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翡得到任务离开了,刚走到门口就撞到了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司夜轩。
“三少爷!”
他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邓翡,你来找我爷爷有事?”
“嗯,汇报工作,三少爷,没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
“哦,对了,邓翡,我大哥有消息了吗?”
他朝着邓翡的背影问道。
“三少爷,你进去问董事长吧。”
司夜轩看着邓翡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 邓翡向来沉稳,今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没再多想,抬脚就往客厅走。
他手上捏着一把车钥匙,嘴里还哼着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刚走进客厅,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清白,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怀表,指节都泛了白。
旁边沙发上坐着的是他久未见面的父母。
”爸?妈?你们回来了?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我去机场接你们啊?“
司夜轩这话刚说完。
身上就被砸了一个空茶杯。
司夜轩被那只飞来的空茶杯吓得心脏 “咯噔” 一下,手里的车钥匙 “啪嗒” 掉在地毯上,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的吊儿郎当瞬间被慌乱取代,嘴里的歌调也咽回了肚子里。
“爸!您这是干什么?”
司夜轩弯腰捡起车钥匙,语气里带着委屈和不解。
“我刚从外面回来,怎么就惹您生气了?”
司庆国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西装外套的衣角扫过茶几,上面的玻璃杯被带得晃了晃。
他指着司夜轩,胸口剧烈起伏。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大哥都失踪这么多天了,你倒好,整天在外头鬼混,身上除了烟味就是酒味,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你大哥吗?”
司夜轩被父亲吼得缩了缩脖子,可嘴上还是不服气。
“ 爸,爷爷不是已经派了好多人吗?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大哥那么厉害,肯定能没事……”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尤其是看到父亲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手指,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他还是头一次见向来温和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你闭嘴!”
司庆国气得抬手就要打他,柳红艳连忙从沙发上扑过来,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老公!你别打孩子!小轩还小,他不懂事,你跟他置什么气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司夜轩往自己身后护,像老母鸡护崽似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小轩,快跟你爸认错,说你以后不出去鬼混了,好好帮着找你大哥。”
司夜轩躲在柳红艳身后,撇了撇嘴,却没敢再顶嘴。
他知道母亲最疼他,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母亲都会护着他,所以他在家里才有恃无恐。
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闹剧,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手里的怀表被攥得更紧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庆国,住手!现在不是教训孩子的时候,阿寒还生死未卜,大家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找到人。”
司庆国听到老爷子的话,才慢慢放下手,可脸色依旧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
“爸,我就是恨铁不成钢!阿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司家可怎么办啊?他是司氏集团的总裁!”
柳红艳扶着司庆国坐下,又转身拍了拍司夜轩的后背。
“小轩,别往心里去,你爸就是太担心你大哥了,你也别总在外头玩了,该长大了,以后好好帮你爸爸和爷爷分担点身上的担子。”
司夜轩抱了抱自己的母亲。
“妈,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不像我爸,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要打我!”
说着,他还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把脑袋放到了自己的母亲的肩膀上蹭了蹭。
柳红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里的笑几乎要溢出来。
“傻孩子,你爸那是急糊涂了,他心里也是疼你的。”
她说着,转头看向司庆国,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老公,你也是,孩子刚回来,有话好好说,动手多伤感情啊。”
司庆国闷哼一声,把脸别到了一边。
“你这样溺爱他,迟早被你养废!”
他不满的说了一句。
他向来拗不过柳红艳,更何况此刻心里满是对司夜寒的担忧,也没心思再跟司夜轩计较。
司夜轩从柳红艳怀里退出来,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随意地搭在茶几边缘,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回来了几分。
“就是,妈说得对,有话好好说嘛,再说了,谁说我大哥失踪了,万一他只是有事去了别的地方,说不定等几天就回来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司夜轩,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
“夜轩,你大哥失踪这么多天,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司夜轩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
“爷爷,谁说我不担心啊?刚才我在门口还问邓翡有没有我大哥的消息了?”
老爷子听到他这样说,脸色好了些。
”对了,爷爷,我大哥有消息了吗?“
老爷子握着怀表的手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表壳,眼底满是担忧的神色,眉头拧的很紧。
“要是有好消息,我和你爸也不会这么焦心了,邓翡刚来说,找到个路人,说失踪那天在悬崖边听到了枪声,还看到两个人坠海……”
“枪声?坠海?”
司夜轩搭在茶几上的腿猛地一收,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散了大半,眼里终于有了点真切的慌。
“那…… 那怎么确定就是我大哥?”
司庆国脸色很不好,他指了指老爷子手里的怀表。
“邓翡他们在悬崖边的草丛里找到了阿寒的怀表,这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东西,不是出了意外,他怎么会把怀表丢在那里?”
“怀表?”
司夜轩的目光瞬间锁在老爷子掌心的怀表上,心脏猛地一沉。
他记得有一次偷拿过大哥的怀表玩,还被大哥严肃地训了一顿。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紧。
“那…… 那找到大哥的人了吗?”
老爷子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要是找到了人,我们还用坐在这里愁吗?海事局派了搜救船在附近海域搜寻,但是现在还没有……”
他顿了顿,眼底泛起红。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