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望着女子和云姐姐，她缓缓走近，道：“那个，灵珠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池沐并没有怪程诗，她就是心疼大黄这些年守护她的辛苦。
云清清对程诗有些许的复杂感，道：“之前抱歉了。”
程诗笑着摇头，明白云姐姐是想救人罢了，她勾了勾手指，扭扭捏捏道：“姐姐，可以跟我说说龙神大人的事吗。”
池沐其实对凌霄也不了解，“我也不是很清楚。”
化成小龙，贴在池沐后颈的凌霄，磨了磨牙，什么叫不是很清楚。
池沐忽觉背脊凉飕飕的。
“汪汪汪。”
大黄死追着云卓不放，咬人的劲，能把肉给撕下来。
池沐看着大黄这么精神，很是高兴。
程睿准备了靠南的院子，给她们居住。
池沐轻唤：“大黄，走了。”
大黄停下追击，转身跑回主人身边，跟上她的脚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尾巴轻晃。
云卓顶着一个巴掌印，凝视着撑伞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十六。
通文道长和清清都对她很是恭敬，她的狗却对他恶意十足。
他们能安全回来，云卓很开心。
他没想让厖魔怪死，就是暂时关押它，不让它滥杀无辜，等灵珠完美取出。
亦不想清清误入歧途，他们终归是人，与妖不同。
跟程家为敌，他们很可能会成为通缉犯，这并不是明智之举，云卓必须为他们的未来着想。
清清难道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程家小院。
池沐住在西暗角，云清清住在她隔壁。
通文住在正南房间，他在西暗角房间内摆上水和树，打造适合魂魄休养的风水环境。
池沐进屋后，一股凉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黄是妖，对阴凉之地很是喜欢。
通文留下一道铃铛，“池沐姑娘，你好生休养，有何不适可随时唤我。”
池沐轻点下巴，收起伞面。
凌霄现出人身，手一挥将门合上，他把龙宫里带来的东西一一展示出来。
“这些，是吾给你准备的。”
池沐捏起一串白色的珍珠，晶莹剔透，值不少钱。
可惜，她用不上了。
池沐放下珍珠，神情淡淡：“这些，太贵重了。”
凌霄眉眼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不过是些小东西，龙宫有的是。”
池沐现在是一道魂魄，大黄成了妖，她们不像十年前，需要吃饭。
“可这些我用不上，还是给有需要的人。”
凌霄低着头，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薄唇抿成了冷淡的弧度，他忘了，她失去了人的温度。
“你想要什么，只要吾能做到。”
池沐落坐在凳子上，揉着大黄毛茸茸的脑袋，“希望，大黄能平息罪孽，下一世过得很好很幸福。”
大黄蹭着主人的手，尾巴晃出残影，激动的汪汪汪叫，「我下一世还当主人的狗。」
它就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主人都最喜欢它了。
凌霄眉宇微微凝着，轮廓冷硬，她开口闭口都是大黄，“那你呢？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池沐轻轻抚摸着大黄，她的事，等三个月再说吧。
凌霄面容一点点沉下去，拽住她的臂腕，掐起她的腰，提到面前，质问道：“你是不是想消抿于世间。”
池沐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就算见到他的真身，还是平淡得如往常一般。
不像其它人，对他敬畏又害怕。
池沐眸子凝着淡漠和释然：“看天意。”
凌霄手下微微用力，她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和存在感。
池沐感觉不到疼，脸上没多余的反应。
凌霄眸光黯然了几分，眸中还噙着些许怒意，转而又像是泄了气般。
他祈望父母双亡，又被残忍埋尸的人，生出对世间抱有美好回忆，着实不太可能。
凌霄还是讨厌人族，过去讨厌，现在讨厌，未来依旧讨厌。
“待拿到灵珠，便跟吾回龙宫吧。”
他逃出龙宫，若是不把灵珠拿回去，作为龙族皇太子，他颜面无存。
“灵珠是龙宫的宝物，它认了你为主，你必须跟吾回去。”
池沐没什么想法，问道：“大黄，你想去吗？”
凌霄掐住她的脸面向他，哼笑了一声，气笑的。
“你，心里还能有其它的人和事吗。”
池沐无辜地眨了眨眼，她与大黄相依为命，自然是要询问它的意见和想法。
凌霄变成龙身，把头怼她脸上，当初她不是想摸他，给她摸个够。
银色的龙身映入眼帘，池沐愣了一愣。
凌霄凑得很近，眼瞳清晰地照出她的脸，他神色闪动，撇开头，“你不想摸便算了。”
池沐搭上手，摸向它的下巴和龙角，它的龙角银色中沁着黑纹。
凌霄绷紧着龙身，龙角不是谁都可以摸，除了父母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凌霄瞳孔轻瞥，从鼻息吐出一股长而无奈的呼吸，闭上了眼睛。
看她摸得很开心，就让她这一次。
云清清听到隔壁的动静，以为发生什么事，过来敲门：“恩主，我可以进来吗。”
转息间，凌霄变回人身，
池沐手里的光滑的肤感变成皮肤的柔软，她撤回双手，朝外回道：“进来吧。”
凌霄退回屋内，无人注视，耳根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云清清推开门，踏入房间，扫过一人一狗，确认他们无事，双手托起长鞭。
“这个是龙神大人不小心掉的，劳烦恩主代我转交。”
池沐拿起长鞭，道：“叫我池沐就可以了。”
云清清失措道：“您是恩人的主人，唤名字太过失礼。”
大黄救下还是孩子的云清清时，池沐就在一旁看着，她的身体也是云清清帮她换洗的。
“按照年纪，我比你大上好几岁，若是不介意，便称呼我一声姐姐。”
云清清脸微微一红：“沐姐姐。”
池沐指着凌霄带给她的宝物：“桌上可有喜欢的，挑几件，就当礼物。”
云清清目光一转，一堆亮闪闪、各式各样的珠子，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凡间难得一见的东西。
龙神大人的东西，她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