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王寒,心如刀绞。他能感觉到儿子体内经脉受损不轻,尤其是强行引导那狂暴的生死二气造成的反噬,更是伤及根本。此刻的王寒,小脸苍白如纸,眉头紧蹙,似乎连昏迷中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寒儿……” 陈凡低声呼唤,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立刻运转体内精纯的木系真元,混合着元婴中期的磅礴生机,如同最温和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渡入王寒体内,护住他的心脉,滋养受损的经络,同时探查着他身体的详细情况。
探查的结果让陈凡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孩子不仅内伤严重,体内那玄冥之气的根基更是被王欣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打下,冰冷而孤绝,与他自身的青帝长生体生机隐隐排斥,想要彻底治愈并引导其走向正途,绝非易事。
他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利刃,射向被禁锢在原地、眼神依旧怨毒的王欣。
“王欣,你看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差点亲手杀了你的儿子!” 陈凡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可你给他的,除了冰冷的功法和扭曲的仇恨,还有什么?”
王欣身体无法动弹,但眼神却死死地回瞪着陈凡,嘶声道:“若不是你出现……若不是你要抢走他……我们母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因为你!陈凡!”
她的逻辑依旧偏执,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陈凡的出现。但当她目光扫过陈凡怀中那昏迷不醒、嘴角残留血迹的稚嫩脸庞时,那怨毒的眼神深处,终究是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剧烈的抽痛。那是她怀胎十月、忍受极致痛苦生下的孩子,是她在这几年孤寂岁月里唯一的精神寄托……哪怕这寄托,早已被她扭曲成了复仇的工具和私有的物品。
“执迷不悟!” 陈凡见她毫无悔意,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他知道,与此时的王欣根本无法沟通。当务之急,是救治王寒。
他不再理会王欣那几乎要将他剥皮拆骨的目光,抱着王寒,转身便要离开这片充满痛苦回忆的狼藉山洞。
“站住!你要带他去哪里?!” 王欣见状,奋力挣扎,奈何陈凡布下的禁锢坚实无比,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凡抱着王寒走向洞口,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呐喊,“把他还给我!陈凡!他是我的!我的——!”
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充满了不甘、愤怒,以及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
陈凡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我会治好他,也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说完,他身形一晃,已带着王寒消失在破碎的洞口,只留下王欣一人,被禁锢在这冰冷的囚笼中,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压抑而绝望的呜咽。她眼中的怨毒渐渐被一种巨大的、空茫的失落所取代,仿佛整个世界随着王寒的离去而彻底崩塌。
……
陈凡抱着王寒,迅速离开了这片山林。他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灵气也稍显充裕的山谷,布下简单的隐匿和防护阵法后,立刻开始全力为王寒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