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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船试航成功后的第三天,当阳城来了个卖糖人的老头。

老头约莫六十岁,花白头发,驼背,推着辆吱呀作响的小车,车上插满五颜六色的糖人。他沿着街巷叫卖,声音沙哑却洪亮:“糖人咧——孙猴子、猪八戒、关二爷——”

孩童们围上来,叽叽喳喳。老头手艺确实好,糖人捏得栩栩如生,一个铜板一个,价钱也公道。

这老头在当阳一住就是五天,每天推车沿街叫卖,渐渐和街坊混熟了。有人问他从哪来,他说是襄阳人,儿子在当阳当兵,他来看儿子,顺便做点小生意。

没人怀疑。当阳城里士兵多,家属来探亲是常事。

第五天傍晚,老头推车来到太守府后门。守门的卫兵认得他——这几天这老头常来,说是府里小公子喜欢吃他的糖人,夫人让他每天送两个。

“刘老头,今天捏的啥?”卫兵笑着问。

老头从车上取下两个糖人,一个捏成小马,一个捏成小狗:“今儿个给小公子捏了对小动物,可不可爱?”

卫兵接过来看了看,确实精巧,便放他进去了。

老头推车进了后厨院子。厨娘张妈迎上来:“刘老头来啦?夫人正念叨呢,说小公子今天闹着要吃糖人。”

老头憨厚地笑:“这就送去,这就送去。”

他从车上又取下几个糖人,用油纸包好,颤巍巍地往内院走。张妈要陪他去,他摆摆手:“老婆子认得路,您忙您的。”

内院里,陈沅正抱着小张继在廊下看金鱼。小家伙病好后精神不错,看到老头手里的糖人,眼睛都亮了。

“夫人,小公子的糖人。”老头恭敬地递上。

陈沅接过,柔声道:“刘师傅费心了。继儿,谢谢刘爷爷。”

小张继奶声奶气:“谢……谢……”

老头笑得满脸褶子:“小公子真乖。”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这儿还有几个新花样,给夫人瞧瞧。”

他打开布袋,里面是几个更精致的糖人——有诸葛亮摇扇的,有关羽捋须的,还有张飞瞪眼的。

陈沅拿过张飞那个,忍不住笑了:“捏得倒有几分神韵。”她仔细端详,忽然觉得这糖人的眼睛……有点怪。太过传神了,不像糖人,倒像真人。

她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刘师傅这手艺,怕是祖传的吧?”

“是,是祖传。”老头低头,“老婆子捏了五十年糖人了。”

“那可真不容易。”陈沅将糖人放回布袋,递给旁边侍女,“收起来吧。刘师傅,天色不早,你且回去。明日……”她顿了顿,“明日不必来了,继儿吃多了糖对牙不好。”

老头一愣,随即点头:“是,是,夫人说的是。”

他推车离开时,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些。

陈沅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她抱着儿子回到房间,对侍女道:“去请王虎将军来。”

王虎很快到了。陈沅屏退左右,低声道:“王将军,这几日送糖人的刘老头,你可查过底细?”

王虎道:“查过,说是襄阳人,儿子在咱们军中叫刘二狗,确有此人。末将还问过刘二狗,他说他爹确实会捏糖人。”

“刘二狗在军中做什么?”

“普通步卒,老实本分,没什么异常。”

陈沅沉吟:“我总觉得那老头不对劲。他递糖人时,我碰了下他的手——虎口有厚茧,是常年握刀剑的手,不是捏糖人的手。”

王虎一惊:“夫人的意思是……”

“可能是刺客。”陈沅声音很轻,“明日他若再来,你带人暗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与什么人接触。”

“是!”

陈沅又补充:“此事先莫要告诉将军,他在船坞忙着,别让他分心。”

王虎领命而去。

当夜,陈沅辗转难眠。她起身点亮灯,看着熟睡的儿子,心中满是忧虑。乱世之中,想护住家人平安,何其不易。

第二天,刘老头果然没来。

但傍晚时分,另一个卖货郎来了——卖的是拨浪鼓、小风车之类的孩童玩具。这人三十出头,精瘦干练,说是从江陵来的。

王虎按照陈沅吩咐,暗中派人盯梢。这一盯,还真发现了问题:这货郎在城里转了三天,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把太守府周边的街道、小巷、甚至狗洞都摸了个遍。

更可疑的是,第三天夜里,货郎悄悄溜出城,在城西五里的土地庙里,和另一个人碰头。

盯梢的士兵回报:另一个人蒙着脸,但身形像……像那个刘老头!

王虎不敢怠慢,连夜报告陈沅。

陈沅听完,神色凝重:“这是踩点。他们要动手了。”她想了想,“王将军,你带人在土地庙周围设伏,等他们下次碰头,一举擒获。”

“是!”

