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秦长生的脑海里。
轰！
他的道心，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不可能！”
秦长生猛地站起身，一股恐怖的气势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直冲法官席！
“我所得一切，皆是系统所赐！何来盗窃一说？！”
“系统”二字，是他最大的底气！
那是超越这个世界理解范畴的至高存在！
然而，江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滴！检测到被告情绪激动，藐视法庭，自动防御机制启动！】
“咯咯哒——！”
一声嘹亮的鸡鸣。
一只充满了廉价塑料质感的巨大橡胶鸡，再次凭空出现，带着正义的罡风，朝着秦长生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梆！”
一声清脆悦耳的闷响。
秦长生那足以让天道都为之颤抖的气势，瞬间溃散。
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双眼翻白，英俊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鲜红的大包。
全场，再次陷入了熟悉的死寂。
原告席上，天道光球连哭都忘了，整个球都看呆了。
上方的弹幕光幕则瞬间被引爆。
【“哈哈哈哈哈哈！正义铁鸡，虽迟但到！”】
【“熟悉的配方！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这苟圣也不行啊，修炼一百年，连一鸡都扛不住！”】
【“主播威武！对付这种嘴硬的，就得用物理超度！”】
江澈慢条斯理地放下橡胶鸡的模型，平静地说道：“在我的法庭上，系统不是挡箭牌。”
“恰恰相反，它只会留下最精准的犯罪记录。”
江澈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法庭上方的光幕，画面一变。
一张清单，凭空出现。
清单的标题，金光闪闪，充满了审计报告的严肃感。
《被告秦长生百年签到所得资产汇总清单》
下一秒，清单的内容，开始飞速地向下滚动。
【第一年：】
【第1天：神级功法《不灭天功》x1 (来源：世界本源法则数据库)】
【第7天：洗髓丹x10瓶 (来源：龙脉灵气自然凝结体)】
【……】
【第365天：极道帝兵“无始钟”x1 (来源：上古大帝道陨后能量结晶)】
【第十年：】
【……】
【第3650天：体质类奖励·荒古圣体x1 (来源：世界生命模板库·最高权限)】
【第二十年：】
【……】
【第7305天：神物·大道金莲x1 (来源：世界核心能量转化器)】
【……】
【第一百年：】
【……】
【第天：？？？（未领取）】
清单太长了！
长到光幕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滚动，都滚了足足一分钟，才堪堪到底。
那密密麻麻的条目，那琳琅满目的神物，那任何一样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功法、体质……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天道光球，全都看傻了。
【“我草草草草！这哪是签到，这是直接把服务器后台给搬空了啊！”】
【“荒古圣体！极道帝兵！我的天，这货一个人拿的资源，比一个时代的主角加起来都多！”】
【“我数了一下，光是帝经就有十八部！这是要把所有大帝的棺材板都给撬了吗？！”】
【“心疼天道宝宝，这哪是薅羊毛，这是连羊带羊圈一起端走了啊！”】
被告席上。
刚刚被扶起来，眼神还有些涣散的秦长生，死死地盯着那张清单。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第一次，对自己百年的“努力”，产生了怀疑。
这些东西……真的是“奖励”吗？
为什么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一个他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来源”？
江澈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官。
“被告秦长生。”
江澈指着清单，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口吻解释道。
“你所谓的签到地点‘葬神渊’，用你们能理解的话来说，是禁地，是绝境。”
“但用我们能理解的话来说，那是这个世界用来分解回收高能量物质、转化世界本源、维持能量循环的‘核心处理器+能量储备库’。”
江澈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比喻。
“翻译一下就是，那地方，是天道的‘垃圾处理厂’，兼‘肾’。”
他看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所以，被告。”
“你这不叫签到。”
“你这叫，天天溜进国家金库里捡垃圾，顺便还把印钞机和服务器硬盘都给一起搬走了。”
“现在，你还觉得……你没错吗？”
轰！
秦长生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垃圾处理厂？
肾？
他引以为傲、潜修百年的洞天福地，他获得一切奇遇的根源……
是个垃圾场？
他坚信不疑的“天道酬勤”，原来只是……偷窃？
不。
这比偷窃更离谱。
这叫……侵吞国有资产！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出现了第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