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铁，欢迎来到‘揭秘红毯背后的别针耳钉’特别直播。”
林闲穿着那套崭新的灰色西装坐在镜头前，背景是公司天台——猫别墅在画面右上角，大橘正趴在屋顶晒太阳。在线人数开播三分钟就突破了两百万。
弹幕如潮水般滚动:
“闲哥今天好帅！西装谁挑的？”
“求耳钉制作教程！我想给我家猫也整一个！”
“所以红毯造型真的是你远程指导的？杨老板付了你多少钱？”
“前面的一看就是新粉，闲哥月薪一万二（狗头）”
林闲调整了一下领带——系得有点紧，不太习惯——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枚普通的银色别针和一管假睫毛胶水:“看到没？当时巴黎那边手边就这两样东西，加上地上捡的几颗碎钻……”
他正说着，直播画面突然被一连串特效礼物刷屏。
【用户“La prairie官方账号”送出一艘“宇宙飞船”x3】
【用户“雅诗兰黛中国”送出一艘“宇宙飞船”x5】
【用户“欧莱雅集团”送出一艘“宇宙飞船”x10】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官方账号！”
“这是品牌方亲自下场抢人了？”
“闲哥你出息了！国际大牌来砸钱了！”
林闲动作顿了顿，看着屏幕上那些带着官方认证标志的Id，表情有点微妙。他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品牌爸爸的飞船……不过咱们今天主题是教大家怎么用别针做耳钉，不接商务推广啊。”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连麦申请提示音疯狂响起——足足十几个，备注栏清一色写着“商务合作”。
“闲哥！电话！”祝绪丹举着手机冲进镜头范围，声音都劈了，“是欧莱雅亚太区总裁的助理！说想跟你谈全线代言人合约！报价……报价我数不过来有几个零！”
小李也举着另一部手机跑过来:“雅诗兰黛这边说可以为你单独开一个产品线！名字都取好了，叫‘闲选’！”
现场一片混乱。弹幕已经疯魔了:
“全线代言人？闲哥要起飞了！”
“单独开产品线？这待遇顶流明星都没有吧？”
“所以闲哥要成为美妆界一哥了？”
“月薪一万二的打工人逆袭史！”
林闲揉了揉太阳穴，对着镜头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接过祝绪丹手里的电话。
“喂，您好……对，我是林闲……全线代言？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接代言的计划……不是价格问题……对，我知道这个报价很高……”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小李摆手，示意他挂断另一通。直播间的观众能清晰听到他的声音，弹幕开始出现分歧:
“为什么不接啊？天价啊！”
“闲哥清醒！不能被金钱腐蚀！”
“但那是欧莱雅诶！国际一线！”
“接了代言还能好好整活吗？”
挂断电话，林闲坐回镜头前，表情恢复了平时的轻松:“好了，刚才的小插曲结束。咱们继续教耳钉……嗯？又有连麦申请？”
这次发来连麦的Id很简洁:“cpb中国”。
林闲叹了口气，接通。
一个专业女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林先生您好，我们是资生堂旗下品牌cpb。我们了解到您在彩妆创意方面的卓越才华，想邀请您担任品牌全球创意大使。合作方式可以完全按照您的节奏来，不需要坐班，不需要硬性宣传，只需要在您未来的创意作品中体现我们的品牌理念即可。代言费是这个数——”
她报了一个数字。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秒，然后彻底疯了。那个数字，足够买下林闲现在租住的整栋楼，还能顺便把天台改造成私人花园。
林闲安静听完，然后笑了:“很诱人。但我还是得拒绝。”
“为什么？”对方显然很意外，“是有什么顾虑吗？我们可以再谈。”
“不是顾虑。”林闲看向镜头，语气轻松，“主要是我这人吧，不太喜欢被框定。今天代言了A品牌，明天再用b品牌的产品，粉丝会觉得我虚伪。而且——”
他顿了顿，笑容里带着点痞气:“我现在的本职工作还是闲蜜文化的策划总监。杨总给我发工资，我给她打工。接代言什么的，容易分心。万一我代言的产品她把妆化坏了，我是该怪产品还是怪自己技术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
弹幕:
“这个理由……我竟无法反驳。”
“闲哥:我只想安心打工。”
“月薪一万二 vs 天价代言费，闲哥选了前者？”
“这是什么神仙员工？”
直播结束后，林闲刚卸下麦克风，手机就震了。
吃瓜美少女：林助理，解释一下？
吃瓜美少女：三个国际一线品牌的代言，说拒就拒？
林闲：老板，您不是让我专注公司工作吗？
吃瓜美少女：我让你专注工作，没让你跟钱过不去。
吃瓜美少女：那些代言费，够你盖一百个猫别墅。
林闲：猫别墅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大橘管不过来。
吃瓜美少女：……
吃瓜美少女：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邀约？全推了？
林闲：也不是。
林闲：我跟cpb那边说，代言不接，但可以合作搞个‘创意实验室’项目。他们出产品，我出创意，做一系列有趣的美妆实验视频。收益分成，不绑定代言。
吃瓜美少女：他们同意了？
林闲：正在考虑。
吃瓜美少女：行。有长进。
吃瓜美少女：不过——
吃瓜美少女：下次再有人找你代言，报价先发给我看看。
吃瓜美少女：我得知道，我司员工的市场价到底是多少。
林闲看着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
他正要回复，办公室门被敲响了。杨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林闲，进来一下。”
总裁办公室里，杨蜜把文件夹推过来:“cpb的‘创意实验室’合作草案，他们发到我这里了。条款我看过，还算公平。收益分成你七他们三，对你很优待。”
林闲翻开看了看:“老板觉得能签？”
“能。”杨蜜顿了顿，抬头看他，“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
“所有视频里出现的产品，必须经过我的试用。”杨蜜表情认真，“我得确保，我司创意总监推荐的东西，配得上他的才华。”
林闲愣了愣，然后笑了:“行。不过老板，您会用化妆刷吗？上次我看您自己画眉毛，差点画到太阳穴——”
“林闲。”杨蜜眯起眼。
“我错了。”林闲立刻举手投降，“产品明天就送到您办公室。不过老板，试用归试用，视频里要是您出镜了，可得另算演出费。”
杨蜜拿起桌上的笔作势要扔:“滚出去。”
林闲笑着溜了。
门关上后，杨蜜坐回椅子上，看着那份合作草案，嘴角慢慢扬起。
她拿起手机，给刘亦菲发了条消息:
“你家那位唐朝公主的妆造顾问，现在身价又涨了。刚拒绝了三个天价代言。”
几秒后，回复来了:
刘亦菲:“知道。我经纪人刚才捶胸顿足，说我们电影预算请不起他了。”
刘亦菲:“不过蜜蜜，他拒绝代言的理由，真的只是‘不想分心’？”
杨蜜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然后她回复:
“谁知道呢。”
“可能他就是个傻子。”
发完，她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天台上，林闲正蹲在猫别墅前给大橘梳毛。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杨蜜看了很久，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里，有无奈，有骄傲，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柔软的情绪。
而楼下，某个刚刚拒绝了天价代言的“傻子”，正对着大橘碎碎念:
“橘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傻？那么多钱呢。”
大橘舒服地眯着眼，尾巴甩了甩。
仿佛在说:“两脚兽，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