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国城外的戈壁滩上,风卷着细沙,打在陈平的玄色劲装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刚与李信汇合的使团,正围着那8名获救的考察团成员休整,其中一名面容黝黑、手指带着薄茧的男子,却突然拉住陈平的衣袖,语气急促:“大人,不能去车师城!那地方已经被匈奴占了!”
陈平心中一震,连忙让他坐下细说。男子名叫秦越,是扶苏特意安插在西域的情报人员——按扶苏的安排,每次考察团赴西域,都会留下4人潜伏在各国,收集情报、建立联络网,秦越便是去年留在疏勒的情报员。
“上月我收到消息,大月氏想联合大宛对抗匈奴,觉得是重要情报,便想回咸阳禀报。”秦越喝了口温水,缓了缓语气,“可沿途联络楼兰、龟兹等小国,他们都怕匈奴报复,不敢帮我们;直到去车师,我夜里潜入王宫,想找车师王借路,却偷听到他们二皇子与匈奴使者密谋——二皇子想借匈奴兵杀了国王和大皇子,自己夺权,还答应事成后让匈奴在车师常驻!”
他攥紧拳头,眼中满是后怕:“我刚想跑,就被巡逻兵发现了,一路被追杀,幸好遇到被匈奴劫持的考察团,才混在里面一起逃了出来——现在车师城,恐怕早就换主人了!”
陈平皱起眉头,“车师虽小,却卡在西域商路要冲,若真被匈奴控制,以后商队都会遭殃,必须夺回来。”
李信点头,目光扫过身旁的500名止戈卫——这些士兵自出发以来便全程跟随使团,虽经戈壁迷途,却依旧军容整齐,手中的诸葛连弩、腰间的钢刀都擦拭得锃亮。李信低声道,“咱们先去城外勘察地形,找机会夜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悄悄摸到车师城下,借着夕阳的余晖观察——车师城是土筑城墙,高约三丈,四门各有守军巡逻,城头上隐约能看到匈奴兵的黑色皮甲;王宫在城中心,屋顶的鎏金装饰在余晖中闪着光,显然是匈奴兵与二皇子的聚居地。
“城墙西北角有处破损,像是之前下雨冲的,守军巡逻到那儿会慢些。”秦越指着城墙一处斑驳的地方,“晚上若从那儿爬城,容易得手。”
正说着,城门内突然走出一名挑着水的平民,看到城外的使团,脚步顿了顿,悄悄向城墙拐角走去。秦越眼睛一亮,低声道:“是自己人!他是车师城里的情报联络点负责人,叫阿吉!”
李信示意众人隐蔽,秦越则绕到拐角,与阿吉快速对接。不多时,阿吉便跟着秦越过来,压低声音汇报:之前叛乱很多士兵都跑了,“城里现在还有1200名车师兵,分守四门,每门300人;300匈奴兵全住在王宫附近,由匈奴小王率领;二皇子昨天已经杀了国王,却没杀大皇子,想后天在城门口 ,以谋逆之罪处死他,二皇子好名正言顺继位!”
