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惊墨并没有立刻开门。
她任由张屠户在门外又哀嚎哭求了半晌，直到他声音嘶哑，几乎脱力，才缓缓打开院门。
清晨的冷风瞬间灌入，吹动着龙惊墨额前的碎发。她站在门口，逆着微光，身形依旧清瘦，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冷漠威严。
张屠户如同见到救世主，连滚爬爬地想扑过来抱她的腿，被赵大山上前一步厉声喝止。
“滚远点！脏了姑娘的地方！”赵大山如今底气十足，对张屠户这种货色毫不客气。
张屠户吓得一哆嗦，瘫在原地，只能不住地磕头。
龙惊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张屠户，你恶疾缠身，乃自作自受，本与我无关。”
张屠户脸色惨白，连连称是。
“但，”龙惊墨话锋一转，“念在你尚有一丝悔意，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或许可以一试，为你缓解几分痛苦。”
张屠户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是，”龙惊墨的声音骤然变冷，如同冰渣，“我有几个条件。”
“您说！您说！多少条件我都答应！”张屠户迫不及待地喊道。
“第一，”龙惊墨伸出一根手指，“立刻拿出你家中所有现银、积蓄，作为诊金。若有丝毫隐瞒，后果自负。”
张屠户肉痛得嘴角一抽，但比起命来，钱算什么？他忙不迭地答应：“给！我都给！”
“第二，”龙惊墨伸出第二根手指，“公开向你曾经欺辱过的所有人道歉，尤其是…因你而受伤的青雀。”她指了指身后的青雀。
青雀愣了一下，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恶霸如今像条死狗一样跪在地上，还要向自己道歉，眼圈不由得微微发红，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与快意。
张屠户哪敢不答应，拼命点头。
“第三，”龙惊墨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从今往后，带着你的人，滚出槐树村地界，永世不得再踏足半步，更不得再寻衅报复。若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威胁：“我能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也能让你…求死不能地死去。相信我，那比你现在痛苦百倍。”
张屠户浑身剧颤，吓得差点失禁，哭喊着发誓：“不敢！绝对不敢！我马上就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记住你的话。”龙惊墨冷冷道，“现在，滚回去拿钱。午时之前，我要看到钱和你的公开道歉。做完这一切，再来我这里拿药。”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张屠户如蒙大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爬爬地挣扎起来，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却又迫不及待地往家跑，仿佛慢一步龙惊墨就会反悔。
围观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龙惊墨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这活阎王，真是能决人生死啊！
龙惊墨转身回屋，吩咐赵大山：“大山叔，午时你盯着点。”
“姑娘放心！”赵大山重重点头，心中对龙惊墨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恩威并施，敲骨吸髓，却又留有一线生机，将这恶霸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才是真正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