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和秋画心里非常清楚,此事是小林子胡乱攀咬,但旁人却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争先恐后地大骂着,许绾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被温家赶出府后,许家愿意收留,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却不想,背地里竟干出这种事来。
枉许家人如此相信她。
却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小林子都承认了,许家众人还偏袒着许绾。“小林子,你当真见过秋画吗?你当真觉得这样说,我许家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本大人现在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且如实说来,可是常仕仁用了手段,威胁于你?”
小林子是个孤儿,是许家见他可怜才收留他。
对上许正年质问的眼神,小林子仍是一口咬定,就是受了秋画的指使,而秋画是许绾的贴身丫鬟,自然就是许绾的主意了。
“哼,许大人现在该是看清楚你女儿的为人了吧?此事就是她主仆二人合谋杀人。为的就是报那日秦家宴会之仇。”
“以为如此做,可以将此事栽赃至周大夫的身上,却没想到这位药童因良心过不去,说了实话。”
“许家娘子,纵然是我家夫人那日对你多有得罪,但她罪不至死,你千不该,万不该用如此手段加害于他。”
“你甚至还试图将此事嫁祸给一个老大夫。方才人家还在帮你脱罪,你就这般想加害于她。无不说明,你就是个毒妇。”
常仕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副要生啖了许绾血肉的狠样。
陈氏更是想扑上来打许绾,被许宁挡下。
只听许宁脆生生地道:“小林子所说的话也不可信。”
许绾将许宁护在身后,并一巴掌打在小林子的脸上,怒声道:“你收了他多少银子,才这般陷害于我?你对得起我许家的收留吗?”
任许绾如何打骂,小林子仍是一口咬定是受秋画的指使,秋画气坏了,一脚踢在他身上。“气死我了,我都没见过你。简直一派胡言。”
常仕仁冷笑道:“你主仆二人也别在那里装无辜,试图将人打死,来个死无对证,如今证据确凿,咱们就金銮殿上见吧。”
许明允不知道这常仕仁用了何种手段,如此肯定小林子会死咬许绾。眼下,不管哪种情况,对许绾都不利。
就是不知,此事,蓝猫有没有办法。
许明允四下看了看,没有瞧见蓝猫在场。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许宁身上的真言丹也用完了,此时的蓝猫又不见身影,难道就任由小林子这般诬蔑?
若当真闹到金銮殿上去,那个人只会偏袒常仕仁。只要有打压许家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如此,对许家十分的不利。
百姓们对着许绾指指点点,大骂着她就是毒妇的话。
许宁等了这许久都不见另外两家人现身,也不打算等了。
便对许明允道:“大舅舅,此事无需见皇上,有人自会说出实情。”
“到底谁在说谎,一会儿就知道了。”
常仕仁听罢,只觉得许家这位小福星在故弄玄虚。他和小林子都不可能说出实情,而任家父母二人又不知情。任小莲又死了。
谁又会说出实情呢?谁又知道实情呢?
许家众人却是眼前一亮,直觉告诉他们蓝猫回来了,就在这附近。这是在偷偷给许宁传音呢。
“宁儿,到底谁会说出实情,你快让他站出来。我相信,此事绝对不是你母亲所为。”云娇激动地说。
吴氏也在一旁点头。
不等许宁说话,外面响起了喧闹声,是谢星野和太子谢砚之来了。
“出什么事了?”谢星野骑坐在高头大马上,询问门外的官兵。
那人如实道:“是任夫人今早前来回春堂看诊,服下药之后去了。常大人怀疑是回春堂故意为之,特来找说法。”
谢星野看了一眼回春堂三个字,想起来这是许家的产业,便翻身下马。百姓们自发让道,让两人进入回春堂。
屋里的人见太子来了,忙下跪行礼。谢砚之示意众人起身,才问及许明允,“可有要孤帮忙的地方?”
许明允摇头,“宁儿已经有法子了,我们等着便是。”
谢砚之挑了挑眉,将目光落在许宁身上。后者冲他甜甜一笑,一声“太子哥哥”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被她忍住了。
只笑笑说:“放心,我已经有法子了。”
方才之所以没有急着出手,是想看此事与张、林两家有无关系。等了半天不见人现身,想来此事只是常、任两家的意思。
谢砚之笑,直觉告诉他,只要有许宁在,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没来由的,小家伙给他一种,她就是那晚的天神的感觉。
除了谢砚之,谢星野也莫名有种,许宁就是天神的错觉。
既然她已有法子,那他们就看个热闹好了。
谢星野和谢砚之双双寻了个好位置落坐,下首跪的就是小林子,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常仕仁见状,便说:“既然战王和太子殿下都在场,此事,下官便不再去惊扰圣上,那便请战王、太子替下官主持公道吧。”
说到这里,常仕仁轻咳两声,将此事再重新梳理了一遍,末了说:“此事是这个药童亲口承认,是许家娘子为报复我家夫人所为,可不是下官逼迫。”
“现在,还请战五爷和太子替下官的夫人主持公道。”
提及到许绾,谢星野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朝许宁看过去。
却见后者一副要干架的架势,一边说话,一边去挽她的小袖子。“常是人是吧,我觉着你的名字有问题啊,不该叫常是人,该叫常是狗才对。你们常家怎么就这么爱诬蔑我娘呢?你是觉得我娘没有后台,孤立无援吗?”
“你是觉得我小不懂事是吗?上次都警告过你了,我是许家的小福星,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偏是不听,现在又想在我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呀。”
许宁这番话将常仕仁气得不轻,又惹得一众看客们哈哈大笑。
在他们看来,许宁这是在仗势欺人呢,方才缩成乌龟,现在战王和太子来了,就来劲儿了,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
“常仕仁,常是人,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这名字也太有趣了,哈哈哈......”外间,不少人笑话常仕仁的名字。
“你.....你个小兔子崽子给我闭嘴。别以为有战王和太子在,你就有人撑腰了。若今日你许家不给出个交待,我.....我定告御状!”
许宁气笑了,掏了掏耳朵,“什么什么?你要告御状?抓你自己吗?抓你自己杀了你的夫人吗?”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常仕仁被许宁这番话给惊得面色大变。
见状,许宁知道,猜对了。
“我有没有一派胡言,你家夫人自会言明。”
此话一出,震惊所有人。
任小莲已经死了,她如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