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龙惊墨新搬进的院子,汀兰水榭,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芯偶尔噼啪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龙惊墨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藏在暗格中的羊脂白玉妆匣。
油灯的光晕下,玉匣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缠枝莲纹路纤毫毕现,每一道刻痕都透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她轻轻抚摸着玉匣表面,触手冰凉细腻,确实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这玉匣中隐隐流动着一股温润的灵气,与她胸前那枚激活了空间的玉佩如出一辙。
一个身份低微的商贾之女,怎会有这样有灵气的物件?龙惊墨喃喃自语,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
她想起白日里清点的那些嫁妆。
虽然柳氏克扣了不少,但剩下的依然相当可观:成套的紫檀木家具、精致的金银首饰、上等的绫罗绸缎......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商贾之家能拿得出来的。
更让她疑惑的是龙啸云的态度。
按理说,一个商贾之女出身的妾室,本不该有如此丰厚的嫁妆。
可龙啸云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在龙惊墨要求归还全部遗物时,也只是稍作迟疑就答应了。
除非......龙惊墨眼神一凝,母亲的身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前,那里贴身佩戴着母亲留给她的那枚玉佩。
正是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在她穿越而来时,因缘际会下被她的鲜血激活,开启了神农空间。
一个能开启神秘空间的玉佩,又岂是寻常之物?
龙惊墨回想起玉佩被激活时的情景。
那时她刚穿越而来,手上不慎划破,鲜血滴落在玉佩上,顿时光华大放。
想必这玉佩在此之前一直保持着普通的外观,这才没被柳氏等人盯上。
而手中的妆匣却是通体由暖玉制成,其中蕴含的灵气就连普通人都能隐约感知,价值连城。
这样显眼的宝物,竟然能在柳氏眼皮底下保存至今,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听说柳氏他们一直在找一样东西......龙惊墨若有所思地轻抚玉匣,恐怕就是这个了吧?
只是,这妆匣严丝合缝,根本找不到任何锁孔或是开关。
她试着按压、旋转玉匣的各个部位,甚至用内力试探,都毫无反应。
这玉匣仿佛天生就是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浑然一体。
究竟要怎么打开?龙惊墨蹙眉沉思。她将玉匣举到灯下,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
在油灯的光线下,她忽然发现玉匣底部的缠枝莲纹路中,似乎隐藏着几个极小的字。
她凑近细看,那字迹极小,与纹路融为一体,若不是特意寻找,根本不会注意到。
云......氏......她勉强辨认出前两个字,后面的字却因为年深日久,已经模糊不清。
云氏?这倒是与母亲的姓氏相符。
可若是母亲的妆匣,为何要特意刻上二字?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除非......这妆匣原本就不是母亲个人的,而是云氏一族的传承之物。
这个念头让龙惊墨心中一震。
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的身份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一个需要隐藏真实身份的家族,一个价值连城的传承信物,还有那枚能开启神秘空间的玉佩......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柳氏千方百计要扣下的那些小物件。
现在想来,那些物件虽然不值什么钱,却都是母亲生前最常用的东西。
柳氏扣下它们,恐怕不只是为了刁难她,更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借用那些物件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龙惊墨没有一点头绪,她将玉匣小心地放回绸布中包好,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玉佩。
这两件玉器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母亲留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些遗物,更是一个等待解开的身份之谜。
她凝神思索着开启玉匣的可能方法。
既然这玉匣与玉佩同出一源,或许也需要特殊的条件才能开启?比如......需要云氏血脉的鲜血?或是需要在特定的时辰、地点?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动。或许等她到了定渊王府,安顿下来后,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试一试,现在还是先收起来为好。
这屋子也布置了阵法,但到底没有放入空间里安全,龙惊墨一股脑把她母亲的遗物全都收入了空间。
这才吹熄油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屋内投下淡淡的银辉。
母亲,不管您藏着什么秘密,女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龙惊墨在心中默默发誓。
这妆匣,这玉佩,还有那些看似寻常的旧物,都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她,注定要成为揭开这个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