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眸光更加深邃,感知范围也扩大到了近百米。体内真气流转不息,身体力量、敏捷度都得到了显着提升。虽然依旧弱小,但总算有了一点在这都市立足的根本。
他清洗掉身上的污垢,换上一件干净道袍。是时候,去获取一些必要的资源了——主要是钱,以及信息。
他走出了城中村,向着更繁华的市区走去。脚步依旧不疾不徐,但速度却比常人快上不少。
在一处相对安静、但人流尚可的街边公园旁,他停下了脚步。这里环境尚可,靠近住宅区,不乏一些散步、锻炼的老人。
他寻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下,从怀中取出那个深棕色的“医”字木牌,轻轻放在身前。没有吆喝,没有招牌,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淡然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这古怪的举动,很快吸引了一些目光。一个穿着道袍、气质特殊的年轻人,赤着脚,面前放个“医”字木牌,坐在街边?是骗子?还是搞行为艺术的?
多数人只是好奇地看几眼,便匆匆走过。也有人低声议论,指指点点。
陈凡充耳不闻,神念却悄然覆盖了周围。他在观察,观察这些人的气色、呼吸、行走姿态,与脑海中《青囊药典》的知识相互印证。
“气血亏虚,肝肾不足……”
“脾胃湿寒,经络略有淤堵……”
“心脉微弱,隐有旧疾……”
大多数都只是些现代人常见的亚健康状态,谈不上病症。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在他准备收起木牌,另想他法时,一阵急促的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醒醒啊!”
“快打120!”
“有没有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只见公园入口处,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一个穿着练功服的老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手脚微微抽搐。一个十七八岁、扎着马尾辫、容貌清丽的女孩正跪在旁边,急得眼泪直流,她身边还散落着一个画板和一些素描工具。
陈凡目光一凝。《青囊药典》的知识瞬间浮现——急性心脉淤塞,气血逆冲,若不及疏导,恐有性命之忧。
他站起身,拿起木牌,走了过去。
“让一让。”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慌乱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道。
那哭泣的女孩抬起头,看到一身道袍、赤着双脚的陈凡,愣了一下:“你……”
陈凡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手指搭上老人的腕脉。神念同时探入,瞬间将老人体内的情况感知得一清二楚——心脉附近,一团淤血堵住了关键窍穴,导致气血运行骤停。
“你干什么?你是谁?”女孩见陈凡动作,又急又疑。
“救人。”陈凡言简意赅。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打开,九根银针在夕阳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针灸?这能行吗?等救护车吧!”旁边有人喊道。
“来不及了。”陈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手指捻起一根三寸长的毫针,目光锁定老人胸口膻中穴附近。真气灌注针尖,针尾微微震颤,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
出手如电!
毫针精准地刺入穴位,深及三分。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分别落在巨阙、神藏、心俞等要穴。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每一针落下,老人青紫的脸色似乎就好转一分,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缓。
女孩和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当第七针刺入,老人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小口暗紫色的淤血,眼皮颤动,缓缓睁了开来。
“爷爷!”女孩惊喜地扑了过去。
老人眼神还有些迷茫,但气息已经平稳,面色也恢复了红润。他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又看了看正在缓缓收针的陈凡,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是小先生救了我?”老人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充满了感激。
陈凡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针囊,淡淡道:“心脉旧疾,郁结突发。日后需平心静气,忌大喜大悲。方才只是疏通淤塞,根治还需汤药调理。”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简单检查后,惊讶地发现老人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不由得都用惊异的目光看向陈凡。
“小先生,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尊姓大名?家住何处?老朽日后必当重谢!”老人在孙女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陈凡已经收好了针囊和木牌,站起身,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萍水相逢,不必挂怀。”
说完,他转身便走,赤足踏在公园的石板路上,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中,留下身后一片惊叹、感激和议论。
那清丽女孩扶着爷爷,望着陈凡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有感激,更有深深的好奇。她记住了那张年轻却过分平静的脸,记住了那身格格不入的道袍,还有那双赤足。
“他……他好像,是那个‘医’字摊的……”女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