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头，三台“蒸汽桑拿机”（张飞正式命名）安装完成。说是“机”，其实结构简陋：一个半人高的铜皮锅炉，连着灶台，后面接一根可转动的铜管，管口用铁皮做了个简易的扩散器，可以把蒸汽喷成扇形。
“将军，这玩意儿……真有用？”廖化蹲在锅炉旁，看着灶膛里噼啪作响的柴火，一脸怀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张飞搓着手，“曹军的重型投石机不是快好了吗？咱们用迷雾干扰他们瞄准！”
诸葛亮摇扇走来，仔细查看装置：“翼德将军，亮观察许久，此物原理简单，然效果可期。只是需注意风向，若风向不对，蒸汽反扑城头，恐伤及守军。”
“军师放心，俺都算好了！”张飞指着城头几处不同位置的蒸汽机，“东西南北各装一台，根据风向选择启动哪台。今天刮北风，正好喷向曹营！”
说话间，锅炉里的水沸腾了。压力表的牛皮指针剧烈颤抖——这个简易压力表是张飞用牛皮膜和竹针做的，准确度堪忧，但至少能看个大概。
“压力够了！开阀！”张飞下令。
王铁头拧开铜阀——
“嗤——轰！！！”
不是预料中的蒸汽喷射声，而是一声闷响，接着大量白汽从锅炉焊缝处泄漏，瞬间笼罩了整个垛口。
“咳咳咳！”众人被热蒸汽熏得连连后退。
张飞冲上前，发现锅炉侧面的焊缝裂开了。“铁头叔！焊接不牢啊！”
王铁头苦着脸：“将军，锡焊不耐高温，铜焊又没那么多铜料……”
“那就用铁箍！箍紧！”张飞当机立断，“先用铁条把锅炉箍上几圈，顶过今天再说！”
工匠们手忙脚乱地给锅炉加铁箍。趁着这个间隙，张飞望向城外。曹军营前，三架巨大的投石机骨架已经立起，工匠们正在安装抛臂和配重。以这个进度，最迟明天就能试射。
“得抓紧了……”张飞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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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大营，程昱也在观察新野城头。他手持单筒千里镜（这个时代已有简易望远镜），看到城头白汽弥漫，人影晃动，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又在搞什么把戏？”程昱皱眉。
夏侯惇在一旁道：“探马来报，张飞这几日征集全城铜器，连百姓家的铜镜铜盆都不放过，似乎要铸造新武器。”
“铜器……”程昱若有所思，“铜耐高温，适合做与火相关的器械。他莫非又要弄什么喷火装置？”
郑工匠拱手道：“先生，新野城头白汽升腾，疑似大量烧水所致。烧水作甚？饮用不需如此之多，沐浴更不可能……除非，他在试验蒸汽之力。”
“蒸汽？”程昱一愣。
“正是。古书有载，秦时方士曾以蒸汽驱动木偶，谓之‘自走人’。若张飞得此秘法，或能造出自动守城器械。”
程昱沉吟：“若是如此……倒也不足为惧。蒸汽之力有限，驱动木偶尚可，用于战场则威力不足。传令：投石机加快组装，明日辰时试射。目标——新野城头蒸汽最浓处。”
他顿了顿：“另，让虎豹骑做好准备。若试射打开缺口，立即冲锋，一举破城！”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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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城内，经过紧急加固，三台蒸汽机终于能正常工作了。时已入夜，北风渐起。
“将军，风向转了，正北风！”观测风向的士兵回报。
张飞精神一振：“好！启动北门蒸汽机！其他三台备用！”
北门城头，最大的那台蒸汽机开始预热。这一次，锅炉加了五道铁箍，焊缝用黏土和石灰混合物暂时封堵，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至少不漏气了。
子时，锅炉压力达到峰值。
“开阀！”
“嗤————”
这一次，蒸汽顺利从铜管喷出，经过扩散器，形成宽达三丈的扇形白雾，顺着北风飘向曹营！
城头守军目瞪口呆。只见浓密的白雾如城墙般向前推进，所过之处，火光暗淡，人影模糊。不到一刻钟，曹军前营已被白雾笼罩，营火在雾中变成朦胧的光晕。
“成功了！”张飞拍腿大笑，“这叫‘人工迷雾’，专治各种远程瞄准！”
诸葛亮摇扇赞叹：“虽无杀伤之力，然遮蔽之效显着。曹军投石机失去视野，精度大减。”
果然，曹军营中响起一片惊疑之声。巡逻士兵在白雾中迷失方向，营火被雾气笼罩后亮度大减，整个前营陷入混乱。
程昱在中军帐前，看着迅速弥漫过来的白雾，脸色微变：“速令各部点起火把，加强巡逻，防敌偷袭！”
