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集：太守的“科学”种田法
当阳大捷的消息传开后，张飞“诡计多端”的名声不胫而走。民间开始流传各种夸张版本：有的说他会呼风唤雨，有的说他能撒豆成兵，最离谱的说法是——张飞其实是墨家传人，精通机关秘术。
“墨家传人？”张飞在太守府听到这传闻时，正蹲在椅子上啃猪蹄，“俺要是墨家传人，第一个先造个会自己烤猪的炉子！”
马谡忍着笑：“将军，民间传言虽夸大了些，但您的那些守城器械确实精妙。谡以为，当趁热打铁，将这些技术推广开来。”
“推广？”张飞抹了抹油嘴，“咋推广？开个学堂？教人造拍杆和热油管子？”
“正是！”马谡眼睛发亮，“将军可设‘工造司’，专司军械研发与制造。不仅能增强我军战力，还可将部分技术转为民用，造福百姓。”
张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给了他另一个方向：
“叮！触发长期任务：【科技兴邦】第一阶段”
“任务说明：乱世之中，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请宿主在六个月内，完成以下目标：
1. 改良三种农具，提升当阳粮食产量30%
2. 推广一种新型手工业技术
3. 建立初级技术学堂，培养至少五十名工匠学徒”
“任务奖励：【中级农业知识】、【初级教育理论】、积分8000点”
“失败惩罚：当阳发展停滞，人口流失20%”
张飞看着任务要求，有点头大。改良农具还行，建学堂？他自己都是个大老粗！
“马谡，”他把任务要求说了说（当然没提系统），“这事儿……你觉得咋整？”
马谡沉思片刻：“将军，此事可行。当阳现有流民三千余户，大多无地可耕。若能改良农具，开垦荒田，既可安民，又可增粮。至于学堂……谡愿担此任。”
张飞一拍大腿：“行！你出主意，俺出力！”
说干就干。张飞先带着几个老农跑到田里，实地考察现有的农具问题。
“张太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指着地里的直辕犁，“这犁太笨重，一头牛拉都费劲。转弯也不灵便，地头总有一小块犁不到。”
张飞蹲下研究。他记得历史上曲辕犁是在唐朝才普及的，现在这个时代用的基本都是直辕犁。从系统兑换的【中级农业知识】里，正好有曲辕犁的图纸。
“老伯，你看这样改行不？”张飞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图，“把犁辕弄弯，这样转弯就灵活了。再加个犁评，能调节深浅……”
老农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妙啊！张太守，您还懂这个？”
“嘿嘿，略懂略懂。”张飞得意道，“走，去铁匠铺，咱们做个样品试试！”
三天后，第一架改良版曲辕犁出炉。张飞亲自下田试验——虽然他这辈子没犁过地，但架势倒挺像那么回事。
“驾！”他赶着牛，犁铧入土，果然轻便多了。转弯时灵活自如，地头也能犁到。
围观的老农们啧啧称奇：“神了！真神了！这犁至少省三成力！”
张飞趁热打铁，又改良了耧车（播种机）和水车。耧车加了个调节种子量的装置，水车则采用更轻便的竹木结构，容易建造。
接下来是推广。张飞想了个歪招：举办“农具大赛”。
告示贴满当阳大街小巷：“凡改良农具者，无论士农工商，皆可参赛。头等奖：耕牛一头，良田五亩！二等奖……”
消息一出，全城轰动。有老铁匠改良了镰刀，加了护手；有木匠设计了新式打谷机；最绝的是个寡妇，她改进了纺车，效率提高一倍——虽然这不是农具，但张飞破格给了她三等奖。
