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教堂的暮色被烛火撕裂，彩绘玻璃后映出两道影子，钱谦益的门生李默将一卷图纸递向黑袍传教士，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银锭碎屑。“这是连发火铳的核心图纸，沈砚那边盯得紧，费了好大劲才复刻出来。”
传教士接过图纸，指尖划过上面的铳管结构，眼中闪过贪婪：“事成之后，西洋战船会如期而至，你们在京城作乱，打开城门，皇太极贝勒的铁骑会接应你们。”
“沈砚一日不除，我们就寝食难安。” 李默咬牙，“钱谦益大人被软禁，东林党群龙无首，只能靠西洋的力量翻盘。”
话音未落，教堂大门突然被踹开，玄色身影如潮水般涌入，锦衣卫校尉手持火铳列阵，枪口直指两人。沈砚缓步踏入，绣春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勾结外敌，出卖国家利器，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默脸色骤变，伸手去拔腰间短刀，却被身旁校尉一脚踹跪在地，铁链瞬间锁住琵琶骨。传教士见状，拔剑欲冲，沈砚侧身避开剑锋，反手用刀背重击其手腕，长剑脱手落地，被校尉按在地上。
“沈砚，你敢动我？” 李默嘶吼，“我是东林党核心门生，钱谦益大人不会放过你！”
“钱谦益自身难保，还能护你？” 沈砚蹲下身，捡起掉落的图纸，指尖划过上面的虚假参数 —— 这是林婉清故意泄露的缺陷版本，发射三次必炸膛。“你以为这是真图纸？不过是引你们现身的诱饵。”
柳轻眉快步上前，递上一叠密信：“大人，这是从教堂密室搜出的，记录着东林党与西洋的往来明细，还有西洋战船的集结计划。”
传教士挣扎着抬头，用生硬的汉话嘶吼：“你们破坏西洋与东林党的盟约，会引发战争！”
“战争？” 沈砚冷笑，将密信扔在他面前，“你们借通商为名，偷运火器、窃取图纸，早已是兵临城下。真要开战，大明何惧？”
校尉从传教士怀中搜出一枚银质十字架，背面刻着西洋商会的徽记，与之前查获的火器零件上的标记一模一样。“大人，这是西洋商队的信物，证明他与走私网络有关。”
李默看着铁证如山，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是钱谦益让我们做的！他说只要能扳倒沈砚，哪怕引狼入室也在所不惜！”
“引狼入室？” 沈砚语气冰冷，“你们可知西洋想要什么？他们要的不是帮东林党复辟，是大明的江南通商权，是丝绸、茶叶的垄断，是这片山河的控制权！”
他转身对校尉下令：“将两人分开审讯，重点问出西洋战船的集结地点、东林党残余的作乱计划，还有潜伏在京城的其他同党。”
审讯室的烛火摇曳，李默被单独关押，铁链拖地发出刺耳声响。沈砚坐在他对面，桌上摆着他与钱谦益的往来书信：“你与钱谦益的密信中提到‘三月初三作乱’，具体部署是什么？”
李默紧咬牙关，拒不言语。沈砚取出一份名单，上面列着他家人的住址：“你妻儿还在江南，东林党倒台后，他们能依靠谁？西洋只会利用你，事成之后必灭口。”
这句话戳中了李默的软肋，他浑身颤抖，眼泪滚落：“我说！三月初三，我们会联络京城的东林党余孽，在钟楼、粮仓放火，制造混乱，同时劫持太子，逼迫崇祯退位。西洋战船会在泉州外海接应，里应外合攻占京城。”
“同党有多少人？潜伏在何处？” 沈砚追问。
“京城有三十余人，分别藏在酒楼、布庄、甚至锦衣卫的外围衙署。” 李默一一招供，“联络暗号是‘清风不度玉门关’，接头人是布庄老板王三。”
另一边，传教士的审讯也有了突破。在锦衣卫的攻心之下，他供出西洋战船已在南洋集结十艘，配备了改良后的火炮，计划在作乱当日驶抵泉州，配合东林党行动。“我们在太医院、军工厂都有内应，会在作乱时下毒、破坏火器库。”
沈砚整合两份供词，眼中寒意更浓。东林党为了夺权，竟不惜勾结西洋、女真，置大明江山与百姓安危于不顾。他立刻下令：“柳轻眉，率人抓捕布庄老板王三，顺藤摸瓜，将京城的东林党余孽一网打尽；林婉清，传信泉州水师，加强海防，密切监控南洋战船动向；秦雨薇，整理所有证据，明日随我入宫禀报陛下。”
“属下遵令！” 三人齐声应下，即刻分头行动。
夜色渐深，京城各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柳轻眉率人突袭布庄，王三正烧毁密信，被当场擒获，从其地窖中搜出大量兵器与火油。锦衣卫按供出的名单逐一抓捕，至黎明时分，三十余名东林党余孽悉数落网，无一人逃脱。
泉州水师那边，林婉清接到密信后，立刻下令战船列阵，在沿海布下暗哨，同时联络海商，让其提供西洋战船的动向。海商们因之前受倭寇与西洋商船的刁难，对西洋早已不满，纷纷表示会全力协助。
