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会展中心最顶层的行政区域,与下方展厅的喧嚣鼎沸判若两个世界。
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寂静无声,阳光透过尽头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明亮而倾斜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薰残留的淡雅气息,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一间视野极佳装潢奢华的办公室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与它原本应有的严谨商务格调格格不入。
文件散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偏离了原位,靠枕凌乱地堆在角落,空气中还残留着灼热的气息。
“老公!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粗暴!”
一声带着哭腔咬牙切齿的娇叱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熊瓜正背对着房间中央,手忙脚乱地穿着一条略显皱巴巴的格纹制服裙,手指因为气恼和残余的颤抖而有些不听使唤,拉链拉了几次都没能顺利拉上。
她那一头标志性如同熔金瀑布般的璀璨金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颊边和纤细的脖颈上。
身上那件原本妥帖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翼而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点缀着几处暧昧的绯红痕迹。
她的话是对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牧语说的,语气里充满了真实的委屈和羞愤。
整整一上午!
从牧语如同鬼魅般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耳目,潜入这间她临时用来办公休息的房间开始,她就被这只体力近乎无限的狼人少女缠住了。
在绝对的力量和牧语那带着古老韵味的近乎魔性的撩拨技巧下,她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被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许久。
此刻,她双腿发软,腰肢酸软,浑身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身上还残留着清晰的酥麻和胀痛感。
这让她还怎么保持形象,怎么去面对可能来访的下属或合作伙伴?
太难以启齿了!
太不堪入目了!
熊瓜简直不敢去回忆那几个小时里发生的细节,每一次回想都让她耳根发烫。
牧语从容不迫的站在窗边,逆着光,正不紧不慢地弯腰从地毯上拾起自己的衣物。
阳光勾勒出她娇小却比例完美的身形。
那头极具特色的银灰色长发,发根如雪,发尾渐变为墨黑,此刻如同上好的绸缎般披散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流淌着微妙的光泽。
她身上似乎连汗都没出多少,呼吸平稳,那张精致如人偶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中带着一丝超然的表情。
银灰色的瞳孔在光线下如同黎明前的雾凇,深邃难测,仿佛刚才那场持续数小时足以让普通人精疲力尽的亲密纠缠对她而言不过是散了个步般轻松。
她慢条斯理地穿上那件剪裁优良的素色衬衫,扣好每一颗扣子,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
对于熊瓜的抱怨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那带着一丝非人冷静的特有嗓音平淡地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
“有吗?我以为你很投入。”
这话更是气得熊瓜差点跳脚,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在某些时刻,她确实……该死的投入甚至失控了。
这正是最让她懊恼的地方,明明每次都想占据主动权,却总在牧语那老练的掌控下节节败退。
牧语穿好衣服,甚至连那副用作装饰的无框平光眼镜也重新戴好。
瞬间那个气场强大隐匿于幕后的古老存在似乎又回来了,将刚才那个在欲望中展现出野性与占有欲的狼人少女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只有细心观察,或许才能发现她头顶那对毛茸茸的银灰色狼耳比平时更放松地微微耷拉着,透着一种慵懒的满足感;
身后那条尾尖墨黑的蓬松狼尾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动着,如同吃饱餍足的犬科动物,暴露了她此刻不错的心情。
“好了。”
牧语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扫过窗外已经升到正空的太阳,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理性。
“差不多该下去找他们了。”
她顿了顿,银灰色的眸子转向还在跟拉链斗争的熊瓜,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
“瓜,你要不要一起来?”
熊瓜终于成功拉上了裙子的拉链,转过身幽怨地瞪了牧语一眼。
这一眼眼波流转,带着事后的妩媚和大小姐的娇嗔。
“我感觉我开这个漫展,全是为了方便你‘作案’了!”
她这话倒不全是气话。
她之所以来到郑城筹备这次大型漫展,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扩展家族企业在新领域的市场,但更重要的私人原因就是为了能和正在临德大学“体验生活”的牧语有更多相见的机会。
她原本设想的是,等漫展筹备告一段落,她可以以投资方代表的身份优雅从容地去学校找牧语,或者约她共进晚餐。
结果呢?
她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牧语那个动漫社社长直接带着牧语来参展了。
更没算到,牧语这家伙进入漫展会场后,根本就没去体验什么二次元文化,而是凭借狼人超凡的嗅觉和对她气息的熟悉,直接精准定位了她的这间顶层办公室。
然后……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摁在了这张本该用来处理公务的沙发上!
最让熊瓜感到离谱又无奈的是,牧语这一路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做任何伪装!
她就顶着那对醒目的狼耳和狼尾,穿着日常的便服,大摇大摆地穿行在漫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而漫展这个光怪陆离奇装异服遍地的环境竟然成了她最完美的掩护!
谁能想到,在成百上千的coSER里,会混进一个货真价实拥有七百五十岁高龄的古老狼人?
大家都只会以为她那对耳朵和尾巴是做工极其逼真的道具而已!
牧语对于熊瓜的抱怨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银灰色的发丝滑过脸颊,语气依旧平淡:
“效率最大化而已。这里确实很方便。”
熊瓜看着牧语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心底深处却又泛起一丝隐秘的甜意。
她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梳子开始整理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金色长发,试图恢复一些平日里的光彩。
“等我一下。”
她对着镜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总不能就这样下去见人吧?”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牧语没有再催促,只是安静地站在窗边,目光投向楼下如同蚁群般涌动的人潮,银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