大赛办得热热闹闹，不仅收集到不少好点子，更重要的是，百姓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张飞趁机宣布：“所有改良农具，官府出钱打造，免费借给农户使用！秋收后归还即可！”
这下子，春耕效率大大提高。原本荒废的田地纷纷被开垦，流民们领到种子和农具，干劲十足。
就在张飞忙着“科学种田”时，麻烦找上门了。
这天，马谡急匆匆跑来：“将军，出事了！南郡那边传来消息，说咱们的曲辕犁是‘窃取江东秘术’！”
“啥？”张飞瞪眼，“谁说的？”
“江东来的商队。他们说这曲辕犁是江东工匠三年前就发明了的，只是未曾外传。说将军您……偷师。”
张飞气得跳脚：“放屁！这是俺自己想的！”
“但空口无凭啊。”马谡苦笑，“那商队还拿出了图纸，确实与咱们的曲辕犁大同小异。现在南郡几个大族都在议论，说将军沽名钓誉……”
张飞冷静下来，摸着下巴：“不对劲。江东要真有三年前就发明了，为啥不自己用？偏偏等咱们推广了才来说？”
“谡也怀疑此事有诈。已派人去查那商队背景。”
傍晚时分，探子回报：那商队确实来自江东，但领队是周瑜帐下一个远房亲戚。而且他们只在南郡散布谣言，并未去襄阳或其他地方。
“周瑜这老小子！”张飞恍然大悟，“他是看当阳发展太快，想给俺使绊子！”
马谡点头：“正是。江陵共管后，江东在荆州的影响力大减。若当阳成为第二个南郡，周瑜更无插手余地。”
“那咋办？总不能任由他们造谣吧？”
马谡沉吟：“将军，谡有一计，可反将一军。”
“快说！”
“他们不是说曲辕犁是江东秘术吗？那咱们就办个‘技术交流会’，邀请荆州各地工匠，包括江东的，公开讨论农具改良。到时候，谁真懂谁假懂，一目了然。”
张飞眼睛一亮：“好主意！不过……俺得再加点料。”
三天后，“荆州第一届农工技术交流会”的请帖发往各地。请帖上写得特别气人：“闻江东有三年前之秘术，吾等乡野之人，愿开眼界。特备薄礼，恭请赐教。”
周瑜收到请帖，脸色铁青。鲁肃在一旁劝道：“公瑾，此事不宜闹大。那张飞明显是设局，要去必中计。”
“不去更显心虚！”周瑜冷哼，“派几个真懂行的工匠去，顺便探探当阳虚实。”
交流会当天，当阳城里热闹非凡。太守府前的广场搭起高台，摆满了各种改良农具：曲辕犁、新式耧车、水车、打谷机……甚至还有张飞最近捣鼓的“简易施肥车”——其实就是个带轮子的粪桶，但能均匀撒粪，省时省力。
各地工匠来了上百人，江东派来三人，领头的是个姓徐的老工匠，据说在江东颇有名气。
张飞亲自主持，开场就说：“今天咱们以技会友，不讲虚的。谁能拿出真东西，谁就是大哥！”
先是展示环节。张飞让人牵来耕牛，现场演示曲辕犁。犁地又快又好，围观的工匠们纷纷赞叹。
轮到江东工匠。徐老工匠也展示了一架曲辕犁，确实与张飞的相似，但细节处略有不同。
“此犁乃我三年前所制，”徐老工匠捋须道，“张太守这犁，与老夫的颇有相似之处啊。”
台下议论纷纷。张飞却不急，笑问：“徐老先生，您这犁的犁评，怎么调节深浅？”
徐老工匠一愣，支吾道：“这……自然是手动调节。”
“怎么手动法？您演示演示？”
徐老工匠上前操作，动作生疏，明显不熟悉。张飞看在眼里，心中有数了。
他走到自己那架犁前，详细讲解：“大家看，俺这犁评有三级卡槽，用脚一踩就换档。犁铲的角度也可调，沙土地调陡些，黏土地调缓些……”
讲得深入浅出，连老农都听得懂。
徐老工匠脸色渐渐发白。张飞又问：“老先生，您说这犁三年前就发明了，那请问，您用它犁过多少亩地？在不同土质上，该如何调整？”
“这……老夫年事已高，具体操作都是徒弟……”