次日清晨，沈砚带着人证、物证、供词，踏入太和殿。崇祯看着桌上的图纸、密信与银锭，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钱谦益好大的胆子！东林党竟敢勾结外敌，图谋谋反！”
“陛下，李默已招供，钱谦益是幕后主使，所有作乱计划都由他授意。” 沈砚躬身道，“目前京城的东林党余孽已全部抓获，西洋战船仍在南洋集结，需尽快部署应对。”
内阁大臣们见状，纷纷上奏：“钱谦益罪该万死，应即刻凌迟处死，诛其三族！”“请陛下下令，彻底清查东林党余孽，绝不姑息！”
沈砚补充道：“陛下，东林党残余虽被抓获，但西洋的威胁仍在。臣建议，一、将钱谦益及其党羽移交三法司，从严处置；二、水师加强南洋巡逻，拦截西洋战船；三、严查太医院、军工厂的内应，清除隐患。”
崇祯怒不可遏，当即准奏：“准！沈砚，此事仍交你全权处置，无论牵涉到谁，一律严查到底，朕要让所有叛徒都付出代价！”
“臣遵令！” 沈砚领命，心中清楚，这只是肃清内奸、抵御外患的第一步。东林党与西洋的勾结，暴露了大明内部的漏洞，若不彻底修补，日后仍会有类似的危机。
回到北镇抚司，沈砚即刻提审钱谦益。此时的钱谦益已被软禁多日，面色憔悴，却仍强作镇定：“沈砚，你无故抓我门生，诬陷东林党，可知是死罪？”
沈砚将李默的供词、与西洋的密信扔在他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李默已招供，所有作乱计划都是你授意，你勾结西洋、女真，意图谋反，罪该万死。”
钱谦益看着证据，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是李默污蔑我！我从未与西洋勾结！”
“污蔑？” 沈砚冷笑，示意校尉带上传教士，“这位传教士已供认，是你派李默交接图纸，约定里应外合。你府中搜出的西洋钟表，里面藏着联络密语，你还想抵赖？”
传教士上前，指着钱谦益：“正是他让我们提供火器，承诺事成后将江南通商权交给西洋。”
钱谦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椅上，眼神涣散：“我只是想扳倒沈砚，恢复东林党的地位，没想到…… 没想到西洋野心这么大。”
“权力蒙蔽了你的双眼，也让你忘了家国大义。” 沈砚语气沉重，“你身为朝廷重臣，不思报国，反而勾结外敌，置百姓于水火，你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大明的江山吗？”
钱谦益低头不语，泪水混合着悔恨滑落。沈砚不再多问，下令将其押入诏狱，等候最终判决。
处理完钱谦益的事，沈砚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军工厂与太医院。在军工厂，按传教士供出的线索，抓获了两名潜伏的工匠，他们正准备破坏火器库；在太医院，苏清鸢早已按沈砚的吩咐排查，擒获了试图给太子汤药下毒的御医。
苏清鸢递上查获的毒药：“这是西洋传教士提供的慢性毒药，服用后会体虚力竭，不易察觉。”
沈砚看着毒药，心中后怕：“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清鸢，辛苦你了。”
“护太子安危，护大明安宁，是我该做的。” 苏清鸢语气坚定，眼中满是家国情怀。
此时，柳轻眉传来消息，西洋战船已驶离南洋，正向泉州方向驶来。沈砚立刻传信林婉清：“按原计划部署，水师埋伏于泉州外海，待西洋战船靠近，一举合围。”
林婉清接到密信后，即刻下令水师战船隐蔽，同时让海商船队伪装成普通商船，引诱西洋战船进入埋伏圈。她站在旗舰上，望着远方的海平面，眼神坚定：“犯我大明海疆者，虽远必诛！”
沈砚站在北镇抚司的高处，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东林党与西洋的勾结被彻底揭露，钱谦益伏法在即，内奸被清除，看似大获全胜，但他深知，西洋的野心不会就此熄灭，女真的威胁也未完全消除，守护大明的道路，依旧任重道远。
但他并未感到畏惧。锦衣卫的忠诚、水师的强盛、盟友的支持、百姓的同心，都是他前行的底气。他想起苏清鸢递来的伤药，想起楚瑶在江南的坚守，想起柳轻眉精准的情报，想起林婉清水师的威猛，心中愈发坚定。
家国安宁，百姓安居，这是他穿越而来的初心，也是他此生不变的使命。无论前方有多少风浪，他都会以谋略为刃，以忠诚为盾，护大明江山稳固，护海疆万里无虞。
而此刻，泉州外海，西洋战船正一步步驶入水师设下的埋伏圈；京城诏狱，钱谦益在悔恨中等待最后的判决；草原上，拓跋燕已收到沈砚的密信，做好了配合明军夹击女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