“记住,要活的。”

“末将明白。”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王虎布置埋伏的当天下午,张飞从船坞回来了。

他是回来取图纸的——新战船的设计图忘在家里了。一进门,就看到儿子在院里玩一个新拨浪鼓,摇得咚咚响。

“继儿,哪来的拨浪鼓?”张飞抱起儿子。

小张继指着门外:“叔……叔给……”

奶娘在一旁道:“是个卖货郎送的,说看小公子可爱,白送不要钱。”

张飞眉头一皱:“陌生人给的东西,怎么能要?”他拿过拨浪鼓仔细检查。鼓身是木头的,鼓面是羊皮,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他还是谨慎,把鼓拆开——

里面藏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明日子时,取张飞人头,换黄金千两。”

张飞脸色骤变:“那货郎呢?!”

“走、走了……”奶娘吓坏了。

张飞抱着儿子冲进内室,陈沅正在绣花,见他神色不对,忙问:“将军,怎么了?”

张飞把纸条给她看。陈沅看完,手一颤,针扎破了手指。

“他们……要对继儿下手?”

“不是继儿,是俺。”张飞咬牙,“但他们拿继儿当饵!”他忽然想到什么,“媳妇儿,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陈沅这才把刘老头和货郎的事说了。张飞听完,气得一拍桌子:“好个曹操!明的不行来暗的!王虎!”

王虎应声而入。

“带人全城搜捕!那个刘老头,那个货郎,还有一切可疑人物!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是!”

当晚,当阳城戒严。士兵挨家挨户搜查,果然抓到了那个货郎——他躲在城西一家客栈的地窖里。但刘老头不见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审问货郎,他嘴很硬,什么都不说。张飞气得要动刑,被陈沅拦住。

“将军息怒。”陈沅轻声道,“此人既是死士,用刑也无用。不如……”

她附在张飞耳边说了几句。张飞眼睛一亮:“媳妇儿,你这法子妙!”

第二天,太守府传出消息:张飞将军突发重病,卧床不起,所有军务由王虎暂代。

消息很快传遍全城。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张将军是累病的,有的说是中了邪。

傍晚,太守府请郎中。来了三个郎中,把脉后都摇头,说病情古怪,需静养。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眼睛看在眼里。

当夜,子时。

太守府内院一片寂静,只有张飞卧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入院,落地无声。他们穿着夜行衣,蒙着脸,手里握着短刀。

两人打个手势,一前一后摸向卧房。前面的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两人心知中计,转身要逃。忽然“哗啦”一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们罩住!紧接着火把亮起,王虎带人冲了进来。

“拿下!”

刺客奋力挣扎,其中一个突然咬破衣领——衣领里藏了毒药!但王虎早有准备,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卸了他的下巴骨。

另一个也想自尽,被士兵按倒在地。

张飞从屏风后走出来,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

两个刺客被绑得结结实实。卸掉下巴的那个,眼神怨毒;另一个则面如死灰。

“说,谁派你们来的?”张飞问。

两人闭口不言。

张飞也不急,对王虎说:“去,把那个货郎带来,让他们见见面。”

货郎被押来时,看到两个同伴,脸色大变。

张飞指着货郎对两个刺客说:“你们这位兄弟,已经全招了。他说你们是曹操校事府的人,任务是刺杀俺,绑架俺儿子。对吧?”

货郎急得瞪眼——他根本没招!但下巴被卸,说不出话。

两个刺客信以为真,其中一个终于开口:“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们?”张飞摇头,“太便宜了。俺要把你们送还给曹操——用你们换点东西。”

他让人把三个刺客分别关押,严加看管。

处理完这些,已经后半夜了。张飞回到房间,陈沅还没睡,在灯下等他。

“媳妇儿,你咋还没睡?”

陈沅起身为他倒茶:“沅担心。将军,曹操既已派人刺杀,一次不成,必有二次。咱们得早做防备。”

张飞点头:“俺知道。明天俺就把你和继儿送到船坞去,那里安全。”

“那将军呢?”

“俺留在城里。”张飞握住妻子的手,“放心,经过这次,俺会加倍小心。再说,俺还有秘密武器没使呢。”

“秘密武器?”