“哦？”张飞咧嘴笑了，“那请问，您这犁辕的弯曲角度，为啥是三十度？不是二十五度或三十五度？有啥讲究？”
徐老工匠彻底答不上来了。台下开始有人起哄：“假的吧！”“根本不懂装懂！”
张飞见火候差不多了，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嘛，天下工匠，想到一块儿去也是常事。徐老先生这犁虽然粗糙了些，但思路是对的。这样吧，俺把俺的图纸公开，在场的各位，谁想要都可以抄一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时代，手艺都是秘传，哪有公开图纸的道理？
张飞大声道：“俺觉得吧，好技术就该大家用！老百姓多种点粮食，少饿死几个人，比啥都强！什么江东荆州，不都是大汉子民？”
这话说得漂亮。台下掌声雷动，连一些江东来的工匠都暗暗点头。
徐老工匠羞愧难当，当天就带着人灰溜溜走了。
事后，马谡佩服道：“将军这一手‘以退为进’，高明！既破了谣言，又赚了名声。”
张飞嘿嘿一笑：“其实俺是真想公开。系统……咳，俺那本《技术手册》里说了，技术进步靠的是交流，不是藏着掖着。”
“系统？”马谡又听到这个词，若有所思。
农具风波平息后，张飞开始着手建学堂。地址选在城西一座废弃的祠堂，修缮后挂上“当阳技工学堂”的牌子。
招生告示贴出：不限出身，年龄十二至三十，包吃住，学成后分配工作。
第一天报名，来了二百多人。张飞亲自面试，专挑那些手巧的、爱琢磨的。有个十五岁的少年，用树枝编了个会动的蚂蚱，张飞当场录取。
“你叫啥名？”
“回太守，小人黄三，家里排行老三。”
“这名不好听，”张飞大手一挥，“你手这么巧，叫黄巧手吧！”
少年懵懂点头，从此有了新名字。
学堂开课，张飞自任“名誉校长”，马谡当教务长，还请了城里的铁匠、木匠、瓦匠来当老师。课程分三类：基础文化（识字算数）、手艺实操、还有张飞亲授的“创新思维课”。
第一堂创新思维课，张飞拎着一只水桶走上讲台。
“今天咱们讲，怎么让水自己上楼。”
学生们面面相觑。张飞在黑板上画图：“这是压水井，这是水塔，这是管道……利用大气压力，水就能从低处往高处走。”
讲得唾沫横飞，学生们听得云里雾里。课后，黄巧手跑来问：“太守，您说的那个‘大气压力’，是啥气？”
张飞挠头：“就是……咱们头顶上那层气！看不见摸不着，但有分量！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把空气比作水，咱们就像活在海底的鱼……”
比喻虽然粗糙，但学生们居然听懂了。几天后，黄巧手和几个同学真做出个简易压水井模型，能从井里抽水上来。
张飞大喜，重赏了他们。
就在当阳各项事业蒸蒸日上时，新的危机悄然逼近。
秋收前夕，探马来报：襄阳以北出现大股流寇，约三千人，首领自称“黑山军残部”，专抢秋粮。已洗劫三个村庄，正向当阳方向移动。
“黑山军？张燕的人？”张飞皱眉，“不对啊，张燕不是在河北吗？怎么跑荆州来了？”
马谡道：“恐是冒名。但无论真假，这股流寇必须剿灭，否则秋收不保。”
张飞点齐两千兵马，准备出征。临行前，他忽然想到个主意。
“马谡，学堂里那些小子，不是学了这么久吗？这次带上几个，让他们见见世面。”
“不可！”马谡大惊，“学生年幼，岂能上战场？”
“不是让他们打仗，”张飞笑道，“是让他们搞‘战场后勤’。咱们不是新造了几辆运粮车吗？让学生负责维护。还有，让他们实地看看，打仗是咋回事——免得以后变成书呆子。”
马谡想了想，同意了。选了十个年纪稍大、手脚麻利的学生随军，黄巧手也在其中。
