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从门后闪现出来,一把埋头拥进郑无忧的怀里。
嘴上虽然和乌莘责骂不断,但她的行为却告诉着郑无忧,她们担心了多久。
“确实才醒过来……”郑无忧单手拍着怀里元苓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眼神却示意乌莘嘴下饶人一点。
自己也很无奈。
古云亭同屋里其余几人站在不远处,揣着双手摇摇头。
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手怎么回事……”乌莘眼尖的看见她手心手背无数的伤痕,一把将元苓从怀里扯出来。
“不是大事儿,反正里面受伤出来会好的。”郑无忧抬手大大方方的展露在她们眼前,眼里满是对她们宠溺的笑。
“……傻子也是会疼的。”元苓心疼的一把拉过她的手,打算往楼下走去。
完全忽视了一直站在门边的苗来生。
无人注意到,身后本裕路过苗来生时,遗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跟在这几人身后。
………
“所以你和本裕也在一个梦里?”郑无忧瘫在久违且松软的沙发上,听完老元的梦后,甚至开始怀疑某个斯文败类是不是给计数梦魇塞钱了。
谁不知道本裕这小子对活宝老元的眼神不正常!
怎么这俩人组队概率这么高?
“也?你和谁在一个梦里吗?”
一侧的粉色发尾随着她眼睛一亮甩动着,元苓八卦的凑近那双回避自己的眼睛。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惊讶。”郑无忧一把搂过元苓的肩膀,干笑着将面前的她搂进自己怀里。
“倒数五秒定律又成功了,你骗不了我的。”元苓不吃她这一套,一个激灵从她身上爬起。
客厅中的乌莘与古云亭各坐在单个的沙发上,已经习惯这俩人的知根知底。
脸上丝毫没有才逃出生天的疲惫。
或许这个计数梦魇唯一的好处在于,出梦之后除了会留下伤疤,其他的负面状态全会消失。
就像真的美美的睡了一觉一样。
自从知道未来会无限进梦之后……
她们就约定好,不要让梦中的情绪影响生活。
纵使梦里再不堪,也要在过好结束前的每一天。
郑无忧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的方向,并没有发现倚靠栏杆的熟悉身影。
这才叹了口气。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听完她简单的叙述后,古云亭包在嘴里的水咕噜一声咽下肚。
呛得她直咳嗽。
乌莘一脸鄙夷的看向二楼。
而离得最近的粉色发尾不可思议的单手捂向她的额头。
这人确定没有发烧?
没有被烧糊涂?
不是……
这还不是大事儿啊!
这比自己的刺激多了啊。
进梦里杀npc就算了,还顺带顶着别人的脸谈了个恋爱。
“你这不就是言情小说必备要点吗?”古云亭揣摩着此时有些坐立不安的人,同时也很惊讶那个男的看上去挺正经,居然这么随意?
郑无忧做出嘘的动作,无奈的白了一眼这几人。
自己都说了双方并不知道是对方,这哪是什么言情小说必备要点。
这明明是纷争的开始……
况且还借住在他挚友家里。
“小声点,这么大声是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吗?而且我才是被占便宜那个好吧。”郑无忧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这几人。
且自己不喜欢处于被动状态。
她脑子已经在飞快地运转,考虑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离开这个地方……
“逃避可不是你的性格。”元苓单腿盘坐在沙发上收回自己的手掌,改为一只手指杵在她的脑门。
上次见这人这个状态,还是她被某人绿的时候。
没想到啊。
元苓不可言说的摇了摇头。
“被策反了?我这是逃避吗?我是在思考怎么把自己放在主动位,让被动位的人主动出手。”
郑无忧忍不住要笑出声,将她的手从自己额头拿开,看透了元苓所想。
“他的行为其实挺符合他预设的身份牌,所以在幸福公寓有时候我都在想,他到底是体验官,还是npc……”
冷静下来后,郑无忧忽然觉得其实他的行为也说得过去。
因为他的每一步都符合他的设定。
就像天生为旗袍女而生一样。
归根结底,这人能这么隐藏自己,都不是一个善茬。
另外在场三人其实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她们三人并不了解这个人,其实跟着来这儿都很冒昧了。
但第一次见面就遇见整个世界崩坏。
于是只能借助身边最有利的优势来保全自己。
“我觉得……你们可能误会苗哥了。他看起来生人勿进哦,但是做事儿很要认真,特别是研究案件的时候。”厨房门框上不知何时冒出半个头,只见他面露难堪的替苗来生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元苓从沙发上腾起,一脸不可思议。
得了,说的话全被听完了。
“我一直在这儿备菜!苗哥他们出去找人去了,留下我做晚饭勒。”余川腰间还系着围裙,一手拿着削皮刀,一手拿着土豆从厨房里走出来。
示意她们,自己没有骗人。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听勒,但是我实在憋不住想去上厕所了!别走哦!待会儿我还是想替苗哥正名一哈。”
余川见自己反正已经被发现,反手丢下土豆就朝厕所的方向狂奔。
边跑还边想为他的好室友解释。
这下好了……
乌莘失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向头顶华丽的吊灯。
一头许久未打理的波浪卷发散落在沙发边。
自己说的那些不堪入耳,骂苗来生的话岂不是全被这人听见了。
等余川一脸舒适的从厕所出来后,客厅里的几人脸色明显都有些不适。
看得余川一脸茫然,又扭头将厕所门关上。
难不成是自己上的厕所太臭了?
他将手上的水渍擦在那时取下的围裙上,一脸正经的来到沙发正前方。
乌莘收回自己的目光,无聊的单手撑住自己的脸。
反正都被听到,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了。
“你们知道谁大学生活一半时间在警校,一半时间都在总局吗?”
余川故作神秘,语气逐渐压低。
就像在说某个恐怖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