“先生，这雾来得蹊跷！”夏侯渊道，“方才还是晴天，怎会突然起雾？且只在营前，营后无雾……”
程昱望向新野城头，隐约看到城上有数道白汽升腾，恍然大悟：“是张飞！他以蒸汽造雾！”
“蒸汽能造如此大雾？”夏侯惇难以置信。
“水汽遇冷则凝。”程昱迅速判断，“今夜风寒，蒸汽喷出后遇冷空气凝结成雾。此子……竟通晓天地之理。”
他立即下令：“传令：投石机暂缓试射，待雾散再说。弓弩手朝雾中盲射，防敌偷袭。再派斥候，绕道探查新野其他城门！”
程昱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张飞的“迷雾战术”已经达到了初步目的——拖延时间。
接下来两天，张飞根据风向变化，轮流启动四台蒸汽机，让曹军营前始终保持一定浓度的雾气。虽然无法完全遮蔽视野，但足以干扰投石机的瞄准。
曹军工匠试图在雾中继续组装投石机，但进度大减。更麻烦的是，雾气导致铁器生锈，绳索变湿，一些精密部件受到影响。
“必须破此雾阵！”程昱在帐中踱步，“郑工匠，可有办法？”
郑工匠沉思片刻：“先生，雾乃水汽，可用火攻。若以大量柴草堆积，点燃后产生热气，或可驱散局部雾气。”
“那就做！”程昱下令，“收集柴草，在营前堆起十处火堆，同时点燃！”
然而这个方法效果有限。柴草燃烧产生的热气确实驱散了一些雾气，但新野城头的蒸汽机持续工作，新雾不断生成，形成拉锯战。
第三天清晨，程昱收到许昌急报。他展开帛书一看，脸色骤变。
“先生，何事？”夏侯惇问。
程昱将书信递给夏侯惇，长叹一声：“丞相……要提前南征了。”
信中，曹操告知：因荆州战事胶着，刘表病重（这是机密），曹操决定亲率大军二十万南下，先取新野，再图襄阳。大军已从许昌出发，预计十日后抵达。
“丞相要亲征？”夏侯渊又惊又喜，“那新野指日可破！”
程昱却摇头：“丞相亲征，若在我等攻克新野之后，自然是大功一件。但若十日之内仍不能破城……你我在丞相面前，如何交代？”
帐中一片沉默。是啊，曹操亲自来了，若看到大军被一个小小新野挡住半月有余，会作何感想？
“必须在这十日内破城！”夏侯惇独眼闪过一丝决绝，“传令：不管迷雾，投石机明日必须试射！集中所有石弹，轰击新野北门！步卒准备，一旦城墙出现缺口，立即强攻！”
“可是都督，雾气影响瞄准……”
“那就靠近了打！”夏侯惇咬牙，“把投石机往前推一百步！用盾车掩护！”
程昱欲言又止，最终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推进投石机时需防备张飞出城袭击。让虎豹骑在两翼护卫。”
军令传下，曹军开始做最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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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城头，张飞通过系统地图看到了曹军的调动。
“叮！检测到曹军投石机阵地前移，虎豹骑出动。”
“触发紧急任务：【雾中狙击】”
“任务要求：在曹军投石机进入有效射程前，利用蒸汽迷雾干扰，并使用现有武器进行至少三次有效打击。”
“任务奖励：【简易瞄准镜制作方法】、积分2000点。”
“失败惩罚：投石机就位，北门城墙遭受重创。”
“系统，你这瞄准镜来得正是时候！”张飞咧嘴，“不过现在没空做，先解决眼前危机！”
他立即召集众人商议。
“曹军要拼命了。”诸葛亮分析道，“投石机前移，必是急于破城。亮夜观天象，今夜子时后风力将减弱，雾气恐难持久。”
张飞点头：“那就趁现在还有雾，干他一票！二哥，你带五百精兵，从东门悄悄出城，绕到曹军投石机阵地侧翼。等他们推进时，突然杀出，烧了投石机就撤！”
关羽抚髯：“可。然曹军必有防备。”
“所以俺用迷雾干扰他们视线！”张飞道，“等你们就位，俺就让蒸汽机全功率运行，制造最浓的雾！你们趁机突袭，得手后从南门撤回，俺在那里接应！”
刘备担忧道：“三弟，此计太险。若二弟被困……”
“大哥放心，”张飞难得严肃，“俺和军师都算好了。而且，俺还有个备用计划。”
他转向马良：“马先生，你组织百姓，准备锣鼓鞭炮。等二哥那边动手，你们就在城头敲锣打鼓，制造混乱，让曹军不知道咱们有多少人出城！”
马良领命。张飞又对诸葛亮道：“军师，您坐镇中央，指挥全局。俺去北门，亲自操作蒸汽机！”
计划已定，众人分头准备。
夜幕降临，北风渐弱。正如诸葛亮所料，雾气开始变薄。曹军抓紧时间，在盾车掩护下，开始推动三架重型投石机前移。
每架投石机需要八十人推动，周围还有两百盾兵护卫，两翼更有五百虎豹骑警戒。程昱这次是下了血本。
“距离城墙四百步……三百五十步……”曹军传令兵不断汇报距离。
