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的风带着初秋的凛冽,却吹不散云中郡军营里的炽热气氛。晨光刺破漠北的风沙,将整片军营染成金红,五万大军列阵成海,玄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道钢铁屏障,横亘在长城脚下。
营中央的高台上,扶苏身着银甲,手持国旗,蒙恬则披着重铠,腰间佩剑寒光四射。“今日我大秦将士出塞,非为滥战,只为护我北境安宁!”扶苏的声音透过铜制扩音器,传遍整个军营,“头曼单于恃强犯边,扰我商路,欺我百姓,今日便让他见识大秦天兵的厉害!”
话音刚落,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大秦必胜!太子必胜!”声浪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远处的黄河水似乎都被这股气势惊动,泛起层层涟漪。
蒙恬上前一步,指向阵中的五十辆玄鸟火箭炮马车——这些马车整齐排列,钢铁炮管斜指天空,炮尾的弹夹闪着金属光泽,每辆马车旁都站着三名操作手,正检查着弹药。“将士们看好了!这便是天工阁新制的玄鸟火箭炮,弹夹供弹,三十二火箭炮连发。今日便用它,给匈奴一个下马威!”
一名操作手上前演示,他将装满黑色弹药筒的弹夹推入炮尾,只听“咔嗒”一声脆响,弹夹卡紧。随后他转动炮身上的木质旋钮,调整角度,点燃引线,高声道:“预备——放!”
“轰!轰!轰!”三十二发火箭弹接连射出,拖着青烟飞向远方的空地上,炸开阵阵烟尘。将士们见状,欢呼声更盛,连空气中的风沙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誓师仪式结束,彭越、英布各率三千轻骑,作为左右先锋,率先出塞。彭越手持长槊,策马奔在最前,他的骑兵个个身背弓箭,腰间别着短刀,速度极快,很快便抵达匈奴边境的一处哨所。
“杀!”彭越一声令下,骑兵们如潮水般冲上去,匈奴哨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倒在地。哨所里的二十余名匈奴兵,要么战死,要么投降,只有五六名牧民趁乱逃跑——这是彭越故意放行的,他要让这些牧民把“大秦五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尽快传到头曼单于耳中。
“将军,抓了三十多个匈奴俘虏,还缴获了两百多只牛羊!”一名副将上前禀报。
彭越勒住马,看着被绑起来的俘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把牛羊赶回军营,给将士们加餐;这些俘虏,派专人押回长城,交给工部——正好长城还有几段在修,让他们去干活,也算是意外收获!”
副将应诺,立刻安排人手。很快,满载牛羊的队伍与押解俘虏的士兵,朝着长城方向返回,而彭越则率领轻骑,继续向匈奴腹地推进,沿途拔除小的哨所,故意留下更多“大军压境”的痕迹。
同一时刻,河西走廊的另一端,张掖郡以南的秘密山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暮色像墨汁般漫过祁连山的山脊,将整个山谷藏进阴影里,只有几盏微弱的牛油灯,在谷中闪烁。
李信、赵佗、苏角站在谷口,看着眼前的五百名止戈卫——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涂着褐色油彩,每人牵着三匹马:两匹驮马载着干粮、盐袋、备用箭矢和医疗箱,一匹战马供骑行。马蹄早已用麻布裹紧,嘴里衔着枚(防止出声),整个队伍安静得只有风吹过草叶的声音。
“最后一次装备检查!”李信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望远镜、改良诸葛连弩、反曲弓、潜水镜、烟雾弹、信号弹、拳刺、孔明灯、攀山爪、火药医疗箱,一样都不能少!”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逐一检查身上的装备。一名士兵拿起改良诸葛连弩,试拉弓弦——这弩比普通诸葛连弩射程远了五十步,还加装了木质瞄准槽,精准度更高;另一名士兵检查潜水镜,这是用牛皮蒙着琉璃片制成的,能防止渡河时河水呛入眼中,还能看清水下的暗礁;还有士兵打开火药医疗箱,里面装着用麻布包裹的止血药、消毒用的酒精,以及一小包三七粉(用于处理伤口止血
赵佗走到一名士兵身边,拿起他腰间的烟雾弹——这弹是用陶土制成的,里面装着硫磺和硝石,点燃引线后会冒出浓黑的烟雾,用于突围时遮挡视线。“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烟雾弹,免得暴露位置。”他叮嘱道。
苏角则负责检查旗帜——这是扶苏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猩红绸缎制成,上面用墨笔写着“犯强秦者虽远必诛”,旁边还用炭笔勾勒出匈奴文的相同字样,边角缝着细小的铜铃(特意做了静音处理,风吹不响,却能在悬挂时保持旗帜展开)。“成功狙杀冒顿后,一定要把这面旗挂在他的大帐里,让匈奴人知道,惹到大秦,就算逃到漠北深处,也逃不过天罚!”
装备检查完毕,李信看了一眼天色——月亮已经升起,银辉洒在山谷里,正好能照亮前行的路。“出发!”他低喝一声,率先翻身上马,马蹄踩在草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五百名止戈卫紧随其后,分成五队,每队一百人,沿着山谷西侧的小路向西行进。他们的路线与东线大军完全相反:东线是向着东北方向的匈奴左地,声势浩大,烟尘滚滚;而西线是向着西北的居延泽,悄无声息,如幽灵般潜行。
谷口处,李信回头望了一眼东方——他知道,此刻的云中郡,定是号角震天,五万大军正沿着黄河向北推进,吸引着匈奴所有的注意力。而他们,将借着这股“东风”,穿越漠北的荒原与山脉,直捣单于庭。
“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须抵达居延泽的第一个秘密补给点!”李信低声下令,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加快了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同一夜晚,漠南的两个方向,上演着截然不同的行军图景:
东线,五万大军的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玄鸟火箭炮马车的车轮碾过土路,留下深深的痕迹,篝火沿着行军路线一路延伸,像一条燃烧的巨龙,朝着匈奴左地蜿蜒而去;彭越的轻骑不时停下来,拔除匈奴的哨所,放走牧民报信,故意将“大秦大举进攻”的消息散播出去。
西线,五百止戈卫的身影隐在夜色里,马蹄裹布,衔枚疾走,连牛油灯都熄了,只靠月光辨认方向;他们沿着祁连山的边缘行进,避开所有牧民的帐篷,连咳嗽都要捂住嘴,生怕惊动任何人。
风从漠北吹来,带着东线的号角声,也带着西线的草叶声。扶苏跟着大军,望着东北方向的烟尘,心中清楚——东线的“惊雷”已经响起,接下来,就看西线的“潜行”能否成功。而远在鄂尔浑河的单于庭,冒顿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猎杀,已经在夜色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