张飞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张飞果然开始布置“秘密武器”。

他在太守府内外装了十几个铃铛,用细线连接,组成一个简易的警报系统——有人碰到线,铃铛就响。

他又让工匠做了几个“绊马索”——其实是在院墙上装活动木板,有人翻墙就会踩翻木板,发出巨响。

最绝的是,他在卧房门框上装了个机关:门一开,门框上方就会掉下一袋面粉——不伤人,但能糊人一脸,让人睁不开眼。

陈沅看着丈夫忙活,忍不住笑:“将军这些机关,倒像孩童游戏。”

张飞得意:“游戏?媳妇儿你可别小看。这些机关不伤人,但能示警、拖延、制造混乱。真要有刺客来,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正说着,小张继摇摇晃晃走过来,好奇地摸那些铃铛线。张飞赶紧把儿子抱开:“乖儿子,这个不能碰,碰了爹爹的机关就白装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又去抓那袋面粉。张飞手忙脚乱,面粉袋差点掉下来,撒了他一头一脸。

陈沅和侍女们笑得前仰后合。张飞顶着一头面粉,也嘿嘿笑起来。

笑闹间,王虎来报:抓到第四个刺客!

“在哪抓到的?”

“在城南一家药铺。”王虎道,“这人扮成郎中,说要给将军看病,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递上一包药粉。张飞闻了闻,刺鼻——是迷药。

“好家伙,还想迷晕俺?”张飞把药粉收好,“这人先关着,和那三个一起,等俺想好怎么用他们。”

他想了想,对王虎说:“放出风声,就说俺病重,急需名医。看看还有多少鱼上钩。”

果然,接下来两天,又来了三个“郎中”,两个“道士”,都说能治张飞的“怪病”。无一例外,全是刺客。

张飞来者不拒,全抓了。关人的地牢都快塞不下了。

第七天,终于没刺客来了。

张飞清点人数:一共抓了九个刺客,七个是曹操的人,两个是江东的——那俩是看到曹操动手,想浑水摸鱼。

“九个……”张飞摸着下巴,“够用了。”

他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曹操,一封给孙权。信里说:你们的人在我手里,想让他们活命,拿东西来换。曹操要拿一万斤生铁、五千斤煤炭来换;孙权要拿造船用的桐油、麻绳、上等木料来换。

“将军,他们会换吗?”王虎怀疑。

“曹操不好说,孙权肯定会换。”张飞笃定,“那两个江东刺客虽然是小角色,但孙权要面子。再说了,咱们要的都是造船材料,他巴不得咱们多造船呢——船造多了,他才有机会偷学。”

信送出去了。

三天后,江东先回了信:同意交易,十日后在江上交换。

又过了两天,曹操也回信了,只有两个字:“等着。”

张飞把曹操的信扔到一边:“这老贼,还想硬撑。不管他,先跟江东交易。”

交易那天,长江江心。

张飞亲自押着两个江东刺客,乘蒸汽船前往。对面是吕蒙带的三条战船,船上装着满满的物资。

两船靠近,张飞站在船头喊:“吕将军,别来无恙啊!”

吕蒙拱手:“张将军好手段。人可还好?”

“好吃好喝伺候着呢!”张飞一挥手,王虎把两个刺客带出来。两人确实没受虐待,就是脸色不太好——关在地牢里,谁脸色能好?

吕蒙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下令:“把货搬过去。”

江东士兵把一桶桶桐油、一捆捆麻绳、一根根上等木料搬到蒸汽船上。张飞这边也把刺客交还。

交易完成,吕蒙忽然道:“张将军,都督有句话让我转告:技术虽好,莫忘根本。船行江上,终需靠岸。”

这话意味深长。张飞回道:“请转告周都督:岸在人心,不在江边。心中有岸,船行万里亦不迷。”

吕蒙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手告辞。

回程路上,王虎问:“将军,周瑜这话什么意思?”

“警告咱们呢。”张飞撇嘴,“意思是别仗着有蒸汽船就嚣张,江东水师还是老大。”

“那将军的回话……”

“告诉他,咱们的‘岸’是复兴汉室,是天下太平。这个岸,比他的江东大得多。”

王虎似懂非懂地点头。

回到当阳,张飞立刻让人把材料运到船坞。有了这批上好材料,新战船的建造进度能快不少。

至于曹操那边,一直没动静。张飞也不急,那七个刺客继续关着,每天两顿饭,饿不死就行。

又过了十天,船坞传来好消息:新战船龙骨铺设完成,开始上船板了!

张飞兴冲冲赶去船坞。看着渐渐成型的船体,他心中豪情万丈。这艘船比第一艘大一倍,要装两台蒸汽机,载兵百人,装五门弩炮。一旦建成,将是长江上最可怕的战舰。

他正在船台上指挥,忽然有士兵来报:江上发现可疑船只,疑似曹军战船!

张飞心中一凛:曹操终于要动手了?

他登上了望台,用望远镜看去。果然,上游方向来了三条战船,挂着商船旗,但船型分明是战船改装的。

“准备迎敌!”张飞下令。

蒸汽船立刻生火备战。但奇怪的是,那三条船在距离船坞五里处停下了,不再前进。

“他们在等什么?”黄巧手疑惑。

张飞皱眉观察。忽然,他注意到船坞后方的山上,有鸟群惊飞——那里不该有人!