就在投石机推进到三百步时，新野城头突然白汽大作！四台蒸汽机同时全功率运行，浓密的蒸汽喷涌而出，与夜间的冷空气混合，瞬间形成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雾气变浓了！小心偷袭！”曹军将领大喊。
但已经晚了。东侧突然杀声震天，关羽率五百精兵从雾中杀出，直扑投石机阵地！
“敌袭！东侧敌袭！”
曹军连忙调转方向防御。虎豹骑从两翼包抄，与关羽军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新野城头锣鼓齐鸣，鞭炮炸响，仿佛有千军万马要杀出城来。
“西侧也有动静！”
“南门好像开了！”
“北门有军队集结！”
曹军在浓雾中不辨虚实，阵型开始混乱。
关羽的目标明确：烧毁投石机。他亲自带队冲向最近的一架，士兵们抛出火油罐，点燃火箭。
“保护投石机！”曹军拼死抵抗。
一场混战在浓雾中展开。关羽青龙刀挥舞，所向披靡，连斩曹军三名校尉。但曹军人多，很快将他团团围住。
“关云长！今日你插翅难逃！”夏侯渊拍马杀到，与关羽战在一处。
刀光剑影，雾气缭绕。两人在雾中交手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新野城头，张飞看到关羽被围，急了：“开城门！俺去接应二哥！”
“翼德将军不可！”诸葛亮劝阻，“此时开城，若曹军趁势杀入……”
“管不了那么多了！”张飞抄起丈八蛇矛，点了三百骑兵，“开南门！随俺冲！”
南门打开，张飞一马当先杀出，直冲战场。他一边冲一边对身后士兵喊：“都跟俺喊：曹操败了！许昌被攻破了！”
士兵们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大喊：“曹操败了！许昌被攻破了！”
这谣言在雾中传播，曹军士兵听得将信将疑，士气大挫。
张飞杀入战团，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连挑十余名曹兵，直冲到关羽身边：“二哥！撤！”
“三弟来得正好！”关羽一刀逼退夏侯渊，“投石机已烧毁一架，另两架也有损伤，今日目的已达，撤！”
两人合力，杀出一条血路，率军往南门退去。
曹军想要追击，但浓雾未散，又不明虚实，怕中埋伏，只好收兵。
此战，曹军损失一架重型投石机，另两架受损，伤亡五百余人。新野军伤亡不到两百，关羽左臂轻伤，张飞毫发无损。
回到城中，张飞刚喘口气，系统提示就来了：
“叮！任务【雾中狙击】完成！”
“任务评价：优秀（成功烧毁一架重型投石机，重创两架）”
“获得奖励：【简易瞄准镜制作方法】、积分2000点。”
“新任务发布：【十日围城】”
“任务要求：在曹操大军抵达前（剩余十日），守住新野城，并至少击退曹军三次大规模进攻。”
“任务奖励：【初级城防自动化图纸】、积分3000点。”
“失败惩罚：城破，全体覆灭。”
张飞看着任务要求，倒吸一口凉气：“十天内击退三次大规模进攻……系统，你这是要俺的老命啊！”
他望向城外，浓雾渐渐散去，露出曹军营寨的点点火光。更远处，黑暗的天际线下，仿佛有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曹操要亲征了。
新野城，这座小城，真的能在三国第一枭雄的怒火下幸存吗？
张飞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管他呢，”他甩甩头，咧嘴笑了，“来都来了，干就完了！系统，给俺看看那个瞄准镜怎么做！俺要给连珠弩装‘八倍镜’，让曹军尝尝被狙击的滋味！”
夜幕深沉，新野城内外都无人入眠。一边在舔舐伤口，准备下一轮进攻；一边在抢修城墙，准备迎接更猛烈的风暴。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曹操，此刻正在南下的车驾中，看着新野战报，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张翼德……有意思。”他放下竹简，对身旁的郭嘉道，“奉孝，你说此人，可否为我所用？”
郭嘉咳嗽两声，微笑道：“丞相，猛虎可驯，然需先断其爪牙。待新野城破，嘉自有办法。”
曹操大笑：“好！那便让元让（夏侯惇）和仲德（程昱）再加把劲。十日后，我要在新野县衙，宴请这位‘奇人’张翼德！”
车驾隆隆，向南而行。一场决定新野命运，乃至影响整个三国走势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张飞这个穿越者，将用他的金手指、现代知识和一腔热血，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无论这个传奇，是辉煌的胜利，还是悲壮的绝唱。
此刻，他只想着一件事：
“瞄准镜……能不能做成红点瞄准啊？系统，加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