“后天处死大皇子……”陈平眼神一凛,“不能等!今晚就夜袭,既能救大皇子,又能趁二皇子没站稳脚跟,一举夺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折叠的竹制孔明灯——这是扶苏特意为使团准备的,展开后不过一尺见方,点燃后能发出橙红色的光,“阿吉,你先回城里三更时,在王宫附近点燃这个孔明灯,我们看到信号就行动。”
阿吉接过孔明灯,郑重点头:“大人放心,三更前我一定点燃!”说完便挑着水桶,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城内。
夜幕渐渐笼罩车师城,城头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守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使团在城外二里处的沙丘后隐蔽,500名止戈卫分成三队:苏角带150人负责爬城开门,赵佗带150人负责守住城门、阻挡城内反扑,李信则带200人,待城门打开后直冲王宫;陈平与秦越留在沙丘后,协调全局。
三更时分,一道橙红色的光突然在车师城中心亮起——是孔明灯!苏角立刻起身,对身后的止戈卫做了个“噤声”的手语,随后从背包里取出攀山爪,挂在城墙西北角的破损处。
两名止戈卫率先爬上城墙,动作轻盈如猫,快到城头时,城上的匈奴哨兵正好转身巡逻,其中一名止戈卫猛地跃起,左手捂住哨兵的嘴,右手腕间的拳刺狠狠刺入哨兵的肋下,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轻轻推下城墙。
其余止戈卫紧随其后,依次爬上城墙,迅速控制了西北角的城头。苏角带着两人摸向城门——城门由10名车师兵守卫,正围着篝火打盹。止戈卫们悄悄靠近,用布条缠住刀身,猛地冲上前,刀背劈在车师兵的后颈上,10人瞬间倒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咔嗒”一声,苏角拉开城门的门栓,将城门向外推开一道缝隙,随后举起手中的火把,晃了三下——这是给赵佗的信号。赵佗立刻带着150名止戈卫冲过来,守住城门两侧,手中的诸葛连弩已经上弦,对准城内的街道。
“冲!”李信看到信号,翻身上马,带着200名止戈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车师城。街道上的巡逻兵听到马蹄声,刚想呼喊,便被止戈卫的连弩射中,倒在地上。
王宫方向很快传来动静——匈奴兵被马蹄声惊醒,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手持马刀与弓箭,朝着骑兵冲来。“扔烟雾弹!”李信大喊,几名止戈卫立刻取出烟雾弹,点燃引线,扔向匈奴兵群。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王宫前的广场,匈奴兵看不清方向,乱作一团。
止戈卫们趁机冲进烟雾,腕间的拳刺与手中的短刀交替使用,精准地攻击匈奴兵的要害。一名匈奴兵刚劈开烟雾,便被一名止戈卫用拳刺刺穿咽喉;另一名匈奴兵想拉弓射箭,却被身后的止戈卫用刀背砸中手腕,弓箭掉落在地。
混战中,一名止戈卫的手臂被匈奴兵的马刀划伤,鲜血渗出,他却只是咬了咬牙,用布条简单包扎后,继续冲上前;另一名止戈卫被流箭擦伤肩膀,依旧举着连弩,精准射击试图逃跑的匈奴兵——500名止戈卫全程紧密配合,没有一人掉队,更没有一人阵亡,只有几人受了轻伤。
“二皇子在王宫!”秦越带着几名考察团成员赶来,指着王宫的正殿。李信立刻带人冲进去,只见二皇子正拿着剑,架在大皇子的脖子上,脸色狰狞:“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放下剑!”苏角举起连弩,对准二皇子,“你勾结匈奴,杀父夺权,已经众叛亲离,再抵抗也是徒劳!”
二皇子还想挣扎,身后的一名车师兵突然上前,一脚将他绊倒——这名车师兵是大皇子的旧部,早就看不惯二皇子的所作所为。止戈卫们立刻冲上前,将二皇子制服。
大皇子被救下后,立刻对李信躬身行礼:“多谢大秦援军!若不是你们,车师早就成了匈奴的附庸!从今往后,车师愿为大秦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此时,残余的匈奴兵与二皇子的亲信已被全部击溃,300匈奴兵死伤过半,剩下的都缴械投降;1200车师兵中,有800人倒戈,归顺大皇子。李信让人将投降的匈奴兵关押起来,又派人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士兵。
陈平走进王宫,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皇子,笑着扶起他:“车师与大秦本就该守望相助,共同对抗匈奴。孤会立刻派人回咸阳,向太子殿下禀报此事,为车师送来钢铁武器,再派500名士兵驻守车师,保护商路安全。”
大皇子眼中满是感激,连连道谢:“有大秦相助,车师定能守住这片土地,不让匈奴再前进一步!”
夜色渐深,车师城的篝火重新燃起,却不再是之前的压抑,而是充满了胜利的喜悦。500名止戈卫围坐在篝火旁,互相包扎伤口,谈论着刚才的战斗,脸上虽有疲惫,却满是自豪——他们不仅救了使团,还帮车师平定了叛乱,守住了西域商路的要冲。
陈平站在王宫的屋顶,望着远处的戈壁滩,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场夜袭的胜利,不仅是使团的胜利,更是大秦在西域影响力的又一步提升。待消息传回咸阳,扶苏定会为他们感到骄傲,而西域的和平与稳定,也将因此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