“不好!调虎离山!”张飞猛地醒悟,“他们的目标不是船坞,是……”

是当阳城!是太守府!是陈沅和小张继!

“王虎!带一百人,跟俺回城!快!”

张飞跳上马,狂奔回城。一路上心如火焚,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赶到太守府时,府内一片安静,似乎没什么异常。但张飞敏锐地注意到,后院的铃铛线断了几根!

“有刺客进来了!”他拔刀冲进内院。

院子里,三个黑衣人正在和陈沅对峙。陈沅手握一把短剑,护在抱着孩子的奶娘身前。地上已经躺了两个黑衣人,看样子是被陈沅放倒的。

张飞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冲上去。王虎带人也跟着杀入。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逃。但张飞哪肯放过,一刀砍翻一个,王虎擒住一个,还有一个想翻墙,被墙上的机关绊倒,“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战斗很快结束。五个刺客,死了两个,活捉三个。

张飞冲到陈沅面前:“媳妇儿,你没事吧?”

陈沅脸色苍白,但神色镇定:“沅没事。只是……继儿吓着了。”

小张继在奶娘怀里,吓得哇哇大哭。张飞接过儿子,紧紧抱住:“乖儿子,爹回来了,不怕,不怕……”

小家伙闻到爹爹的味道,渐渐止了哭,抽抽噎噎地抓着爹爹的衣襟。

张飞这才问陈沅:“媳妇儿,你怎么……”

陈沅轻声道:“沅早觉得这几日太过安静,恐有变故。今日将军走后,便让府中侍卫加强戒备,自己也备了短剑防身。”她看了眼地上的刺客,“这些人从后墙翻入,触动了铃铛,沅便知有变。”

张飞又是后怕又是骄傲:“媳妇儿,你真行!一个人放倒两个!”

陈沅摇头:“沅只是占了地利。他们不熟悉院内机关,才着了道。”

正说着,城外传来号角声——是江上那三条船开始进攻了!

张飞眼神一冷:“好个曹操,声东击西。可惜,他算漏了俺媳妇儿!”

他把儿子交给陈沅:“媳妇儿,你带继儿去密室,那里最安全。王虎,你带五十人守府,其他人跟俺去江边!”

“将军,那三条船……”

“俺有办法对付他们。”

张飞带人赶到江边时,蒸汽船已经和那三条曹军战船交上火了。曹军船大,人多,蒸汽船虽然灵活,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

张飞登上岸边了望台,观察战况。忽然,他有了主意。

“传令:蒸汽船往上游退,引他们追!”

“将军,上游水急……”

“就是要水急!”张飞咧嘴一笑,“俺看过了,上游三里处有片暗礁。他们不熟悉水道,必会触礁!”

命令传下去,蒸汽船开始佯装不敌,往上游退却。曹军果然中计,三条船紧追不舍。

张飞带人沿岸跟随。果然,追了三里后,领头的那条曹军战船“轰”地一声撞上暗礁,船底破裂,开始下沉。后面两条船急忙转向,但慌乱中又撞在一起,船身受损。

蒸汽船趁机反攻,用弩炮发射火药包。“砰砰”几声,曹军战船燃起大火,士兵纷纷跳江逃生。

“抓俘虏!”张飞下令。

这一仗,大获全胜。俘获曹军两百余人,击沉战船一条,重创两条。

打扫战场时,张飞在一条船上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几台仿造的蒸汽机——虽然是粗劣的仿制品,但确实在尝试模仿。

“曹操这是……偷师不成,改明抢了。”张飞冷笑,“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把那几台仿制品搬回工坊,准备拆了研究,看看曹操的技术到了哪一步。

回到太守府时,天已经黑了。

陈沅抱着小张继在门口等他。小家伙看到爹爹,伸手要抱。

张飞接过儿子,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

“媳妇儿,今天吓坏了吧?”

陈沅摇头:“有将军在,沅不怕。”她顿了顿,“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张飞沉默片刻,低声道:“快了。等咱们的蒸汽舰队建成,等咱们足够强大,就没人敢来招惹咱们了。”

他抬头望天,星光璀璨。

“总有一天,俺要让这天下太平,让咱们的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不用提心吊胆。”

陈沅靠在他肩上,柔声道:“沅信将军。”

小张继在爹爹怀里,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

月光如水,洒在当阳城头。

长江的波涛,一夜未歇。

而更远的地方,曹操摔碎了第二个玉杯,孙权对着地图沉思,周瑜在病榻上咳嗽。

他们都感觉到了:那个莽夫张飞,正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改变着这个时代。

而这场改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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