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像在看一场闹剧。
他活脱脱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那副嘴脸让我有些愕然 —— 态度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此刻，我们只听见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又谄媚。
“张艺涵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他笑得满脸讨好，我不禁好奇电话那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秘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还得强撑着笑容频频朝我使眼色。
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无可奈何，满心憋屈却无处发泄。
“姜璟柔小姐，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席总昨晚为了谈合同忙到很晚，所以今天才 ——”
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男人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顾着在电话里打情骂俏。
最后两人约好一起吃午饭，挂了电话，他才不情不愿地朝我们挥了挥手。
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地摆手：“过来过来，赶紧的。没必要多聊，合同准备好了吧？签了就行。”
我起身走过去，在他办公桌前坐下。
法务人员把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去，我接过合同递给他：“您是席总吧？这是我们的合同，您仔细看看，里面有些条款 ——”
“看什么看，你们不都已经审核过了吗？”
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们也太小心了，至于吗？”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瞥了眼屏幕，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瞧他这模样，倒像是真的很忙，可忙的显然都不是正事。
他的表情十分丰富，变幻莫测，此刻又瞬间沉了下来，脸色冰冷。
我举着合同递过去，他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电话。
这通电话打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对着电话吼道：“够了！今晚来酒吧找我。别给我得寸进尺，我对你们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钱我可以给，但你必须把孩子处理掉，这事没得谈！”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妥妥的花花公子？看样子还是个无情无义的渣男。
我犹豫着收回了手，没想到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挂了电话，伸手就要拿我手里的合同。
接着，他连看都没看，随手翻了翻页面。
我赶紧提醒：“席总，您还是看一下吧，有些条款 ——”
手机又响了。
他的手按在合同上，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靠回身后的椅子里，静静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
幸好这份合同只涉及几个小项目的材料采购。
等这些项目结束，我们恐怕得和这家公司彻底断绝合作了 —— 我敢肯定，这样的公司撑不了多久。
突然，眼前的男人猛地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你搞什么？我钱都给你了，你就这么办事？告诉他们别瞎折腾，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就把钱退回来！”
说完，他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伸手去拿笔，目光却还黏在手里的手机上。
他快速划着屏幕，拨通一个号码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潦草地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把笔和面前的合同一起推给了我。
文件夹差点从手里滑出去，我赶紧稳稳接住，扫了眼他的签名 —— 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来，连签名的位置都不对。
这个男人叫席齐崧。
我暗自冷笑一声，站起身朝他伸出手：“那么，席总，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手机上，坐在那里一脸不耐烦地伸手想和我握手，手却根本没对准我的方向。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啪” 的一声把合同拍在桌上。
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怒视着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当着他的面撕下了合同页，然后随手扔回给他。