不应该是我，应该是更有分量的人。”
秦念慈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让d03出面。”
高向民用沉默回答了问题，但他有其他顾虑，
“03...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跟你说实话，他未必害怕你手中的那些照片，只不过那天礼堂里面的人有不少是他的左膀右臂，投鼠忌器还是有的。”
秦念慈心硬如铁，
“这件事你正常办，遇见阻力了就甩给d03，我自有办法。”
高向民拿着解药走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么高的身份，为了不遭罪，竟然给一个小姑娘下跪。
秦念慈这天没有找到和吕慧敏单独谈话的机会，只能等以后了，反正时间尚早。
就这么一拖沓，可出了大事。
午休的铃声震碎了校园的平静，一中校门口此时可开了锅。一个中年妇女扯着破锣一般的嗓子在叫骂，
“什么他妈狗屁重点高中，我看就是一群女流氓在这开的窑子。
我儿子才多大呀，就让这个学校的那个吕校长给祸害了，你让我儿子以后怎么见人？”
看热闹的把大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门口的看门大爷试图劝阻，
“这位同志，你不能平白无故的在这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啊。你说什么话要有证据，否则我可报警了。”
“呸，老东西，你给窑子看门，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妇女一蹦三尺高，战斗力爆表。她身边站着一个和秦念慈年龄相仿的男孩，头低的像是要插进裤裆里，
“报警好啊，你不报我还报呢。要证据是吗？你算老几？有证据我也是给警察看。”
此时的吕慧敏已经知道了大门口发生的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教导主任敲门进来，
“校长，大门口那女人骂的太难听了，您赶紧出去看看吧，要不然咱们学校的声誉可就毁了。”
吕慧敏的脸色土灰土灰的，她哪有胆子上外面去和人家对峙。
义愤填膺的教导主任请了三次也没见吕慧敏动地方，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吕校长你给一个意见吧，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吕慧敏手捂着胸口，
“尽量安抚，不要把事情扩大，要快。”
教导主任黑着脸出来了，再傻都能想明白咋回事，这是让人家握住了把柄。
教导主任来到大门口时局面已经失控。不仅是大门外面围了很多人，偏巧遇见学生们午休，他们也都过来看热闹。
看门大爷实在是忍受不了妇女的谩骂，他直接报了警。警察赶到后费了好大劲才挤进来，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办案。”
教导主任一看警察来了，他心里一凉，说了一句看门大爷多事。
警察从后面拍了拍妇女，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怎么堵在人家学校门口骂街呢？”
妇女猛拍大腿，
“哎呀，警察同志，你可来了，这里哪是学校啊，这就是淫窝，我跟你说...。”
警察和现场的所有人都在听着妇女的讲述。吕慧敏在一中的威望很高，首先听不下去的就是一中的师生们，
“你胡说八道，我们校长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你拎着个破孩子就来诬告我们校长，你要不要脸？”
“你家孩子是那个李正军吧，第一天来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囊甩，总是往人家女生屁股上看。”
妇女被逼急了，她从背包里抽出一个袋子，从袋子里扯出一条红色的内裤，
“看看，我有证据，这条裤衩子就是那个吕慧敏送给我儿子的定情信物。
我呸，多他妈不要脸的骚女人！都四十的人了，还来祸害我儿子。”
妇女把内裤翻了过来给众人展示，
“看见没有，这就是那个吕慧敏穿过的，上面还留着她的骚气呢，顶上还有一根头发，三个弯的，警察同志，你给鉴定一下。”
警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同志，这玩意...几个弯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那你把她叫出来。”
妇女用抓着裤衩子的手指向一中院内，
“你让那个吕慧敏出来，她只要敢当着我的面说这裤衩子不是她的，你们立刻把我抓起来。”
此时的李正军哭着抱住她妈的大腿，想要说话说不出来。妇女的腰杆更直了，
“儿子，你放心，今天你妈我肯定给你讨回公道。”
李正军的嗓子都哑了，干嘎巴嘴说不出话。领队的警察来到校门口，教导主任赶紧走过来，
“您好，警察同志，我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
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在那蹦高高的妇女，
“按照原则，还是双方当事人坐在一起协商一下吧，看看到底咋回事。”
教导主任大冬天顺脸淌汗，
“同志...这个...您看是不是...”
“我来吧。”
此时吕慧敏从小门走了出来。围观者一阵哗然，
“哦~~~，这就是那个校长啊？长的怪端正的，不像是干那事的人。”
“嗨，现在这人，知人知面，你能晓得她心里想啥？”
李正军他妈的手臂依然高举着，鲜红鲜红的内裤在寒风中微微摆动，
“你就是那个老骚梆子？看老娘今天不活劈了你...”
妇女抬起腿就踹向吕慧敏，可是中途被一枚石子击中了膝盖，
“啊~~~。”
妇女一声惨叫，跪在地上。秦念慈迅速收起了弹弓，以免被人注意到。
吕慧敏上前一步，
“这位女同志，这条内裤...的确是我的，不过是我丢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拿着我丢的内裤来学校骂我...”
“我呸。”
妇女强撑着站起来，
“谁家好老娘们能把裤衩子玩丢了？你说话站不住脚。”
吕慧敏强作镇定，
“内裤是我带去单位的，准备去省里出差的时候换洗用，有什么问题吗？”
“放屁。”
妇女蹦的更高了，
“他撒谎、他撒谎哈，你们都过来看看。
我儿子说了，这是吕校长当着他的面脱下来送给他的。这是穿过的，不是洗过的，上面还有头发呢，大伙过来看看呀。”
吕慧敏眼前一阵晕眩，但也就慌乱了几秒钟，
“你栽赃陷害，我有办法能证明你和你儿子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