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停在郡主府门前。
谢临渊先一步下车,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呀!”温琼华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脸颊微红,“府门前呢,快放我下来,让人看了笑话。”虽已是夫妻,但她面皮薄,仍是受不住他这般的张扬亲密。
谢临渊却浑不在意,抱着她的手臂稳如磐石,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气息温热:“我抱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哪个敢笑话?”他大步流星地跨入府门,下人们早已习以为常,皆眼观鼻鼻观心地恭敬行礼,无人敢多看一眼。
他的怀抱宽阔而安稳,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温琼华挣扎无果,便也由了他,将脸轻轻靠在他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回到温暖如春的寝殿。
谢临渊小心地将她放在铺着软厚绒毯的榻上,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就着俯身的姿势,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的目光灼灼,“总算只剩我们两个了。”他低声呢喃,声音因压抑着某种情绪而显得格外沙哑磁性。
温琼华被他看得心尖发颤,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扑闪了几下,试图推开他:“青天白日的……你且收敛些。白芷不是说还要来请脉……”
“让她等着。”谢临渊霸道地打断,低头便攫取了那两片诱人的柔软。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渴望与侵略性,攻城略地,不容拒绝。温琼华起初还微微推拒,很快便在他炽热的攻势下软了身子,化为一池春水,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
良久,直到两人气息都紊乱不堪,谢临渊才略略松开她,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
“娇娇儿……”他唤着她,指尖温柔地抚过她泛着诱人红晕的脸颊和略微红肿的唇瓣,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柔情,“今日送别二叔,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
他说着,手却不老实地滑入她狐裘的内里,隔着衣衫感受着她纤细腰肢的柔软曲线,语气又带上了几分痞气:“夫人近日似乎丰腴了些,抱起来更软了。”
温琼华被他弄得痒,忍不住轻笑躲闪,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媚:“哪有……定是你胡诌……嗯……”
话未说完,又被堵住了唇。这次的吻温柔缠绵了许多,细细品味,极尽怜爱。
衣衫不知何时松散开来,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引起一阵战栗,随即被他更火热的身躯覆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侧、锁骨,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
“夫君……等、等一下……”温琼华气息不稳地抓住他作乱的手,眸中水光潋滟,“药……还没喝……”
谢临渊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潮强行压下,埋首在她颈窝处重重喘了几声,才无奈又宠溺地叹道:“真是……欠了你的。”
他支起身,仔细地替她拢好衣襟,又拉过锦被将她裹严实了,才扬声道:“来人!”
白芷和流萤应声而入,皆是低眉顺眼,假装没看到郡主绯红的脸颊和主子略显凌乱的衣襟。
“郡主脉象渐趋平稳,体内残毒清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先天底子仍比常人弱些,还需好生将养,切忌劳神。”白芷恭敬回禀,眼中带着欣慰。这位郡主是她行医以来见过的意志最为坚韧的病人之一,恢复速度远超预期。
谢临渊闻言,眉宇间的神色才真正放松下来,挥挥手让白芷退下。
他扶着温琼华在临窗的软榻上歇下,为她盖好薄毯,自己则拖了张梨花木椅坐在一旁,执起一本书,却并不怎么看,目光大多流连在温琼华静谧的侧脸上。
室内暖香袅袅,一片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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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琼华目光落在床榻间那一对崭新的鸳鸯枕和锦被上。针脚细密匀称,绣工精湛,那鸳鸯交颈缠绵,寓意分明,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缝制者的无比用心与祝福。
“这针线真好,当真是下足了功夫。”温琼华轻声赞叹,指尖拂过那精致的绣纹,“瞧着不像府里绣娘的手艺,倒像是……极用心的人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抬眼看向身旁正在剥橘子的谢临渊,“新来的?”
谢临渊动作一顿,将剥好的橘子瓣递到她唇边,目光也随之落在那对枕被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才道:“是哑嬷嬷做的。”
“哑嬷嬷?”温琼华一怔,咽下甘甜的橘瓣,疑惑道,“就是夫君常提起的那位,将你抚养长大的嬷嬷?”
“嗯。”谢临渊点头,语气里带着一种难得的温和与敬重,“她不能言,却有一手极好的针线。这是……她以为我们新婚时,便做好了想送给你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许,“只是那时……诸多事端,便耽搁了,今日才让人送过来。”
温琼华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间一闪而过的晦暗,那不是简单的遗憾,似乎还藏着别的情绪。她放下橘子,握住他的手,柔声问:“夫君视她如母,我这做儿媳的,却至今还未曾拜见,已是失礼。嬷嬷她人在何处?我当备上厚礼,亲自去敬她一杯茶才是。”
谢临渊闻言,眼底的复杂之色更浓,他反手握住温琼华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她……她有些私事,回乡去了。”
“回乡?”温琼华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迟疑与闪烁。谢临渊的身世成谜,生母不详,这哑嬷嬷是他最亲近的长辈,她的“乡”又在何处?为何从未听他详细提过?
“夫君,”她声音放得更软,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持,“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关于嬷嬷?或者……关于你的……”她隐约感觉到,这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他从未详细提过他的生母,那位神秘的嬷嬷是他成长中唯一的温暖和守护。
谢临渊抬眸看她,眼底情绪翻涌,挣扎、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张了张口,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夫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流萤略显急促的通报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郡主!姑爷!”流萤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和为难,“门外……门外丞相府的陈清月小姐和……和柳三娘求见,柳三娘还……还抱着孩子。”
室内的氛围骤然一变。
温琼华和谢临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陈清月?柳三娘?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还找到郡主府来?尤其是柳三娘,她与谢家、与谢临风的纠葛甚深,此刻带着孩子上门,这是干嘛?
谢临渊方才那欲言又止的情绪瞬间被压下,眉头微蹙,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锐利。他拍了拍温琼华的手背:“看来,这杯茶要稍后再敬了。先见见这两位不速之客吧。”
温琼华压下心中的疑虑,点了点头。她看着身旁之人纠结的模样,其实,她新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扬声道:“请她们去花厅稍候,我即刻便来。”
流萤应声而去。
谢临渊扶温琼华起身,低声道:“我陪你一同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