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忧他们几个人在森林里像没头苍蝇一样寻找不知在何处的水源,有目标胜似没有目标。
在黝黑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前行。
这片棕黑色森林仿佛无边无际,仅仅过去了短短半个小时,他们几个人就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头的路。
更为奇怪的是,郑无忧明明清楚地记得,从外面看上去,这里只不过是一片小小的树林。
看起来走几步路就能逛遍整个林子。
然而当他们进入林子后,却发现这片树林变得异常的广袤,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进深处,就连树林外灼热的气息都被树荫下的阴凉所替代。
让人背脊发凉
因为浓雾的原因,郑无忧压根看不清周围环境的变化,只能凭自身的五感来猜测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或许不该进入森林……
但不进森林,面对的就是那无妄的火灾。
外界燃烧草丛时的嘁哩啪啦声也逐渐消失在了森林的寂静之中。
四周一片死寂
没有鸟儿的鸣叫,没有任何昆虫爬过的细微响动,甚至连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见。
只有他们每一步沉重地踩在泥土上发出的声音。
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还存在。
其他全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给掩埋……
林外的光亮完全被棕黑色树叶遮得严严实实,导致他们视野受限。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浓雾弥漫在黑暗的树林中,郑无忧几乎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在这种场景中待久了,容易产生一种丧失视听两感的错觉。
“大家注意点吧,别走散了!”郑无忧一边提醒着众人,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她注意到呛人的浓雾已经消散了一部分,但仍然有限。
于是捡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杵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试探着地形。
“算了,大家还是拉上衣角以防走丢吧!”她谨慎的压低自己声音说道。
因为视野受限,回头除了浓雾和幽暗的环境,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知道身后除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没有传来其他任何的动静。
这种情况下,若是大喊怕是整片林子都会回响起自己的声音。
最好还是拉着走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出现意外。
她站在原地握着木棍的手逐渐收紧,心里有些忐忑的等待着身后的动静。
直到一只手轻轻的拉上了她那些许坚硬的衣角。
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长舒了口气,差点以为要走散了……
不过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话?
是因为太安静了吗?
还是大家捂住了口鼻,所以声音太小了??
自己注意力之前一直专注在陌生的环境中,再加上杂乱的脚步没有在身后停歇过……
所以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没有了熟悉的气息……
“元苓?本裕?你们还在吗?”郑无忧紧张地抓着手中的木棍,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知道元苓现在身体很虚弱,但她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来自心系之人回应。
然而……除了寂静无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就连杂乱的脚步都在牵上衣角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
忽然安静的环境令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郑无忧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的心跳回荡在她的耳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继续试探的呼唤道:“hallo?老婆婆?”
偌大的林子里除了烟雾流动的声音,就只有她紧张且谨慎的声音来回冲撞在树间……
连背着老奶奶,喜欢吐槽万物的唇钉青年也没有任何反应。
郑无忧心中一惊,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目光落在了身后那只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上。
只见一只干枯如柴、布满皱纹和青筋的手从黝黑的浓雾中暴露在自己的视野中
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角。
这只手看起来毫无血色,仿佛已经失去了很久的生命力。
郑无忧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透过浓雾看清那只手的主人。
浓雾如同厚重的帷幕一般,将一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秘密。
她回过头警惕的环顾四周,能够感觉到那股来自浓雾中阴森的气息。
甚至能感觉到那具干枯躯体在身后吹来的呼吸。
令人泛恶心的腥臭味传入她的鼻腔。
现在已经不需要直觉告诉她了。
是个人都知道这只手绝对不属于活人啊!这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她的喉咙干涩,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但此时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冷静!冷静!
不就是一个尸体的手嘛!
多大个事儿啊!
郑无忧极力的安抚着自己的内心,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她想挣脱那只手的束缚逃离这块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无法奔跑。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浓雾中几个扭曲的身形若隐若现,他们像是上半身与下半身重叠在一起……
从侧面看起来,就像是腐烂的羊……
正缓慢的朝着她这边走来。
郑无忧的脸色变得苍白,明明周边是阴冷的氛围,但她额头上还是冒出细密的汗珠。
靠!
俺就是没见过大场面!
郑无忧握起手中的木棍,一个华丽的转身,将木棍用力死死的打向那只手的主人。
吃力地挥过去,木棍却在浓雾中打了个空。
反倒是浓雾被她的木棍搅和得出现了一个小旋涡。
我去!
她一个螺旋 360 度大转弯后身体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刻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廉价恐怖片里的惊悚画面,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手上杵着地的木棍和背后紧紧攥住她衣角的手。
还好这幅画没有描绘出崎岖不平的林中小路,否则她可能真会狼狈地摔上一跤。
服了!郑无忧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死死揪住她衣角、断面上还挂着筋膜,被扯断的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承认自己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
但对方一直这么纠缠不休就太无趣了。
于是,郑无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住那只干枯的手……
用力一扯便将它从衣服上扯了下来。
正当她准备把这只手扔到地上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却没想到那只手竟然反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她的皮肤,瞬间在她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