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茹晴悻悻地从柜子上下来，她就是讲得激动才爬高了点嘛。
苏晓却完全不激动，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冷静得像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
谢羊说过，不要给别人建立跨界的联系，不可以轻易打破阴阳的规则。
她可牢牢记着呢。
林夜现在的手机，还有她们帮着颜嘉木去加颜嘉思，都是在谢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放水苟过去的。
说不定某一天谢羊想起来就给他们捏断了。
现在有的，能保住多久都是未知数，更不可能批量去做。
苏晓无情地说出残酷的现实：
“没办法做，只有一台手机可以这样。”
苏晓在心里补充：“颜嘉木那台不算，那是他自己捡的。”
“什么！！！”
汪茹晴假设过苏晓会拒绝她的各种理由，也想好了各种说服她的应对话术，甚至起草了各种利诱方案（威逼不敢），却没想到她惊天动地的商业方案直接从技术基础层面被捏断了！
她心中金碧辉煌、如日中天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
碎得跟她的心一样。
汪茹晴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双眼发直。
此时包房里的音乐刚好换成一首悲伤的调子，这应景的背景乐，显得她愈加凄凉。
汪茹晴可能被这消息打击得太狠了，目光空洞地看着地面，木然地举起手抵到唇边，无意识地张嘴啃起指甲。
苏晓：“……”
可以理解，暴富就在眼前，突然啪叽一下倒在出发点，谁都会被打击。
苏晓等着她消化好，林夜觉得无聊，跟苏晓咬耳朵：
“饿了，我们待会点什么外卖？”
她说得不算大声，汪茹晴却听见了，无意识地呢喃：“还吃什么外卖……”
“外卖？”
汪茹晴猛然坐起身，皱起眉头，眼睛左右滴溜溜转，手指无意识地敲着下巴。
“有了！！我们可以做外卖！”
苏晓和林夜互看一眼：
“什么意思？”
“不懂。”
汪茹晴看她俩没get到她的好主意，继续说：
“就是类似外卖平台，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代下单平台。”
苏晓&林夜：？？？
“啊，我明白了，你意思是，林夜的手机可以下单，做这个？”
“对对对！”
苏晓挠挠下巴，还是没想通：
“那你设想的运营模式是什么样的？”
汪茹晴一看有戏，连忙解释说明：
“我负责去跑市场，拉单子，我是做这个出身的，比较熟练有优势。你们负责下单点东西，钱两边都记录，每隔一个固定时间分一次账。”
“……能有市场吗？” 苏晓不是很确定，那些人都死了，还会想吃食物么，鬼应该想吃的是香火吧。
汪茹晴还没开口，林夜激动抢答：
“有！有有有！你不知道，谢羊可想念生前那些好吃的东西了，你看颜嘉木也是，连续点了几天黄焖鸡。我也想念的，幸好有你给我买。其他那些鬼想吃吃不到，可惨了。”
……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吃货基因。
苏晓又提出一个问题：“那~赚的是阴间的货币？它能干什么？”
林夜也不清楚，她死了之后没怎么花钱，想吃什么让苏晓给她点，想要什么让苏晓给她烧。
汪茹晴有点无语，俩女孩都懵懵懂懂的。
“冥币就是阴间的钱啊，可以买阴间的东西，买吃的、玩的，甚至买地，都可以。还可以贿赂鬼差，减少劳役或者免受惩罚，甚至想投个好胎都需要靠钱去运作。”
“它是货币啊，明白吗？它在自己的经济体系中肯定是有用的！”
“有道理啊！” 苏晓眼睛一亮，“那我可以给我自己提前攒！”
汪茹晴：……
她指指林夜，给出诚恳建议：“这样，你可以放她名下，等你百年之后让她给你。”
苏晓也看向林夜，林夜当然没问题，用力点点头，胸脯拍得啪啪响：“包在我身上！”
“好，那这个方案初步可行。怎么分成？分成比例怎么算？”
汪茹晴狮子口大开：“五五。”
“等一下，我想想。”
苏晓低头把整条运作链路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
“不行，三七分，你三我们七。”
汪茹晴刚想说什么，苏晓直接打断她：
“你听我说完，我们是两个，你是一个。”
“我们需要出设备，还需要去下单，如果单子出了问题还要管售后，而你只需要跑市场拓展和接单。”
“前期是你比较辛苦，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以后做起来了，外卖店的名声打出去之后，口口相传，你就不用像前期那样辛苦拓展，单子就会源源不断朝你飞来，但是这每一个单子却还是需要我们这边亲力亲为、去下订单的。”
每个订单都需要：搜店铺，选菜品，然后下单录地址，工作量超级大啊。
苏晓分析的没错，汪茹晴没反驳。
“所以这个比例很公平，甚至我们都有点吃亏了。”
苏晓看汪茹晴脸色不虞，话锋一转，开始糖衣炮弹：
“愿意让利，是我欣赏汪姐您的生意头脑，您这么漂亮，又那么有能力，不靠别人，自己就能把钱赚了变成富婆。你看你现在的这个点子，我们之前就没想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晓发挥着三寸不烂之舌，尽力争取自方权益。
汪茹晴被她哄得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是端着，死死压住上扬的嘴角，装得一脸风轻云淡，清清嗓子：
“拍这么多马屁，有什么条件？说。”
被看穿了，苏晓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
“当然，还有一点点小忙需要您帮，嘿嘿。”
汪茹晴没一口答应，“你先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实现。”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你在扩展市场的时候，帮我们留意一点消息。”
苏晓捏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咪咪’的手势，表示这真是很小的一个忙。
“什么样的消息？”
“我现在还说不上来，等我总结好了再说。”
要收集什么消息，苏晓还没想好，她现在都不能确定致幻剂到底在林夜接触过的什么物品里。
但她直觉，汪茹晴这边是一条可以收集到很多信息的途径，所以先跟她约定好。
“可以，不是什么麻烦事。”
汪茹晴爽快地应下来，她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跟各种人打交道，也会有意无意得到很多消息。
苏晓这女生还挺聪明，汪茹晴表示欣赏。
“那我们就这样初步定好了，有什么条款后面想到了再补充。对了，给我留个你们的地址，我有事可以去找你们。”
苏晓留下事务所小办公室的地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