队伍出发后，张飞故意走得很慢，一边行军一边给学生讲解：
“看这地形，适合埋伏。如果是俺，就在这里设伏……”
“扎营要选高地，靠近水源但不能太近……”
“侦察兵放出去，十里一报……”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拿小本子记（张飞推广了造纸术，虽然纸质粗糙，但比竹简方便）。
三日后，探子发现流寇踪迹：正在三十里外的李家寨抢粮。
张飞观察地形后，定下计策：兵分三路。一路正面佯攻，两路侧翼包抄。但这次，他给学生安排了个特殊任务。
“黄巧手，你带三个同学，去捣鼓点‘惊喜’。”
“什么惊喜？”
张飞坏笑：“流寇不是抢粮吗？咱们送他们点‘加料’的粮食！”
他让学生们准备了几十袋掺了巴豆粉的粮食，还有几十坛兑了水的“酒”——其实水里也加了料。
傍晚，张飞派一小队士兵，扮作逃难的粮商，“不小心”把粮车“丢”在流寇必经之路上。车上插着旗子：“当阳官粮，运往襄阳”。
流寇果然中计，欢天喜地劫了粮车，当晚就开仓“庆功”。
结果可想而知。半夜里，流寇大营变成了“茅厕”，三千人拉得腿软，毫无战力。
张飞趁机发动总攻，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大部分流寇。审问后才知，这根本不是黑山军，而是曹操败退时溃散的散兵游勇，聚在一起为祸。
“曹操的人？”张飞眼珠一转，“押回去！修城墙正好缺劳力！”
回到当阳，张飞论功行赏。学生们虽然没上阵杀敌，但“加料计”成功，每人赏银五两。
黄巧手捧着银子，激动得说不出话。他爹娘早亡，从小流浪，如今不仅学了手艺，还能立功得赏。
“太守，”他忽然跪下，“小人愿终生追随太守！”
张飞扶起他：“好好学手艺，比啥都强。等学堂毕业，俺让你当工造司的管事！”
秋收时节到了。当阳城外，金黄的稻浪翻滚。统计结果出来：粮食总产比去年增加四成！超额完成任务！
系统提示：“叮！任务【科技兴邦】第一阶段完成！”
“获得奖励：【中级农业知识】、【初级教育理论】、积分8000点”
“额外奖励：因推广技术惠及民生，获得特殊技能【民心所向】”
“技能效果：在宿主治理的区域内，百姓忠诚度提升速度+20%”
张飞站在田埂上，看着忙碌的收割场面，心里美滋滋的。
马谡走过来，递上一封信：“将军，诸葛军师来信。”
信中说：曹操在北方重整旗鼓，可能明年春再次南侵；孙权与周瑜对荆州仍不死心；刘备希望张飞在稳固当阳的同时，开始筹备“水军”——不是长江水军，而是汉江水军，为将来北上做准备。
“水军……”张飞挠头，“这玩意儿俺可没搞过。”
“但将军搞过船用弩炮，”马谡提醒，“原理相通。且当阳临汉水，正是练兵之地。”
张飞望向汉江，江面宽阔，水势平缓。忽然，他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马谡，你说咱们造点……不一样的船怎么样？”
“怎么不一样？”
“比如，不用桨不用帆，用轮子划水的船？”张飞比划，“船两边装水轮，人在里面踩，像踩水车那样！”
马谡目瞪口呆：“这……能行吗？”
“试试呗！”张飞咧嘴，“反正系统……反正俺有想法！”
夕阳下，张飞又开始琢磨他的“科学”水军。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突发奇想，将在不久的将来，改变整个战局。
远处，汉江对岸，几个黑影悄悄潜伏，盯着当阳城看了很久，然后消失在暮色中。
江东的探子，已经盯上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